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那么紧张，你认识我的，我们两个见过。”
面前的青年面容忽然像是水流一样开始波动，转眼就成了另一番模样。
根本没有看清那变出来的面孔是谁的，看到这番本事之后，曹治便已经确认了眼前这人的身份。
“李成……你来找我干什么？我想我们两个之间并不是那么熟，只是有过几次交易而已。”
“我对每个顾客都很热情，不过这次来，我是有事相求。”
“情报？”
曹治挑挑眉毛。
他的傀儡多，收集情报能力很强，李成之前就因此跟他合作过几次。
“可以这么说，不过，我想换个词，比如……当我的员工为我干事怎么样？”
曹治皱起眉毛。
“我不属于任何组织，我也不想为任何人办事，而且……”远在几公里之外的曹治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你不是从来都只一人独来独往？”
李成会找人合作，收集售卖情报之类的，但从来不会成立组织，找人当自己员工。
“我改变主意了，我需要更高效的情报收集网络，而你也不用着急拒绝，我有可以打动你的筹码。”
“打动我的筹码？”
傀儡略微放松，但是手还放在战术匕首的刀柄上。
“想复仇？”李成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身后安平那一桌：“对吗？”
傀儡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这有什么关系？”
“安平已经七级了，这个情报很多人都还不了解，你或许也只是有猜测，毕竟你是六级，不能感受到同等级和比自己等级更高的人的等级。”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安平现在很强很强，他和你的差距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再这样下去你是追不上他的，而我可以为你提供升级的机会，在合适的时候我甚至可以帮你一把，辅助你完成复仇大业。”
曹治本体眉头紧锁。
“你从来不参与纷争，更不会对某个人出手。”
“是的，但是自保和特殊情况除外。”李成摊手：“还有就是，我说了，是合适的时机，也许那个时候我不想干情报贩子了，准备入世了。”
曹治的傀儡和本体同时眯起了眼睛。
“空头支票。”
“这个，也算是空头支票？”
李成依旧不生气，笑眯眯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泛着猩红色光芒的兽核，就像是拿出一枚硬币一样轻松。
曹治看去，随即瞳孔骤然收缩。
“皇兽兽核，你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你的渠道不可能买到皇兽的兽核。”
李成买卖情报和各种好玩意儿，他相信李成这种人手里肯定有不少好东西，但是皇兽兽核这种可以造就七级的宝贝，东风可能也没几个，李成这种民间散人怎么可能拥有！
要知道，他现在知道的皇兽，都是东风沙雕的，这种战略物资东风更不可能卖给别人。
就算有人卖，他李成买的起？
王兽兽核的拍卖价格都是上亿起步，皇兽兽核就已经没办法用金钱衡量了。
那么李成是怎么拥有的？
“我自己杀兽取核，不行吗？”
李成手掌一张，掌心内还有另一枚兽核，他像是盘核桃一样转着两枚兽核。
“你也能看出来，我的本事不仅仅是变个脸这么简单吧？”
“看得出来。”
商人，可不是一个好职业，尤其是做觉醒者生意的商人。
古时做普通人买卖商队还要请护卫，提防山贼呢，他一个做觉醒者生意的情报贩子，没点本事怎么可能！
要是他只有「千面」这种辅助性质的能力，随便来个觉醒者赖账他也没办法。
“你能杀皇兽……”
这么说，李成最起码也得是个七级觉醒者。
“看不出来。”
“你当然看不出来，看见我出手的大部分都死了。”
李成轻笑两声。
“所以，这东西算是筹码么？”
李成将两枚兽核放在摊位上，食指和中指分别压住一枚兽核上。
“我现在能拿到手？”
“一枚。”
李成将其中一枚兽核推了出来。
“但是你刚刚升级，境界未稳，再加之你的天赋升级其实比其他天赋要困难一些，就算是一枚皇兽兽核也不足以令你直接升级到七级。”
“好。”
曹治一把拿过桌面上的那枚兽核，第一时间放在手里感应了一下。
庞大且狂暴的能量……没有问题！
这的确是一枚货真价实的皇兽兽核。
“很难理解……你如果真的是那么强大的人，为什么要当一个情报贩子？你明明可以成为一方强者，如果你很早之前就有这份实力，张定岳等东风之流也不一定是你的对手。”
没有人知道李成是男是女，也没有人知道他多少岁数，但是曹治可以肯定的是，李成的年纪绝对不小了。
他所听闻的李成的事迹，起码要追溯到三十年前。
也就是说，李成从那个时候就是个情报贩子。
至于李成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是七级觉醒者……曹治觉得不大可能，但是又偏偏觉得有一点可能。
李成似乎一直都这样低调，在曹治看来，低调的只有两种人。
一种是没有实力的，一种是很有实力的。
毫无疑问李成属于后者。
他大概一直都很有实力。
“我喜欢玩。”
李成所化作的青年脸上露出一个很符合人物年龄的笑容，放肆不羁。
“能玩乐，干嘛非要去掺和这世间大事？权利？力量？不过浮云罢了，快乐才是最重要的嘛。”
即便没有测谎的能力，但是曹治觉得他说的是真心的实话。
李成似乎只是一个观察者，在暗中盯着世界的变化，用情报充当起纽带，微微推动世界走向。
曹治回想起之前几次与李成见面，发现李成好像每一次都是乐呵呵的，不管是多大岁数的模样，就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那你现在做出改变，是为了什么？”
如果只是为了玩，那么李成完全没有必要拓展自己的情报收集手段。
他又不是为了争一个“世界第一情报贩子的名头”。
“你不需要打听这么多，但是你也应该明白，现在的世界局势是怎样的，变动当前，我们也当然要做出改变，这样才能应对变动。”
即便现在天已经差不多黑下来了，但是李成还是带上了一副只有耍酷功能的墨镜，酷酷地甩了个头。
“顺便，让世界朝我们希望的方向发展。”
说完这句话后，李成留下了一部手机。
“需要的时候，我会通过这部手机联系你。”
“好。”
傀儡收起手机，简单打量一下，发现这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至于里面有没有什么定位芯片之类的东西，曹治懒得管。
毕竟李成要是真的想找自己，很轻松就可以找到，而他要是真的想逃离李成的控制，把手机丢掉就可以了。
又不是把定位芯片植入体内。
“很好，现在，你的第一个任务，跟住你的仇家，尽量时刻保持对安平的监控。”
李成摆了摆手，转身就走。
“祝你生意兴隆，老板。”
曹治看着李成一点一点走远，途中时不时停下来打量路边的摊位，好像他真的是来购物的一样。
“怪人。”
曹治呢喃一句，继续有意没意地观察对面的一桌人。
而被盯着的几人，也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在暗中偷偷注视着自己。
安平不是没有发现有人在注视着自己，但是考虑到他现在的某些特殊身份，他自认为这种注视是合理的。
毕竟这年头他的猫奴可不少。
不只是那一具傀儡，周围不少人都盯着他。
烧烤摊都坐满了。
烧烤摊老板都乐的合不拢嘴。
安平自然没有在意。
“你堂堂六级觉醒者，怎么还喝两瓶酒就醉了呢？”
安平扒拉着彬彬的头，恨铁不成钢般地叹了口气。
“这特么叫两瓶？”
彬彬其实已经有点迷糊了，但是还是强行睁开眼睛，指着脚底下踩着的一箱半空瓶子大声质问道：
“你喝一个试试？”
“都多大人了，还整这些有的没的，快起来，该回去了！”
安平一巴掌呼在彬彬后脑勺上，愣是给彬彬拍了个半醒。
“要不是觉醒者体质好，代谢快，明天早上你就精神了，我指定不能让你这么喝，明天要是出个任务什么的，怎么办？你拿着酒瓶子追人？”
“不怕！我……我会醉拳！”
彬彬忽然蹦了起来，摆开架势就要打一套自创的“醉拳”。
“你可快坐下吧！得亏现在你代表的不是东风，要不然张局长指定过来把你这个败坏东风形象的家伙的皮扒下来！”
开玩笑，虽然他们内部的人知道执行部的人一个个都奇奇怪怪的，但是在外界眼中，东风的执行部里住的可都是“活神仙”啊。
一个个实力强大、行动迅猛、手段狠辣，一个个个都是全能特工，神秘而又威猛。
要是让人家看到东风执行部的骨干都是彬彬这种喝完酒发酒疯的货色，那不得把东风的脸都丢干净了？
“队长，其实……其实我觉得他们都知道咱们是什么人……”
金叶叶捂着脸，小声说道：
“你的脸太有识别度了，大概这附近的人都知道咱们是东风的……”
安平：“………”
“确实，所以结论是，东风的脸被你们丢干净了。”
赵明擦了擦嘴，摊手笑道。
“你不是东风的是吧？”
洪星灿白他一眼。
“是，但被扒掉一层皮的不是我。”
“我去，你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的吗？”
“你管我？”
赵明吐了吐舌头，一把搂住金叶叶。
“某人还是关注一下自己的病情比较好吧？”
“你特么没完了是吧？这事儿还特么过不去了？！”
洪星灿又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不过他旁边的彬彬这时候也站了起来，忽然趴到他肩膀上。
“你干什……”
“呃……呕——”
“我靠靠靠靠！你别吐我身上啊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