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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融融将信将疑,丢掉手中的陶片,冷冷道:“以后,你要是和我过不去,我随时随地都能让你计划破产!”

听到计划二字,修士的面部轮廓骤然一凛,冷厉的视线逼向阮融融。

“谁和你说了什么吗?”他声线低沉冷酷地问,长袍下的拳头捏得骨节咯咯作响。

阮融融意识到这个计划,可能是他的逆鳞,便求生欲很强地改口说:“你,你让雪影找到我,带我混入阮家,不就是想帮雪影嫁给我爹地,哦不,阮南烛吗?

雪影到底给了你多少钱?”

修士紧绷的轮廓骤然松弛了几分,伸手便要提溜她。

阮融融很有预见性地后退两步,警惕地说:“你别碰我!”

修士紧抿的下颚线骤然松弛,本想提溜她的动作也改成摸摸她的头发,克制地笑道:“对!钱,我就是为了钱!不把阮家的水弄混,我怎么搞到钱?你很聪明。”

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阮融融没半点被夸奖的喜悦。

反正他喜怒无常,时而严肃得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时而又嬉皮笑脸,像是很喜欢她的样子,真是个怪人。

这时,阮融融脑海里想起了白滚滚的声音,“拔一根他的头发。”

阮融融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往上看,只看到宽大的披风,玄色的面料、红色的里子,看上去像个蝙蝠,很是邪恶。

要拔他的头发谈何容易?

“拔他的头发,不等于虎口拔毛?我不得被他打死?”阮融融说什么也不肯冒险。

“拜托!阮融融,我给了你20功德值好不好?你好歹做点什么!”白滚滚服了,她怎么能只拿功德值,不做事呢?

阮融融小嘴一嘟,“你用20功德值,让我来444号。拔头发多危险的事,我不干!你要不自己干?”

“你当他是白修炼的吗?像我这种修为这么高的人进来,他会感应不到?”白滚滚下任务的同事,还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

阮融融也是服了。

忽然,一股无形的力量推了她的后背一把。

阮融融身体腾空而起,竟飞到了修士的面前,那张雕刻着蝙蝠的面具骤然变大,烙印在瞳孔中,格外诡异。

阮融融吓得别开脸,不敢和修士对视。

修士伸出一只大手,手中却生出一股淡蓝色的光芒,把阮融融团团罩住。

“怕我?”他的声音清越沉静,很好听。

阮融融扑腾着四肢,却发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把她禁锢住了,根本无法动弹。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阮融融只能认栽!

“谁,谁怕你呀?你自己说过,不会为难我,又把我抓起来?”阮融融输人不输阵,反正嘴上不饶人!

修士冷冷一笑,“呵呵,怎么去了一趟阮家,变得这么牙尖嘴利?”

阮融融一愣,难道她露馅了吗?

殊不知,以前小豆丁每次被召唤回444号别墅,要么是布置新任务,要么是完不成任务回来挨打。

在地狱挨惯了打的小豆丁,面对修士的鞭子和法术,就算被打个半死,都不会哼一个字,喊一句疼的。

修士常常打着打着,孩子已经伤痕累累,愣是闷不出一个屁来,实在太无聊了,修士就不打她了,让她滚回去继续完成任务。

这次,小豆丁竟对他大喊大叫,还讲起了条件,让修士沉闷寡淡的生活,增添了一丝丝色彩。

阮融融哪懂修士怎么想,此行她只有两个目标,一是不挨打,二就是拔他的头发!

修士把她提溜到面前,掂掂体重,有些不快,“怎么更重了?”

小豆丁的皮囊是修士从殡仪馆捡来的死尸,用法术使之恢复如新,再引入小豆丁的地狱魂魄。

所以,小豆丁是不可能长大的!

只要替修士完成了任务,就得按照小豆丁和修士签订的契约,魂魄入轮回,肉体归于尘土。

而阮融融的活生生的人,吃得多长得多,体重变重,让修士产生了怀疑。

白滚滚在脑海里科普完,“是我倏忽了。你自己随机应变吧。”

阮融融唇角一抽,被面具男这样举着,非常不舒服,竟抬起肉乎乎的小手,一巴掌拍在了修士的头顶。

帽子被她脱下,露出一头墨黑的头发!

阮融融随手一薅,两三根带毛囊的头发就到手了!

到此,阮融融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你怎么乱动我头发?”修士一把将她扔在地上。

阮融融摔了个屁墩儿,疼得赶紧往外走。

“那个,你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修士摸了一下脑门,疼得厉害!

顺手就把她薅回来,问:“我让你吸阮老太婆的三魂回来,魂呢?”

阮融融发现,修士的修为也不咋地,竟没掂量出她是冒牌货。

“你为什么要她的三魂?我看她那么老了,也不碍着我们做事。”阮融融试图改变修士的看法,让他放过阮老太太。

不料,修士把她随手扔在蒲团上,目光森寒地冷冷睥睨着她。

“小不点,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敢过问我的决定,你怕是活得不耐烦!”

声音低沉而凶悍,透着一股杀气。

阮融融无语了,“她好歹是我奶奶好伐!处了这几天,她对我挺好的!”

修士嘴角勾起一丝玩世不恭的冷笑:“处出感情了?你别忘了,你只是地狱归来的小灵魄,亲情这种东西,你得不到的!”

阮融融一咕噜爬起身,冲过去,奶凶奶凶地指着他的鼻子。

“你是冷血动物!我天天喂流浪狗,后来,它就和我成好盆友惹!”

修士有些错愕,“你敢顶撞我?”

“干嘛?你错了,还不许别人说呀!哼,你这样没人跟你做好盆友!”

阮融融才不惯着他!

修士哑然失笑,他一个天阶修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需要什么朋友?

不过,小不点和他斗嘴的样子挺可爱的!

他一把提溜起阮融融,“我说一句,你顶十句!别以为做了几天人,就觉得自己什么都懂!”

阮融融小手叉腰,转过头生闷气,“我就懂!”

修士手心生出一股蓝色的光芒,把她罩住。

阮融融的身体呈现出绿色,修士看了两眼,脸色变得很难看。

下一秒,他将蓝光打入阮融融体内。

一股肢体破裂的痛觉席卷全身!

阮融融右手手臂竟被他狠狠掰了一下!

咔嚓!

骨骼错位的声音传来,阮融融疼得撕心裂肺,重重地跌倒在地。

这顿打,她还是没逃过。

右手传来刺痛,竟是骨骼错位了!

这就是小豆丁平时承受的分筋错骨之痛!

“你坏蛋!你是个大坏蛋!你欺负小孩纸!”阮融融无助地向后退,退到墙角边上,退无可退。

大滴大滴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噼里啪啦不要钱地往下掉!

忽然,一个陶瓮动了两下,竟发出了人的声音。

“哈哈哈哈!阮南耀,你欺负一个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那声音空灵而清脆,却充满了鄙夷!

修士阮南耀大手一挥,陶瓮就被一根绳索捆住。

绳索发出刺目的绿光,陶瓮传来刺耳的吼叫。

“阮南耀,你个卑鄙小人!除了欺负我们这些游魂野鬼和小孩子,你还会干什么?”

阮融融错愕地看向这个身穿斗篷、戴着面具的男人,“你,你也姓阮?”

可是,阮南耀竟一把掀翻了她,随手画出一张黄符,贴在了陶瓮上。

捆仙绳和黄符合二为一,是灭鬼的戾气!

陶瓮剧烈摇晃了几下,竟砰地一声炸裂了。

绿色汁液喷溅一地!

阮融融吓得蜷成一团,这是她目睹阮南耀灭掉的第二只鬼了!

就因为那只鬼说了几句真话,阮南耀就把它灭了!

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心狠手辣可见一斑!

灭了瓮中鬼,阮南耀竟一把将她拽到身边,指着满地碎片,警告道:“看到了吗?这就是不听我命令的下场!”

阮融融抿抿唇瓣,泪水不停地往下掉,却不敢哭出声。

他太坏了!

他是比薛刚、雪影更坏的人!

正在这时,一个急促的扣门声传来。

“少爷,柔柔小姐回来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说。

阮南耀闻言,眼底的冷厉之色骤然一荡,松开了阮融融。

“带她去书房见我。”阮南耀吩咐道。

“是。”门外脚步声越走越远。

阮融融紧张地仰视着高大冷毅的男人,怯生生地问道:“柔柔小姐?是谁呀?”

阮南耀忽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颚,端详着这张脸,冷冷道:“你管得着吗?”

阮融融扭了扭脖子,把他的手抖掉。

可阮南耀端详了她几秒,说:“这具皮囊,能长大也不错!”

忽然,他把手指伸进了阮融融的耳朵。

“你,你干什么?”阮融融赶紧躲开,警惕地后退数步。

“你不是很想长大?我给你机会!”阮南耀再次把手伸过来。

他在小豆丁那具躯体里种了驻颜术,位置就在她耳膜里。

只要阮南耀伸手从耳蜗中取出那根驻颜针,这具躯壳就能和普通小孩一样长大。

阮融融是个冒牌货,怎么可能有什么驻颜针?

阮融融向大门奔去,“我不想长大!你别管我惹!”

阮南耀大手一拂,空中平白多了一面镜子,镜子里一个身材苗条、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整走进书房。

他便没追出去,任由阮融融离开。

阮融融揣着兜里的三根头发,扑腾着小短腿,狂奔向前,根本不敢停下,更不敢往回看!

幸运的是那个疯子修士没追出来,她顺利离开走廊,跑出了别墅。

可跑出来的那一刻,阮融融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这个院落和周围的别墅没半分不同,绿灯笼不见了,石狮子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路灯,原本铺满黑土石灰的院落,此刻种满花花草草。

绿草如茵,花香馥郁。

那些蓝色鸢尾花是妈咪最喜欢!

“完惹,滚滚哥哥,我迷路惹。这根本不是我来的那条路!”阮融融哭着说。

白滚滚却说:“没错,这就是你来的那条路!快走!出院落,我带你回家。”

“哦。”阮融融跑出门去,一股巨大的吸力把她吸入空中,向阮家的方向飞去。

她落在了阮家门口的大梧桐树上。

“头发拿到了吗?”白滚滚向她摊开了手心。

阮融融抱着手臂,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左边口袋,你自己拿。”

白滚滚低下头去,在阮融融的紫色衣裙上寻找。

可是,哪有什么口袋?

他急得乱翻了几下,就碰到了阮融融的皮肤。

痒痒的,阮融融就扭了几下。

“你别乱动!”白滚滚比她高一个头,和她面对面站着,拿东西的时候,两人就贴在一起,中间只隔了几厘米的距离。

白滚滚感觉手背上一阵温热的液体,低头一看,呀,阮融融竟哭成了泪人儿!

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晶莹剔透的泪花,小嘴委屈地向下撇,将哭未哭的,别提多可爱可怜了。

“怎么了?怎么哭了?”白滚滚一个活了两千多年的系统,也搞不明白小女生的心事。

阮融融委屈巴巴地指着右手手臂,“折惹。疼。”

白滚滚忙撸起袖子,就发现她整条右手手臂都扭成麻花了,青肿一片!

“天煞的阮南耀!敢这样对你,我下次定不饶他!”白滚滚从牙缝里说出几个字,手指生出一阵黄光,口中念诵着伤痛骤减术口诀。

“除痛止血,接骨连皮,五狱圣帝,前传后教,入吾神水,急急如律令,敕!”

金光由阮融融的右手手腕打入,遍布整条手臂,被分错的筋络立马得以拨乱反正!

考虑到整个过程太疼,白滚滚又念诵了一个除痛口诀。

只见她的手臂金光环绕,不一会儿便恢复如常。

阮融融双脚一软,虚弱地跌坐在地上,额角全是豆大的汗珠。

“被阮南耀一番法术折腾,你身体比较虚弱,我先送你回阮家。”

白滚滚使出法术,挡住了阮家门头的绿符。

阮融融畅通无阻,进了阮家。

壁钟指着早晨六点半,阮家的佣人已经起床,前往后厨忙活。

阮融融悄无声息地爬楼梯,忽然,传来一个清冷威严的声音:“融融,你不是睡着了吗?怎么起来了?”

阮融融定睛一看,站在楼梯上的,竟是自己的亲爹地阮南烛!

第一次跑路,就被爹地抓了个正着!

阮融融紧张地甩甩手臂,打了个哈欠,“爹地,妈咪说早睡早起身体好,我下楼锻炼身体。”

阮南烛走下楼梯。

阮融融才发现他穿着运动衣和运动鞋,这是要去运动的节奏?

阮南烛牵起她的小手,“走,爹地也要下楼锻炼,我们一起去。”

阮融融当场石化:她忙活了一晚上,困得不行,正打算回屋补个觉。

可现在看来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