楚然一把抓住磐石的脸，都不需要用力，对方就化成了闪烁不断的光影，啵一声破碎成漫天碎屑。
“你果然有看穿‘真实’的本事。”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就在十多米外，真正到场的人才是慢慢浮现身形。
对方穿着件很普通的长衫，身形佝偻，就像是个平平无奇的老头。
但他刚才展现出的能力，却是相当厉害。
能够全方位模仿一个‘九转传奇’，放眼蓝星，好像并没有人具备这样的本事。
否则的话，这种危险的人早就被死死盯住了。
绝不可能直到今日才现身。
看现场众人的反应，也能看得出来，他们确实不认识这老鬼。
楚然向这老鬼投去目光，仔细打量几眼，发现他身上缠绕的信息波纹，跟深渊研究院那位有点相像。
也就是说，对方身上有近乎于权柄的能力。
这当然不会影响楚然的观测。
不过，楚然很好奇，这些人到底是从哪里搞来的权柄。
看穿对方的底细以后，楚然摇头道：“所以就是你来打头阵？”
那老鬼面无表情道：“只是来试量试量罢了。”
楚然淡淡道：“你身上的力量差了点儿。”
老头似乎听懂了楚然的言外之意，皱巴巴的脸上居然浮现出感慨的表情，“我一个将死之人，不敢与那位相提并论。”
他明白楚然是在拿自己与深渊研究院的老院长比较。
面对能够‘窥见真实’的眼睛，自己那点秘密被看破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不过你能变成磐石老哥，倒是让我有点意外，看来你们的情报能力也不赖。”
楚然从口袋里掏出左手，直接道：“你那个叫投影的能力没什么用，用权柄吧，我给你一次出手的机会，好歹也是教派养了几十年的老狗，第一次出手，不让你发出点声音未免太欺负你了。”
“教派？”
“那是教派的强者？”
听到这句话，许多看着光幕转播的人愣住了。
特事司里更是炸开了锅。
他们跟教派缠斗了多年，对教派不说是十分了解，那也是掌握了很多第一手信息。
拥有这种逆天能力的九转竟是教派成员，他们居然连半点风声都没听到？
“其实想想也很正常，我们能够培养九转，难道教派就不会培养九转了？”
一名特事司队长沉声道：“之前我们的思路都是针对埋在内部的‘变节者’，却没考虑过教派自己培养九转当作秘密武器的可能。”
“话是这么说，但要做到这一点，条件也太苛刻了吧。”
有人喃喃道：“教派得到力量的办法比升到九转容易太多，如果愿意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九转，为什么会加入教派？”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够回答。
如果他们知道为什么会不断有人加入教派，现在的蓝星早就完成真正的统一了。
正是因为理解不了，所以才会有这么多年的争端。
更何况。
很多教派之人，未必就是单纯的想要走捷径。
带有一定邪教性质的教派，更多是想迎回‘神灵’，让蓝星变成深渊的一部分。
这么做会有什么好处，才是最核心的问题。
“等等，如果这个老人也是九转，楚然让他先出手会不会有点托大？”
这时，有人像是发现了盲点，忍不住问了一句。
听到他的话，众人立即反应过来。
“快！快点联系我们这边的九转去支援！”
“没用的，楚然现在被很多势力都定义成危险人物，就算现在有闲着的九转也不会去支援啊。”
“你傻了？楚然这么做明显是想要逼出教派的人，有脑子的人还会把他当成危险人物？”
特事司内部顿时乱成一团。
谁也没有注意到，满脸纠结的李战最终默默转身离开了。
……
“好。”
那老鬼对于楚然的‘大方’，并不感到意外。
他点了点头，最后挽起了自己的袖子。
只见他的左手已经变成了某种宝石材质，上面还布满裂痕。
隐约能从内部看到流淌的光芒，那是一种橘黄色的能量波纹。
“你这权柄力量太差，应该是某种碎片，估计是从哪个皇者或者伪神身上偷来的吧？”
楚然看着那条手臂，已经近乎破碎的信息深度无法追溯本源，但那明显是深渊生物的‘一部分’。
摆明了就是一种嫁接技术。
“不过这种手法还真高明，难怪我刚开始没看明白。”
楚然耸了耸肩膀，“动手吧。”
他当然不是在跟这老鬼玩什么回合制的游戏。
让对方先出手，不外乎是准备贪了这波能量。
对方的权柄太拉了，只能算是皇者的部分力量，如果比权限，光是王威刀就能秒杀。
连深渊王权都犯不上用。
更不要说动用旧日魔神的力量。
这老鬼看着一副短命样，估计也是教派丢出来的炮灰。
“当心了。”老人举起左手，像是好心提醒一般开口道：“你既然能够窥见真实，就应该清楚这只手的力量。如果你死了，不要怪我。”
“你被教派养了一辈子，脑袋可能不太好使。”楚然笑了一声道：“如果你能杀我，教派都能给你立个牌子供起来，试试看吧，老登。”
轰！
回应他的，是一道粘稠如岩浆的洪流。
周围许多大楼在瞬间被液化，高温向上席卷，顷刻间让帝京的深蓝色大阵泛起波纹。
“靠！”
几个学府的负责人首当其冲，暗骂一声，连反应都来不及，现在想跑更是晚了。
眼看着他们就要被这股热浪气化。
一道柔和光芒降临下来。
随后就像是水波般，覆盖了整个世界。
所有人的思维被停在这一秒，包括那出拳的老人。
楚然立于静止不动的世界，朝四周看了看。
那些建筑里的人都已经撤离，被液化的大楼里已经空无一人。
除了现场的几个倒霉蛋，倒是没谁被卷进来。
“就这？”
楚然摇了摇头，伸手按住前方的‘能量’，手指一勾，所有能量化成他手中温顺的波纹。
他头顶王冠上的白色宝石光芒一闪。
那些被摧毁的建筑更是拔地而起，原原本本重现出来。
做完这一切，楚然来到老鬼身边，一把抓住他的左臂。
停止的世界恢复运转，他微微发力，将那条手臂硬生生拔了下来，淡淡道：“纯废物，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