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问的是有关你脑海中原本的那些记忆吗？”
守墓人面带微笑，平淡地说道，这让陆凌一愣，显然虽然他说的很直白，但是他没想到守墓人能看到这一点。
“你难道以为你是和那些小说里一样，真的是穿越过来的吗？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一个普通人的灵魂，别说夺舍那世界碎片的意识，仅仅是靠近便会被彻底吞噬。”
陆凌沉默了，他拥有着神座的一些力量，自然清楚那力量的恐怖，除非有完全凌驾于神座之上的存在，不然谁都不可能办到这件事情。
“那我的那些记忆到底是什么？你总不可能说是我的梦境吧？”
陆凌基本上已经接受了自己的由来，只不过他对于自己的记忆第一次产生了怀疑。
“也不算是梦吧。曾经那个世界依旧存在的时候，也是存在着文明的，你的那些记忆是真实的，只不过那是曾经存在过的一个文明的记忆。
你可以尝试回想一下，你的记忆中，真的有关于自己的消息吗？”
陆凌陷入沉默，他仔细地搜索着那些记忆，得到的答案是没有，除去他给自己起的陆凌这个名字，他的父母，亲戚朋友，学校单位，乃至于国家，这些信息全都没有。
要不是守墓人提醒，恐怕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依靠自己发现这里面的问题。
“怎么样，需要冷静的时间吗？”
守墓人递出一杯茶水，谁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拿出来的。不过陆凌还是接了过去，他明白，要是守墓人对自己真的有敌意的话，根本不需要依靠这种手段。
“不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我发现真相的时候，没有欣喜也没有失望，只是感觉到稍微有些无聊吧。”
陆凌叹了一口气，他是归一者，这些真相显然没有办法对他产生太大的影响。
守墓人可不会一直给他等待的机会，看到他恢复地差不多了，他便起身准备送客。
“怎么样，要是没事的话你可以离开了。这里毕竟是一座墓园，你在这里待着并不是什么好事。”
寻常的墓园自然对陆凌没有任何影响，哪怕是真的有女鬼的存在，也要看看她能不能从陆凌手上逃脱。
但是这里不一样，作为埋葬了整个神庭的陵墓，要是陆凌在这里待太久，自然也会被这里同化，毕竟这里面埋葬的可是不止一位位于原初之上的圣冕强者。
可以说这里就是第九神座全部势力的归宿之地。
“我还有一件事，是和永夜有关的。”
陆凌整理好心情，他抛出自己的最后一个疑问。
“为何我感觉【永夜】，或者是【终焉】都对黄昏的力量有着如此强大的克制能力？”
最开始陆凌以为这是一种独属于神座的特点，但是其他几种神座的力量在面对【黄昏】的时候有着明显的劣势，就好像猎物遇到了猎手。
而若是陆凌使用【永夜】的能力，情况就完全反了过来。这里面一定有陆凌不清楚的东西。
“你是问这个啊？”
看上去守墓人也有些惊讶，不过他惊讶的对象是陆凌，仿佛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看来你对神座力量的掌握还不够熟练。要是你实力足够，估计能够直接得到这方面消息。
毕竟，作为神座的死敌，【黄昏】就是被第九神座【永夜】灭杀的。”
虽然陆凌心里有了一定准备，但是他还是被惊到了，在他的传承记忆中，【黄昏】一直是神座的克星，哪怕是那些强大的神座也无法阻止对方的毁灭。
谁能想到【黄昏】最终是败给了【永夜】。
“那【终焉】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吗？【终焉】，也是【永夜】。真是第九神座覆灭【黄昏】之后，亲自动手，崩碎了有关永尊及以上境界的规则，真是祂带来了神代的终焉。”
守墓人语气平静，但是他的话语却让陆凌茅塞顿开。为何【永夜】与【终焉】都有着针对【黄昏】的克制。两者都是一个人，当然都能办到啦。
“给你最后一个忠告，那就是不要继续神座的道路，破局的关键在于你自己。还有，因为终焉气息的影响，塔纳斯已经察觉到了仇敌的存在，你的时间不多了。”
说吧，陆凌便消失在墓园之中，是守墓人亲自送他出去的。
看着那个家伙的神情，守墓人罕见地露出了一丝笑容。
“要是让他知道，其实第八神座【寂灭】也是和主上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话，那他又会是什么反应呢？”
说着，守墓人低头看向那一片墓园，这里埋葬了神代的一切。
火锅店内，将所有事情解决完的粗犷男子看到这一幕，顿时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小九的这个弟子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讲我们的时候就一笔带过了，甚至连我的名字都没提。这不公平！”
看着吵吵嚷嚷的同伴，太初缓缓地喝了一口快乐水，一遍朝着这个家伙翻了个白眼。
“你不服气？那你自己去冒着被小八小九混合双打的风险强闯进去？到时候我可不来帮你。”
太初一说，粗犷男子顿时泄了气，不过他还是嘴硬地说道
“你为什么不一起去？不会是怕了吧，毕竟你可没打过【黄昏】，直接逃跑了。”
粗犷男子这激将法属实没啥用处，他现在不被按起来打，已经算是十分幸运了。
“你别说我，毕竟你这第五神座【混沌】跑的一点都不慢。”
说着，太初的神情忽然有些黯淡。
“虽然说那是第三神座尸骸上爬起来的怪物，但是若不是我们，小六她也不至于到现在都没有复苏。”
听到这句话，混沌也罕见地沉默下来，他看着天上的一个方向，神色有些恍惚
“或许，等到虚空内部真正繁荣起来，她才会从寂灭中复生吧。”
两人沉默着，这是他们的罪孽，他们的失误。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影响，第六神座在位之时，是灾难最为惨烈的时候。
而第六神座【众灵】，也是从第四神座之后唯一一个迄今为止都没有复苏的神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