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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巡道御史、布政司参议、锦山府知府三位大佬连接而来,镇安县城街面为之一清。

分巡道御史虽为正七品,可是隶属京师御史衙门,为大乾朝顶流的清流官员。身有代天巡视监督之责,虽是七品,可是比从四品的布政司参议,正四品的锦山府知府都要高贵。

省内只有同为钦差御史性质的巡抚大人能够管理,所以三人中以分巡道御史为尊!

而镇安县这边,正印知县张川达被“护卫”在县衙后院不得出行,马县丞、周典史两个芝麻绿豆大小的贰佐官根本就入不了三位上官的眼。只能听从三位上官的命令,领命干事。

镇安县衙是正印衙门,而是后院还有张川达在,所以马县丞、周典史只能和刘长海等商议后,让县中富户“进献”出家中豪宅,作为三位上官的暂时住所。

御史有可以借用正印衙门的权限,所以三位上官每日以御史之名,借用镇安县衙审理案件,然后晚上再回到住所休息。

此案涉及正印知县,马虎不得,三位上官先将弹劾知县的马县丞叫到二堂询问当时的过程。又提审了前来告状的骆地主、被告人吴家戏班班主吴三兴。

再将大堂之上,激扬澎湃驳斥张川达“不是你撞的,你为什么要扶”的曹佣请到二堂细细问询。

接连几天后,才将张川达请到二堂上询问当时的过程,以及他身为知县、朝廷命官、监学毕业生、蒙圣天子之恩荫封的七品官,为什么会问出此类话语?

随后,三人将问询过程和结果,整理校验完毕,再八百里加急发往京师,程禀给圣天子,以及当朝阁老审阅。

时间兜兜转转,一直到了腊月初八,朝堂之上,经过一番争论,才有圣旨发下。

镇安县知县张川达,身为朝廷命官、儒学监生、官宦子弟,竟然不懂天理、不习儒法、不尊太祖大诰,竟然在县衙大堂之上,问出“不是你撞的你为什么要扶”之类,无视华夏传承、儒家教育、太祖大诰、圣天子训的话来。

实在是无法无天、无君无父、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

皇天后土,皇恩浩荡,实在不许此类人在大乾朝污染众生。故将张川达追毁其出身文字,满门抄斩,男丁过十四者斩,未过十四者及家中女眷,尽数发配乐营为娼为妓,遇赦不赦!

念及已故工部尚书张老大人之忠于王事,故于任上,其次子张川岳及其家人仅夺取官职,发配边疆。

圣旨一下,张川达朝北而跪,大呼“皇恩浩荡,谢主隆恩。”

随后三位上官命费督兵官派人将张川达及其家眷尽数押往京城受审。当然所谓尽数,也只是指张家之人和世代奴仆,其他一些不太重要的奴仆,便就地发卖完事。

曹休心善,想着张薇在寮子里孤单不寂寞,就让人将她的两位贴身健妇如花似玉一起买下,送到寮子里陪她一同为了广大劳苦群众的幸福而努力!

三位上官临走时,也传下了关于镇安县知县位置的安排。并没有出意外,马县丞再次被授予了署理镇安知县事的职务。

周典史也算出了些功劳,被升了一级,成为从八品的典史,调到府衙他用。而巡抚衙门又从他地调来一名典史接任,不过这新来的典史得年后才能上任。

一时间镇安县竟由马县丞大权在握。

已是临近封印时间,马县丞还是急匆匆搞了一个排衙仪式,不过由于天寒地冻,县衙中多是请假之人,这排场远不如马县丞第一次署理镇安知县事的时候。

不过,马县丞还是吃了上次的教训,知道有权不用,过期白费的道理。在封衙前一天,将县中唯一能够处理的案子给处理掉了。

也就是骆地主状告戏子吴三兴撞倒骆地主之父一案。

知县张川达已被满门抄斩,而衙内张茂也在判决之前“服毒自尽”。骆地主也不敢再吵闹什么,只不过是想着能够平安将这案子了解即可。

现在已经没有人敢指证是吴三兴撞到了骆地主之父,骆地主的诬告之罪是跑不了了。不过,马县丞大抵从当初林家状告黄老十一家拒不交租的案子上得了启发。

骆地主认下诬告之罪后,马县丞并没有饶过他,反手就是判了他一个不孝之罪。

骆地主既然知道他的父亲年纪已大,腿脚不灵活,竟然不步步紧跟其父,或者说没有安排下人一直扶着其父,导致了骆老太爷跌倒在地。

这不是不孝是什么?

虽然骆老太爷带伤上堂极力力证他的儿子骆地主很是孝顺,也无法向马县丞解释骆地主的不孝行为。

按大乾律,子孙不孝,当地父母官可以直接将不孝子女杖毙。

不过,马县丞毕竟是心地善良,爱民如子的好官,在骆地主献上大部分家产还有爱女骆冰之后,马县丞还是心软饶了骆地主一命。

只是用正义言辞狠狠的训斥了他一顿,以儆效尤!

从这件事上,众胥吏看出了马县丞的心态,一时间镇安县各个院子里都是胥吏衙役的狂欢。马县丞很明显是抓着最后的机会大捞一笔,虽然因为马县丞捞的急切,让原本班房计划慢慢榨干骆地主身家的计划失败。

可是,只要马县丞保持这种给予捞钱的机会,众胥吏衙役就多的是从中上下其手,坑蒙拐骗的机会。众胥吏衙役,又怎能不弹冠相庆?

不过,众胥吏衙役去狂欢时,曹休并没有参加,一是曹休站在的身份,没必要和下面的小胥吏衙役一起玩乐了,二是曹休心中有了其他的想法。

费督兵官临离开镇安县时,将曹休叫到私下,跟他说了一些话。不是因为曹休和费家大小姐之事对他大骂一番,也不是展现给众人看的那样,对他夸奖一番。

而是像一个长者一样跟曹休说了一些话。

曹休现在的身份,就是再努力一百年,也是没办法改变的。胥吏衙役的身份,在大乾朝天生就收到鄙视,而且子孙也会受到鄙视。曹休穷苦之时,只能想着依靠胥吏的身份而富裕。

可是富裕之后,就得想尽办法,摆脱胥吏的身份,才能更上一层楼!

而寻常改变胥吏身份的方法只有三种:一是立下不世之功,比如救驾,等天子圣恩,重获新生。可是曹休现在的身份,可不能立下这么大功劳了。

二是,继续在胥吏的身份上努力,争取以胥吏而升为官。只是,这条路实在太窄了。大乾朝有一千多个县衙、近两百府衙州衙、十三个布政司衙门、再加上两京的几十个衙门,以及其他林林总总的漕运、关务、矿务、商务、巡检司衙门。

大乾朝一共应该有近两千个衙门,每个衙门胥吏或多或少,一共应该也有近十万胥吏。可能每年也只有五个吏转官的名额,而而且基本都是给在京的一些衙门里胥吏的。

曹休何德何能,敢觊觎这五个名额。

而剩下的办法就是走出大乾朝,到还在番地去做开拓营地镇守。虽然今后无召不得返回大陆,可是能够在番地称王称霸,甚至还可以赢的番事侯的称号。也算脱离了胥吏的身份,子孙只要不继承营地镇守之职,就可以申请返回大陆,重新做耕读世家!

曹休微微苦笑,知道费督兵官的意思是让自己远赴海外,省的再招惹他的宝贵闺女。可是不能不承认他的话颇有一番道理!

坐在书房里,曹休将手里的一个宽约两指,长约三寸的铜制物品翻来覆去。

或者,还有第四种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