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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渊眉头微蹙,睡意顿时全无。

“你读的什么?”他坐了起来。

“我还想问你看的什么书呢!”祁盛红着脸大声喊道。

涂渊没解释,扶额道:“快点让我睡着,我现在很困,现在已经凌晨一点,我要是再睡不着,我真的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做什么?”祁盛小心翼翼道。

“揍你。”涂渊冷眸扫了祁盛一眼。

祁盛瞬间规矩起来,拉了把椅子坐在了涂渊身边,伸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学着小时候玛利亚哄他睡觉的样子轻拍着他的手臂,嘴里还念叨着童谣。

涂渊蹙紧了眉。

他又不是小孩。

他以前用过不少办法,催眠,听音乐,看助眠视频,可是都没用,就凭祁盛这么拍他的肩膀,他怎么可能……

五分钟后。

……

他眼皮一重,困意席卷。

他快睡着的时候,身边却没了声音,手臂上也没了动静,他偏头看了一眼,祁盛竟然把自己哄睡着了。

“醒醒。”涂渊伸手,捏住祁盛的脸。

白皙的脸蛋瞬间被他捏出了红印,脸冰冰凉凉的,很柔软,跟块嫩豆腐一样,手感很奇妙。

祁盛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手又动了起来。

“睡吧。”他打了个哈欠,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半小时后。

一阵冷风拂过窗帘吹了进来。

陷入梦乡的祁盛身体颤了一下,闭着眼睛摸上了床,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冷到皱紧的眉瞬间舒展,露出一副享受满足的表情。

第二天醒来。

祁盛在梦里飞到天上,然后重重摔落。

他猛然惊醒,发现自己被管家和一个男人架了起来,他连忙扑腾起来,大声喊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谁让你上先生的床的?!”管家和男人对视了一眼直接将祁盛扔在地上。

啪嗒一声。

祁盛感觉自己的屁股裂成了两瓣,捂着屁股在地上来回打滚。

“真扔啊你们?”祁盛愤愤盯着两人。

“先生明令禁止,谁也不能上他的床,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下人,竟然敢擅自爬上先生的床,罪不可恕!”管家眼睛冒火,恨不得将祁盛掐死。

“我睡一晚怎么了?我又没对他干什么。”祁盛一脸无所谓。

都是带把的,躺在床上一晚,也不会少块肉,而且,他对硬邦邦的男人不感兴趣!

管家气到浑身颤抖,指着他厉声道:“先生有洁癖!”

“吵什么?”低沉烦躁的声音传来。

几人瞬间安静下来,纷纷朝楼梯的方向看去,只见涂渊黑色白边睡衣,俊美如斯的脸上露着几分不悦,漆黑的眸子死死盯着管家,锋芒渐露。

“先生。”管家身体一僵,低着脑袋喊了一声。

涂渊瞳孔一暗,视线挪到祁盛身上,语调慵懒道:“你还不去干活?两千块不想要了?”

祁盛一听到钱,瞬间精神抖擞,身体站的板正,抬手在脑袋侧边一挥,大声道:“好的老板!”

管家瞄了一眼风风火火的祁盛,皱了皱眉。

“先生,你喜静,这小子一看就闹腾,怕是会打扰到你,”他犹豫了好一会才缓声道:“况且家里也不缺下人,他来了也帮不上忙。”

涂渊撇了他一眼。

管家愕然,低下了头。

“你把他安排在我看得到的地方,其他的我自有分寸。”涂渊嗓音一冷道。

进入一眼望不到头的庄园。

祁盛差点没把下巴惊掉,他没想到像城堡的别墅后面还有这么大的庄园,刚刚跟管家扛着他下楼的男人递给他一把树枝剪刀。

“你今天的任务,把别墅后面的树枝全部修剪完就可以了。”说完赤着胳膊的男人便轻轻松松爬上了一棵树,背上还背着尖刀,他双腿夹在树枝上,干净利落修着树。

这粗胳膊粗腿,看起来就很有劲儿。

祁盛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才猛然发现他练了三年的八块腹肌不翼而飞了!

身后有不少女仆在浇花浇树,他转身面对着别墅的窗户,直接掀开了身上穿的衬衫,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果然,八块变一块,他勾了一下运动裤,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弟弟,有点虚弱。

祁盛欲哭无泪。

唰——

祁盛感觉跟前有声音,猛地一抬头,发现刚刚还没拉窗帘的窗子被人拉上了窗帘,祁盛吓得将衣服拉了下来,紧紧护着他的胸膛。

“谁在偷看我?!”他皱着眉喊一声,没动静,他又想大声喊,窗户猛地拉开。

涂渊冷着脸盯着他。

“老,老板?”祁盛指了指自己,捂着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惊讶道:“你,你偷看我?!你还要不要脸了?”

可下一秒,他一脸奸笑走了过去,双手趴在窗台,身体往里探了探,挑了挑眉小声道:“你小子,羡慕我的身材吧?自卑了?羡慕你也不能这么看着我啊,人家可是……会害羞的。”

涂渊:“……”

“滚。”冷冰冰一个字直直撞在祁盛脑门上。

祁盛笑容一凝,点了点头道:“好嘞老板!”

一转身,祁盛就对盆栽泄愤,狠狠剪了几刀,嘴里嘟囔道:“嚣张什么嚣张,等我东山再起,我要狠狠将你踩在脚下!”

“啊——”

一声尖叫瞬间将祁盛惊醒,他拿着剪刀慌里慌张四处张望。

“怎么了?进贼了?”

只见赤膊男人一脸崩溃地盯着他的方向,眼神里满是惊恐,下一秒,他冲了过来夺下了祁盛的剪刀,大喊道:“你对名伶干了什么?”

“名伶?谁啊?我什么也没干啊!”祁盛举起双手。

“名伶是先生的盆栽,这可是他最喜欢的!你怎么把它剪成这样?!”

祁盛扭头,看着惨不忍睹的盆栽。

“就一个盆栽……”

“就一个盆栽?这是先生的命,上一个剪坏的人命根子已经被先生剪了!”

祁盛身下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