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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用阵让他尸骨无存,秦一彦固然可恨,可殷予初这一生又做错什么了?就因为他生了副好皮囊,就成了罪。

“公子,美貌本不是罪,可因他出身贫寒,就成了罪。”

“世家中的家主倘若自身正直,爱子爱女,那便是幸;反之,其子女就会成为权利的交易,多少人因为自身是女子,便不能自主的选择姻亲,一段姻缘就成了权衡利弊的结合。”

“这一点各取所需,她们自身没有怨言倒无话可说,但世家之中太多庶女生母身份卑微,没有倚仗,婚事便会被拿去做交易,那样的各取所需得利之中,有她的父亲,嫡母,整个家族还有夫家,却唯独没有她。”

“选世家主母时看家世背景,大多都端庄婉约,妾室都会选性子温顺,貌美的,生的庶子女大多比嫡出的相貌好,同在屋檐下,也会成为欺凌的存在。”

“美貌本无罪,没有护己能力的时候就成了原罪,殷予初便是如此。”

殷予初命格之中发生的事,她不忍说出来,男人也好,女人也好,但凡家中有点钱的都可以任意欺凌他,无视他的求饶,对他行不轨之事。

而秦一彦在看到他的那些过往,完全的掌握蛊惑之术之后,却还是用了那种方式再次折辱这副身躯。

殷予初又何其无辜。

“好。”顾寒舟纵然没有从她脸上看到愤怒,却也从她话语中听到了愠怒之意。

乐笙然见他一直看着自己,以为自己方才言行激进可能失态了,歉然道:“抱歉,我失态了。”

“并没有。”顾寒舟温和的笑着,他并不觉得那是失态。

“那我回房休息了。”

乐笙然回了自己房间,将殷予初命格之中那欺凌他的人名字写了下来,改命对她而言是家常便饭,特殊之人需复杂一些,但对这些人,可就简单多了。

少有的熬了个夜,次日一早顾寒舟看到她时微微愣了一下,尽管对乐笙然而言没有变化,但顾寒舟愣是看出与往日略有不同。

“昨夜没睡好吗?”他问。

乐笙然道:“昨夜稍微睡晚了点,处理了一些事。”

又补充道:“稍微改了以前凌辱殷予初之人的命格。”

“人数应该不少。”顾寒舟微微蹙眉,否则以她之能,不至于会熬夜。

乐笙然没有否定,“所以殷予初才会寻死。”

“秦一彦是个怎样的人,在原来的世界。”

“不务正业,喜欢投机取巧,长相很普通,所以他在看到自己现在这副身躯,有种报复性的心理,在他原来的世界,因为长相被人耻笑过。”

“我们走吧。”她缓缓闭了闭眼。

秦一彦昏昏沉沉的还没有醒来,乐笙然领路,这一次没走官道,走的是林荫小道。

秦一彦在路上被颠醒了,眩晕感让他被颠着时有些犯恶心,再一看路径不一样,大喊道:“你们走小道是打算杀我吗?”

没人理会他,行至密林时,两人下马,顾寒舟把秦一彦扔下马,秦一彦身子还软着,躺在地上戒备的看着他,“你们想做什么?”

乐笙然从包袱里取出一支瓷瓶,这是回客栈更换衣裳时,她找闻良要的鹤顶红。

秦一彦看到她走近,手中拿着鹤顶红的药瓶时瞪大了眼睛,他努力的挪动身子,一边喊道:“你疯了,你杀了我,殷予初也不会活过来。”

乐笙然神色冷冷的看着他,“所以你凭什么替他活着,这么糟糕的活着。”

秦一彦替自己辩解道:“他本就是一团烂泥的人生,从前被人踩在脚下欺凌,如今我将他们踩在脚下,我等同于替他教训那些人了。”

面对乐笙然他是怕的,她跟旁人不一样,不会受他蛊惑,她要杀他,甚至都不用下毒,但她这么做,定是为了给殷予初留下这具完整尸身。

“你说的是那毫不相干的人,并且你也在用他的身体,去行那些他生前最厌恶之事,恶心的人从头到尾都是你秦一彦,不是他殷予初。”

“我要你死。”乐笙然蹲下,视线相对,秦一彦心口鼓动,明明是那么冷淡的目光,他竟然也会觉得害怕。

顾寒舟也蹲下,捏住秦一彦的下颌,逼迫他张开嘴,蒙汗药的药效还未完全消散,他手脚发软没有抵抗之力。

一瓶鹤顶红虽让他吐了一半出来,但鹤顶红沾一点都会死,片刻后他就毒发,痛苦的难以呼吸,四肢痉挛的抽搐,他翻着白眼,“你……你究竟……。”

剩下的话他说不出来了,乐笙然在他意识即将涣散之际,淡淡开口,“我是,国师乐笙然。”

秦一彦听到了这句话,喉咙里发出呜啊的声音,他脑子里还很清楚,只是说不出话来了。

死亡的过程是痛苦的,乐笙然抬手布下一个阵,放在他胸口,“不要妄想自己还能回到原来的身体,重新活过来,你没有那个机会了。”秦一彦瞳孔剧烈收缩之后,就渐渐闭上了眼。

顾寒舟记着昨夜她说的要让殷予初入土为安,看了一眼手中的剑,他们没有带铁铲,想要挖一个坑,只能用这柄剑了。

他拔剑欲划开一道剑气,将地面破开,乐笙然制止道:“公子,不用这么麻烦。”

顾寒舟纳闷的看着她,乐笙然道:“请退开五步。”

顾寒舟已经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了,听从的退开五步,乐笙然流利的布阵,顾寒舟只顾着看她,等注意到地上那一道圈阵时,草皮连着泥土飞溅,一道大坑跃然出现。

顾寒舟扛起殷予初,秦一彦已死,尸身是他殷予初的,轻缓的将尸体放进坑里后发现,现在他们还要埋尸。

乐笙然放下清月剑,已经在挽袖口了,顾寒舟看到这一幕,连忙道:“我来就好。”

“公子,这事……。”

“你挖了坑,填坑这事就交给我来。”顾寒舟说着就脱掉外袍,挽起袖口捧起一抔泥土就往坑里填。

别说是他没做过埋尸这种事,乐笙然也是头一遭,她没说话,看顾寒舟脸上没有嫌弃之意的做着这种事,但动作也很生疏,她蹲下就把坑边的泥土往里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