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瞧着她柔软的手一个劲的揽住他的腰,得逞的低笑声,心情愉悦。
将她严严实实的包裹在怀里,胸口处留出一条缝隙让她呼吸。
景时初感受到浑身裹挟的暖意,眉眼舒展开,很快安静的睡着。
次日清晨,一阵冷风拂过后背,景时初冷得一哆嗦。
睁开眼环顾四周,才发现窗户没有关,虽是初春,早晨的风还是带着冷意。
太冷了,她实在受不住,裹好衣服下床将窗户关上后,往空调控制面板走去,打算将温度调高点。
看到没开机的空调时,她愣了下,“谁这么缺心眼给关了?”
她将温度调好,睡意也都消散。
看了眼还在睡着的苏墨,轻手轻脚关上房门。
五分钟后,景时初还站在厨房流理台前发呆。
她难得的想为他做早餐,却不知道从何下手。
正出神想着,陈哲的声音在身后陡然响起,惊得她一抖,“少奶奶您这是想做什么?”
“给苏墨做点早餐吃。”
陈哲闻言,脸色微变,苏墨叮嘱过,除了做咖啡外,不能让她靠近厨房,担心她捯饬着再把厨房给炸了。
陈哲恭敬的语气带着试探,“要不还是让厨师做吧?”
“没事,我就简单做点。”
见她坚持,陈哲只好默声站在一旁谨慎的盯着,要是真出事了,他也好及时救援。
然而景时初一阵捣鼓,煎完鸡蛋跟火腿,做了两个三明治就收手了。
还真是简单做点,陈哲也安了心。
她正专注着操作咖啡机时,苏墨不知何时醒了过来。
慵懒的靠在卧室房门,满脸写着莫名其妙,“捣鼓啥呢?”
陈哲接话,“苏总,少奶奶在给你做早餐呢。”
景时初将做好的咖啡端出来,放在桌上,冲着他温和的浅笑着,“过来坐吧。”
“今天太阳打哪边出来?”
苏墨刚睡醒,虽是调侃,嗓音懒洋洋的,倒有几分温柔。
景时初抿了口咖啡,接过话茬,“还是从东边出来的啊,让你睡懒觉,太阳都见不着了吧。”
苏墨慵懒的笑着,抿了口温热的咖啡。
突然一本正经的问,“女儿快满月了,她的名字你有什么想法吗?”
景时初摇头,“她还要在医院住多久啊?我能去看看她吗?”
“医院那边说还要一个月,你想看女儿的话,过几天吧。”
景时初点点头。
他咬了口三明治,眸底含笑问,“叫苏莞怎么样?”
“有什么说法吗?”她冷淡问道。
苏墨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斟酌怎么回答。
“第一次见她那晚,满脑子都是你回眸莞尔的笑容,那时候就想到这个字了。”
景时初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满脸写着不信,当时那种情况,他居然还有心情想女儿的名字。
她思忖数秒点头,敷衍得明显,“挺好听的。”
许是她的敷衍被苏墨识破,又或是对她的回答满意。
苏墨淡淡的睨了她一眼,便沉默着吃完了三明治。
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时,他站起身准备出门。
走之前还叮嘱着,“早点回来。”
景时初应承了声,走近他身前,低着头帮他把领带系好。
苏墨眼里含着笑意垂眸看她,忽的她踮起脚尖,急促的吻落在他的脖颈,温热暧昧。
他正欲加深这个吻,景时初已经往后退了一步,“你也早点回来。”
......
苏夏将见面约在一个陌生的酒吧,景时初是第一次来。
找到她说包厢号后,景时初示意陈哲在门外等着就行,陈哲应承。
景时初推开门,苏夏正姿态放松的靠在沙发上,见到她进门,才直了直身子。
苏夏穿着款式简单的黑色长裙,腰肢纤细得像纸片。
脸颊泛着轻微的粉色,拿着啤酒瓶冲景时初扬了扬。
招呼她靠近,“时初嫂子,来喝点?”
景时初看到桌上已经有几个空的酒瓶,显然在她来之前,苏夏就已经喝了不少。
她迈步走进包厢里,坐在苏夏身侧,按了呼叫铃,服务员很快过来,景时初要了扎果汁。
“你瘦了很多。”景时初表情有些凝重。
苏夏仰头喝了口酒,扯了扯嘴角,“之前费劲巴拉的减肥,一斤瘦不下来,现在一下子瘦了不少,我还开心呢!”
她笑着,眼底却满是落寞。
景时初轻拍了下她肩膀,安慰道,“要不这几天我陪你出去散散心吧?”
“别了,大哥他估计不让,而且......”
提到苏墨,她的声音停顿住,似乎想起了什么,将要脱口而出的话又憋了回去。
景时初偏头看了她一眼,“你还怪你大哥吗?”
苏夏嗤笑,“怪?我有什么资格去怪他?”
“要说怪他,我只怪那天大哥枪口对准的是我母亲,而不是我。”
景时初不知道该怎么去抚慰苏墨带给她的伤害,也许再多的言语都没办法让她的痛苦降低一丝半点。
本就是一团牵扯不清的罪孽,她甚至没办法为谁说话。
她无声给了苏夏一个拥抱,缓缓地轻拍着她的肩膀,“会好起来的。”
“过去了。”
她嘴上说着,但心里比谁都清楚,过不去。
不可能过得去了,但她也不想再迁怒任何人了。
苏夏将手里的半瓶啤酒一口气喝完,自顾自的说起,“秦瑾后来找过我几回。”
“砰。”
她启开一瓶啤酒,笑着用酒瓶碰撞了下景时初的果汁。
接着说道,“瑶瑶不在,这些日子要是没有他,我真觉得撑不下去。”
她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啤酒,满是疲惫的眼眸里有了一抹光亮。
“倒是没想到,他平时看着不着边际的,重要关头倒还挺靠谱。”景时初有些意外。
“从前只觉得他是个花花肠子,连他的靠近我都戒备得不行,这段时间倒是让我改观了。”
“那你们现在?”
景时初试探的问了句,想起除夕那日的情景,已经猜到两人的关系不同寻常。
苏夏沉默了会儿,“我也说不清,可能他也只是看我可怜吧。”
提起这个,景时初起了好奇,“我倒觉得不像,虽然我对他了解不多,但也能看出来,在你母亲这事发生前,他对你就很有好感了。”
苏夏自然也是明白的,从前揣着明白装糊涂,现在是清楚自己已经配不上他的喜欢。
“喜欢也好,同情也罢,这些对我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景时初咬着吸管,望着苏夏等她接着往下说。
没想到她侧了侧头,与景时初四目相对,“嫂子。”
“嗯?”
“我这次见你,主要还是想跟你道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