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最繁华的华盈商场，每家店几乎都是品牌店，也都是会员制。每年最后一个月都会搞各种会员活动，全帝都很多名媛千金，富家太太都会出动，反正女人的衣服都不嫌多。
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两道纤细亮丽的身影显得尤为突出。
许多路人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很快大家就认出其中一个就是前一段时间上了热搜，帝都首富墨霆深的未婚妻。
“姐，为什么大家看你的目光都带有种恨恨的感觉？”
顾乐乐皱着鼻翼，有点不理解。
顾如烟漫不经心地瞥了周围的人一眼，轻笑道：“大概是因为觉得我抢走了他们帝都第一首富吧。”
人都是有嫉妒之心的。特别是像墨霆深这种男人，原本是大家心中不可触摸的神，偏偏下凡成为了普普通通的她的未婚夫，那些人看她不爽也是正常。
“所以你真的会和墨霆深结婚吗？”顾乐乐挽住顾如烟的手臂，满脸的不舍。
顾如烟沉默了几秒，才吐出几个字，“可能吧。”
她其实没有真正考虑过这个问题，也许是她也不知对墨霆深是什么感觉。
她看了眼嘴巴翘起的顾乐乐，拍了下她的头，“放心吧，我就算结婚也不会不管你的。看看你有没有什么想买的，不买我们就回去了。”
顾乐乐摇摇头，她今天是跟着顾如烟出来微服私访的，没打算买东西。等有时间她再把凌翊风拎出来和她逛街。
正在公司努力工作的凌翊风：能不能放过我。
顾如烟带着顾乐乐刚要从奢侈品这一楼层离开，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道有点熟悉却讨厌的尖锐女声：“你这个疯婆子，放开我。”
顾如烟秀眉蹙了蹙，往前走了几步，脸上的神情顿时阴沉下来。她立刻上前把那位被当成疯婆子的中年美妇拉到自己身后。
“阿姨，你没事吧？”
这个中年妇女正是墨霆深的母亲方颖。
方颖看着顾如烟好一会，原本迷离的眼神才慢慢清晰起来，“烟烟，是你呀。”
但她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眼神瞬间又变得特别哀伤，垂眸陷入自己的世界里。
顾如烟微怔，她怎么觉得此刻的方颖和平时认识的不太一样，似乎有那么一瞬间方颖看起来的确神志不太清晰。
“呦，顾如烟，你还真是厉害，连疯婆子都认识。”
顾夕语尖酸刻薄地说着，她看到顾如烟，前天在酒店所受的委屈瞬间就直冲脑海，心里对她的恼恨更是像藤蔓般不断疯长。
但大庭广众之下，即使恨得牙痒痒，她又不能拿顾如烟怎么办。
“顾夕语，你今天早上起床是没刷牙吗？怎么说出来的话这么令人作呕？”
顾如烟实在是不知道和顾夕语有什么孽缘，去哪都能遇见她。但很明显，顾夕语不认识方颖，要不按照她那种欺软怕硬的性子，不可能敢这样说方颖。
“顾如烟，我有说错吗？是你身后那个疯婆子硬要拉扯着我朋友，说我朋友是她女儿的。这不是疯婆子，是什么？”
顾夕语和朋友原本只是在这家店买衣服，方颖却突然冲进来，硬拽着她朋友叫女儿，整个人疯疯癫癫一样。
顾如烟这次倒没有怀疑顾夕语说谎，毕竟这里到处是监控，随便查一下监控就知道真相。
只是，她认识的方颖是个出身豪门的温柔高雅贵妇。之前见她的几次也没察觉她精神上有什么不正常，为什么会把顾夕语的朋友当成女儿？
她好像也没听墨霆深提起过，墨家还有个孙女。
但顾夕语一口一个疯婆子，听起来实在刺耳。而顾如烟天生爱护犊子，她不可能放任顾夕语这样污蔑方颖。
现在商场里这么多人，万一被哪个有心人拍到网上，对方颖和墨家都不是件好事。
“乐乐，你把阿姨扶到那边先坐一下…乐乐……”
顾如烟转头，这才发现身旁的顾乐乐正紧盯着方颖出神，她眼底深处似乎有种什么情绪，但顾如烟一时也没看明白。
“乐乐。”
顾如烟拽了顾乐乐手臂一下，她才回过神来。
“姐，怎么了？”
顾如烟无奈，“你把阿姨扶到一边坐着等我。”
“哦，好。”
顾乐乐扶着还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方颖，在一旁椅子坐下。此刻，她不知为何，看到方颖后，心里蓦然有股莫名其妙的难受感觉。
她觉得自己好像认识眼前的妇人，但她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顾夕语嗤笑看着都在发着呆的方颖和顾乐乐，语气更加尖酸刻薄，“顾如烟，你说你自己身边都是些什么人？一个像个疯子，一个又像个傻子。”
闻言，顾如烟星眸瞬间沉了下来，她冷清眯起眼，一字一字说道：“顾夕语，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说话需要经大脑。”
顾夕语双手环胸，一副我有理我骄傲的模样。
“我又没有说错，刚才所有人都看到是这个疯婆子吓到我朋友了，我们还没有问她索要精神损失费呢？”
她轻蔑地又上下打量了一遍两手空空的顾如烟，“不过，你这个土包子怎么跑来这里，这些店有哪些东西是你可以买得起的吗？”
她忽然又想起什么，装作很不可思议的样子，讥笑着继续道：“对哦，差点忘了，你现在可是帝都首富的未婚妻。怎么，墨总都不愿意给你花钱买点衣服吗？你看你穿的这个穷酸样，不是给墨总丢脸吗？”
顾夕语话里的内涵和讽刺引来旁边几个导购探究的目光。他们也打量着顾如烟，她真的是来商场闲逛的吗？还是说真的是买不起？
看来真的是在墨霆深那不受宠。要不作为帝都首富未婚妻，怎么可能来逛商场什么都不买。
顾如烟实在不想和顾夕语在这耍嘴皮子。她眼眸含笑，目光却凌厉，幽幽道：“顾夕语，我只希望你记住一件事，今天的事你最好当作没发生过。还有你们……”
她清冷的视线扫过那几个导购员，“如果今天的事被说了出去，我会让你们立刻从帝都滚出去。”
顾如烟的声音不大，却让众人感受到强烈的压迫感。
但，也有不怕死的人。
“你是谁？这么大口气，凭什么威胁我们？还敢这样和顾小姐说话。”
其中一个导购员忍不住反驳，她是认识顾夕语的，知道她是这家店的大客户，比起这个挂名的墨霆深未婚妻，导购员当然选择站顾夕语这边。
听到有人为自己说话，顾夕语底气更足。
“顾如烟，别用你这副正义的模样在我面前作威作福。你这么袒护这个疯婆子，不会是你乡下的什么亲戚吧？果然，乡下回来的就是乡下回来的，身边的人都是疯的……”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响起，顾夕语捂着右脸，突如其来的一巴掌让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夕语，你没事吧？”
顾夕语身旁的朋友率先反应过来，她看着顾夕语半张脸立刻红肿起来，也吓了一跳，她怒瞪着顾如烟：“顾如烟，你怎么可以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