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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葵盯着头顶上方,凹凸不平的洞穴石壁,一时有些无语。

沉默良久,她不确定的问:“你让人把你抬进来,就是为了和我这般躺着说话?”

“咳……咳咳!你有何不满?”

“……不是不满。”商葵无奈的闭上了眼。

实在是她现在一看见这张脸,就会想起梵魆挖出她心来的样子,总觉得瘆得慌。

永臣让妖族的人把他用步舆抬来商葵这处,两个人都身受重伤,脸色一个比一个差。

商葵属实是不明白,永臣到底要作甚。

永臣病恹恹的躺在步舆上,喘气都费劲,但一张嘴还是那讨人嫌的语气。

他说:“知道疼了吧?经此一事后,即使是你的榆木脑袋,也应该有后悔的念头了吧。”

商葵听罢满脸疑惑,转头看向和她一样瘫了的人,费解道:“你让人抬都要把你抬来,就为了问我这个?”

望云替她静了功,她现在的心绪无比宁静,永臣若是想来和她吵架的,只怕要失望了。

“咳,咳咳!”

永臣捂着胸口,拉风箱似得咳嗽,那被望云刺伤的患处又开始不断渗出血水来,从指缝中滴落。

他没有回答商葵的话,只是自顾自的说:“倘若你后悔了,剩下的事,我可以帮你处理。咳咳!”

“帮我?”商葵的脸上飞快的划过一丝了然。

她抿了抿唇:“永臣,这次若不是望云及时赶到,我只怕要命丧黄泉,魂归九幽。”

这一席话还未没说完,永臣的咳症状突然加剧,灰白的脸因为这咳嗽透着些不正常的红,唇色发紫。

商葵看得难受,把藏在自己被窝里的视肉提拎出来:“吃点肉吗?”

头上的缺口已经愈合了一半的视肉吓得直扑腾,新长出来的手脚不断挣扎:“恶毒女人!”

好在永臣并没有接受商葵的建议。

他好不容易停下了咳声,气喘吁吁地说:“不管你信不信,魔君此次的计划,我知晓并不详尽。我若知道……咳……”

“你若知道,也不会违抗他的命令。”商葵替永臣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

商葵的初衷是想让永臣少说话,可永臣听了却是直接咳出一口血来。

他双目布满了血丝,红着眼眶看向商葵,咬牙切齿,又虚弱无力的问:“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商葵似乎并未察觉到永臣的异样,点了点头说:“是。”

永臣登时愣住,随后忍痛发出一声讥笑来:“说得好,咳!咳咳!对我的了解很透彻……但这都是你自找的。来人!”

他大声唤来守在外边的两个妖族,示意他们带自己离开,头也不回的对商葵扔下一句话:“跟你这蠢货白眼狼……多待一会儿我都受不了……”

逃脱一劫的视肉长舒一口气,而后甩着小短腿把自己从商葵的手里给晃悠了下来。

它感慨道:“你们二人真是势同水火。”

商葵没有回应,只看着永臣离开的方向,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视肉打量着她,试探的清了清嗓子:“嗯哼,有件事,我未曾言明,在魔界暂住的那段时日,他总是在你的屋里休息。”

“哦。”

视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商葵的神情,接着道:“这大眼怪,约莫是来同你道歉的。”

商葵收回了视线,又看向了头顶的石壁,默了默,淡淡地说:“我知道。”

视肉一听,顿时发出一声惊呼:“嗟哉!?汝何故?”

商葵叹出一道鼻息,闭上了眼:“我要睡一会儿,别吵。”

她知道永臣是来道歉,所以才会感觉心情很复杂又棘手。

梵魆为了引她入瓮,很多细节都没同永臣说明,而后又那般对待他的身体。

说到底,他不过也是梵魆的一个工具罢了。

商葵相信永臣是真不清楚梵魆真正要做什么,可她不愿改变和永臣的相处模式。

自商葵降世以来,她的一举一动,永臣都会事无巨细的向梵魆转告。

永臣于她而言,是先生,也是监管者。

他们这从伊始就定下的关系,让商葵向来理解永臣的所作所为。

但商葵也注定,永远不可能信任他。

商葵不愿意和他成为可以交托后背的同伴,却也不愿与之成为敌人。

现在这样,挺好的。

望云回来时,见商葵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

视肉无聊的玩儿着自己的手指头,见了望云,刚想出声,就被制止。

望云右手食指抵在唇前,轻轻地发出一个声响:“嘘。”

视肉哪管那么多,这已经是商葵第二次把它的肉当做人情送给永臣了,当即就要给望云告状。

望云虽然也切过他的肉,可这人多有礼貌啊,相较起来还是商葵更可恶。

视肉说:“她刚才想用我的肉去救……唔——”

视肉的话没说完,就被望云捻诀把嘴给封了。

他浅笑着点头,以极低的声音说:“我知道,你拒绝得很好。”

得到了这由衷的赞扬,视肉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嘴被封了的事,晃动着身体好不得意。

石榻上的商葵闭目养神,却也并未真的睡着。

这一人一兽的互动被她听在耳朵里,忍不住便睁开了眼:“你知道永臣来过?”

望云似乎也并不意外商葵的“醒来”,慢条斯理的坐在了床头,温声道:“嗯,怕打扰你二人谈话,便没有现身。”

“……”

他不仅没有打扰她和永臣的谈话,甚至还记下了她说不想被吵到。

明知她没有睡着,也轻手轻脚的尽可能不发出声音。

她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望云。

看他那犹如神祗的容颜,从容的目光,以及那熟悉的泪痣。

而望云,却有意的避开了来。

显然还是不愿让商葵的自我意识有被侵犯的感受。

商葵忽然觉得心口暖暖的。

她幽幽地道:“望云,你固守无情道,是因为我,对吗?”

望云微微一怔,下意识的回头看向了商葵。

四目相接,他从商葵的眼中看到了坦然,与一丝丝涌动的情愫。

那双眼睛在问他:你是怕自己喜欢上我,会让我失去这颗心,才用守戒封了七情六欲的,对吗?

“……”

又或者,望云,你已经喜欢上我,才不得不用这种方式,来保护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