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樱雪却摇了摇头，“那应该是你妈妈还没结婚之前的事了。有一天你妈妈却突然把实验室关闭掉，那个地方后来也被拆迁了。”
那些事距离现在已经过去十几年，凌樱雪也不是很记得。
“烟烟，你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些久远的事？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顾如烟凝眉，神色也变得复杂。原本以为有些眉目的真相又变得扑朔迷离。
好像有人在一直推动着她往某个方向走去……
不过，为了不让凌樱雪担心，她还是云淡风轻地朝凌樱雪笑了笑，“没事，就是有点好奇妈妈以前的事。我好像觉得自己总是忘了些什么事。”
而且这个感觉最近越来越强烈，她甚至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凌樱雪凝视着顾如烟那张和凌樱若酷似的脸，担忧道：“烟烟，我知道你这次回来帝都的目的是什么，但你自己要小心。如果你妈妈的死真的如我们怀疑的那样，背后的那些人肯定不简单，他们如果发现你在查这件事，也不会放过你的。”
凌家的人都非常聪明，当年凌樱若突然的离世，表面看起来毫无破绽，但从凌樱若那段时间的异常来看，他们都怀疑似乎有股什么势力在主导着这些事的发展。
这些年，他们也不是没试过调查，但却一直找不到有用的线索，这也说明那股势力不容小觑。
现在顾如烟要重新调查凌樱若的死因，她虽然支持，但也非常担心，这也是她这次回来留在帝都的原因之一。
顾如烟握住凌樱雪的手，轻声安慰：“放心吧，我已经不是十年前的小女孩，我可以保护好自己，可以调查出妈妈去世的真正原因。再说，我身边现在还有墨霆深，他会保护好我的。”
提起墨霆深，顾如烟原本凝重的眉宇也松了下来，以前她一个人的时候什么事都揽在自己身上，告诉自己要做好。但现在有了墨霆深，她觉得自己时不时可以偷懒一下，这感觉挺好的。
凌樱雪看着她的模样，完全一副陷入爱情里小女人的样子，无奈地戳了下她的额头，“就这么喜欢墨霆深吗？”
顾如烟也毫无掩饰，冲凌樱雪露出个浅浅的微笑，“我以前不相信自己会爱上一个人，可是遇到墨霆深后，我发现爱一个人也是挺美好的一件事。”
她双手托腮，看着月色朦胧的夜空，缓缓继续说：“姨妈，墨霆深真的对我很好。你不应该因为其他人而对他有不好的看法。”
这个其他人意有所指，凌樱雪看向顾如烟，“你是想说什么？”
顾如烟直勾勾看着凌樱雪，“姨妈，你是不是认识墨霆深的父亲？”
凌樱雪微愣了下，随即低头苦笑了笑，沉默良久才开口说：“是认识，但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顾如烟默默给她倒了杯茶，也不催促她，静静等着她的下文。
又过了许久，凌樱雪微叹了口气，“墨北国当年也是帝都的一个风云人物，应该当时很多千金名媛都想嫁给他。那年我也才十八岁，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已经为他着迷。那是我第一次喜欢一个男人，因为他，我甚至觉得自卑，觉得自己不够好。那天我鼓起勇气和他告白，他很无情地当众拒绝了我，他说他还不想谈恋爱。”
凌樱雪顿了下，自嘲地勾唇，“可是，一个月后，我却看到他牵着一个女孩亲昵地从我面前走过。我才发现自己的一颗心原来在那男人眼里是如此的低贱，我跑过去责问他，为什么要骗我。他说，他从来没喜欢过我，一点点也没有……”
顾如烟轻握住凌樱雪的手，她慢慢明白过来，凌樱雪为什么看到墨霆深的时候，会出现震惊的表情。
原来再骄傲高贵的女人，陷入爱情中，都是一样的可悲……
“姨妈。”顾如烟轻声问道：“你是因为墨北国，才一直不结婚吗？”
听到这个问题，凌樱雪眼底闪过一丝复杂，苦笑了一声，“也不是因为他吧，但的确是因为那件事，让我不再相信男人。后来也有很多男人喜欢我，可是…我好像总是忘不掉姓墨的那个人。你说，人有时候是不是很可笑。”
顾如烟听到这里，心里还是泛起了无以言喻的唏嘘。
或许凌樱雪后来并不是真的还爱着墨北国，但当年的爱而不得让她一直深藏着这个执念，放不下。
凌樱雪端起茶杯细抿着茶，收拾了下心情，看向顾如烟，开门见山：“你是不是觉得我因为墨北国而不同意你和墨霆深在一起？”
顾如烟不由得挑了挑眉，她的确有这样怀疑过，要不她也想不出什么理由，通情达理的凌樱雪会突然固执地不同意她和墨霆深的婚姻。
她的沉默，凌樱雪已经看明白她的想法，眼里划过一丝不争气，无奈说道：“在你眼里，我是这么蛮不讲理的人吗？薄情冷血的基因是会存在，我从墨霆深身上看到了他和他父亲一样的薄情。但我也不是不同意你们在一起，而是我还没看到墨霆深对你的真心。你妈妈去世了，我就要帮她确保你以后的幸福。”
顾如烟闻言，怔了下，心里微暖。然后笑了笑。
“姨妈，那是因为你还不了解墨霆深，他也许是薄情冷血，但他对我绝对不会有二心。”
这一点，顾如烟还是有自信的。
毕竟墨霆深每次能够不顾自己的安危来救她，足以说明她在那男人心里的份量。
“你就这么相信他？”凌樱雪的眉头往中间皱了皱。
“嗯。”顾如烟没有丝毫犹豫，语气坚定，“所以，姨妈，你就不要为难他了。”
凌樱雪沉默地看着顾如烟这副模样，脸上的神情不由得动了动。
她这个侄女，一贯清冷，现在只是提起墨霆深的名字，脸上的笑意就藏不住。
果然是女大不中留。
凌樱雪白了顾如烟一眼，轻叹了口气，“只要他真心待你好，能够保护好你，你还怕我为难他吗？”
顾如烟听到这话，眼眸亮了亮，她一把挽住凌樱雪的手臂，笑道：“你以后会发现我的眼光不错的。”
凌樱雪嫌弃地抽回自己的手臂，哼了声，“我拭目以待。”
说完，她拿起茶杯品着茶，眼里深处还有未掩去的哀伤，心里还是忍不住想起当年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