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十五岁及笄,鱼西是除夕生的,因为是生母忌日,从未过过生辰。
今年借着述职,左千秋和萧既明赶来为她做及笄礼。
一大早,萧驰野关起院子,让鱼西换上女儿装。
鱼西拿着梳子犯头疼,她很少穿女装,更别说梳女人的发饰了。
衣服勉勉强强穿好了,可头发…
她也不怕人笑话,穿着不太习惯的红色女裙,迈着男人的步子,披着头发走出房门。
左千秋看得一言难尽,闺女漂亮是漂亮,就是不爱做女儿家。
萧既明连忙别开眼,阿野该给西儿配个贴身丫鬟了。
萧驰野早就猜到了,真看到还是有点不能接受,衣服也穿不好吗?
“你们想笑就笑吧!
阿爹啊,我可不可以不做及笄礼啊!
等满二十,做及冠礼行不行?”
左千秋摸摸鼻子,孩子他娘要是知道,该跑梦里骂他了!
“不就做一天女儿家吗?
看把你愁的,别怕,二哥给你梳头发,梳离北最好看的女儿妆。”
萧驰野不等鱼西反对,拉着人又回了屋,还关上了门。
“二哥,你扯我衣带干嘛?”
“系错了,衣服没穿好。”
“不能怪我,做女人太麻烦了!”
门外的两个男人……
萧驰野给鱼西收拾好衣服,按着她坐在梳妆台前。
“二哥,你是不是拿浪淘雪襟练手了,女人的发式也会梳。”
“小没良心的,你小时候的辫子都是谁梳的,不记得了吗?”
小时候是儿童发式,和姑娘家的能一样吗?她从进学起,就没穿过女装了!
鱼西也不闲着,拿起桌上的口红和水粉,给自己化个淡妆。
她已经提前收到不少礼物了。
比如霍凌云给她送来了最好的衣裳首饰还有眼前的胭脂水粉。
姚温玉送给她一箱民间采集的医书和珍贵药材。
沈兰舟送了她一个亲手雕的玉佩。
还有干爹萧方旭送的白狐裘,阿娘亲手做的女儿家用品,大嫂送的衣服首饰。
阿爹给了一个簪子,是亲娘留给她的。
大哥直接给了银子,知道她喜欢钱。
倒是萧驰野,以前相隔千里,都会让猛寄礼物,这次鱼西没收到他的礼物。
“二哥,你不打算送我点什么吗?”
萧驰野给她梳好头发,拿起师娘的簪子。
“及笄礼的簪子,本该由阿娘来替你簪上,现在一切从简,二哥替你簪,可好?”
鱼西知道,若是在离北,在低调,该有的礼仪,阿娘和大嫂也会一一替她周全。
现在这里都是男人,能有个形式就不错了,反正第一次来大姨妈,也是萧驰野管的。
无所谓啦!走完形式就换回男装。
“好啊!二哥从小管我,比阿娘管得还勤快,也算西儿半个娘了!”
萧驰野又想打人了,养到15岁,怎么还是口无遮拦的。
谁要给你当爹娘!
他小心翼翼把玉簪插入发髻中,妆扮完成,嗯,他养的人,越来越好看了。
鱼西挺喜欢现在这副身体的,比以前结实了很多,天天武刀,浑身肌肉流畅,练人鱼线都很漂亮。
随着发育,她有预感会赶超自己现代的身材,容貌长开后,她自己有时都会看得失神,也不知道她亲娘到底多漂亮。
“二哥,我好美啊!别说男人见了,我自己见了都想据为己有。
这样的女人,可不就是红颜祸水,引发战争的利器嘛!”
萧驰野的话被鱼西说的话堵回去。
“啊——萧驰野,我都及笄了,你还弹我额头,你看,都青了!”
鱼西没想到萧驰野又打她,两年没动手了,即使练刀也从不伤她。
“青了好!这样就不好看了!看你臭美难看死了!”
萧驰野又不做人了,这叫什么话。
鱼西捂着额头,眼眶都疼红了,气呼呼地出了门。
“阿爹,你管管徒弟,这么大了还打我,你看看,额头都青了!”
左千秋看着鱼西有些失神,红梅白雪的样子,和娘子太像了!
“阿爹,你发什么呆呢?”
鱼西伸手晃了晃,拉回左千秋的思绪。
萧驰野拿着药追出来,抓着鱼西给她涂药,有点肿了。
“谁大喜日子说自己红颜祸水的?再乱说话,打的就是你!”
左千秋听到四个字,脸色变得不好看。
“阿野说得对,西儿不能胡说。”
“西儿别担心,有离北在,纵是倾国倾城之貌,也没人敢觊觎半分。”
萧既明看着鱼西的样子,也是吃了一惊,小妹长大了,亏得她从小怕事,懂得藏着,被有心人看了去,是会掀起麻烦。
“听听,还是大哥最好了,哪像你,只会动手,而且是重手。
你轻点啊!很疼的!”
萧驰野擦完药,拉着她进主厅,酒席已经摆上了!
“大哥再好,你也是我养大的,只能归我管!”
萧既明和左千秋对视一眼,笑着无奈摇头,阿野还是老样子,宝贝得要命,偏偏不会表达。
“今天我最大,我要喝马上行,你不准管!”
“醉了就把你埋雪里!”
……
一个时辰后,萧驰野抱着醉得睡着的鱼西,一动不敢动。
“师父…西儿她…”
左千秋也怕,三个人都没有劝住鱼西别喝酒。
“既然西儿说她饮酒无碍,以前醉过也无事,我们先守着吧!
晚上你们还要去宫里赴宴,我留下看着她,放心吧!”
鱼西醉酒后很乖,像只睡着的猫蜷缩在萧驰野怀里。
灌下醒酒汤,萧驰野替她脱了外衣,解掉头上的首饰,耳上的坠子,把人放进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