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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猫太多,宋画师得连续干活好几天,尤袖每天都多做一人的饭。

今儿采买了不少水灵灵的河虾。

河虾得是在夏末秋初,才最个大肥美,现在的肉质虽细嫩,但上手比划一下,不过一指长,也不太粗,细细的。

对于这种鱼虾类,当下的做法向来简单粗暴,洗刷干净,拿水焯了,剥出肉来蘸酱,而且蘸的还是酸梅酱。

可能是调料匮乏,果子充数,中秋吃螃蟹蘸的是橙子捣烂了加芥末做的橙靡,吃鱼片蘸的是豆豉和蒜,吃虾分甜咸,甜就是蘸这个酸梅,咸的则是用黄酒和盐酱封起来,制成醉虾,也称槽虾。

尤袖也打算做两种口味。

首先把虾清理了,头切下来炼虾油,过两天做虾油面吃,微微开背,把虾线清干净。

因为虾比较小,数量多,这一步做得比较艰难,费了不少时间。

弄好的虾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拿去焯水,迅速的调了一个酱油米醋白糖冰水,和葱姜蒜沫油混合的蘸料代替梅子酱,剩下的做本帮油爆虾。

烧火,倒油,油开始冒烟把虾全部倒进去,顿时锅里噼里啪啦爆炸,很是热闹。

尤袖密切注视着,虾刚变色就迅速捞出来,虾这个东西比较娇贵,多一点时候就会炸老,口感大幅下降。

所以宁早不宁晚,没太熟透也没关系,之后还会焖煮,只要炸的变了色虾壳酥脆便是好了。

“要不要加辣椒啊。”尤袖看着菜板上的小米辣纠结道。

正宗的油爆虾酱汁其实是只有盐和糖的,咸鲜中带甜味,但是手里的虾小,便想弄的更浓厚有滋味些,加点辣子的话应该会更可口吧。

但犹豫了会,还是算了。

直接就用锅里的油,酱油增色,白糖和盐调味,下入葱姜蒜,炒香,汤汁略收一点,再倒入炸好的河虾。

壳被炸过,吸收酱汁的能力很强,在里面闷了没多会儿汤汁便收到浓稠,河虾颜色也红润油亮的,每只都很入味。

拿了盘子盛好,白灼的虾和蘸料则占了两只小碗,再等厨房把其他菜一一做好,便上桌开饭了。

淡红的虾拿在手里,背上的壳是开的,一左一右,像剥个瓜子皮似的就把虾仁拿出来了,汁里蘸一下,又甜又嫩。

油爆虾不需要剥壳,壳是酥的,直接一口吃进去一起嚼碎,还能补钙。

尤袖一面吃,一面听着桌上谈话。

尤老爷看了几天的画,突然就老夫聊发少年狂起来,非常的感兴趣,把更多工作塞给尤景,自己铺开纸,买了书,照着画个花鸟鱼虫,每天稳定产出两张大作。

此时正不耻下问的跟宋隽交流一些桌上其他人都听不懂的术语。

尤袖对此倒是乐见其成,之前想着画师技术好自己也画一幅,结果人家技术是好,却不是想象中的“大师”,打扮的花枝招展让认识的哥哥给画像,她觉得很不好意思,便没有开口。

要是自己爹非常有天赋,这项艰巨的任务就拜托了。

虽然以现在的技术来看,尤老爷当不了写实派,反倒是非常超前的拥有了印象派的精髓。

想到这,轻笑了一声,然后她就被盯上了。

“袖儿,前几日我送到你房里去的账本看完了没。”尤夫人清清嗓子,温婉开口。

尤袖立时心虚的戳着白米饭,支支吾吾道:“快了,就还差一点点。”

这一点点……大概是三分之二的样子。

“利索点,后日必须得做完了。”尤夫人哪看不出来,她叹口气,把本来想的明日改成了后日。

如果女儿平平无奇,他们夫妻两个尽可以给多多的备下丰厚现银,供她花用,可偏偏很有主意,得了一个大机缘,方子一个又一个的往出拿,店也不停的开,尽管家里能做后盾,但自己没点本事怎么行。

看看尤景,在书院读书时还幼稚的很,这回来家没有多久,是各种高压教育,虽然在内宅看着没什么变化,但在外面生意上效果已经是立竿见影了。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不太舍得也那样对尤袖,她病了那样久,都没享过什么福,但不想以后只有相夫教子,闺中哪能悠闲呢。

尤家父母是真的爱孩子,为他们操碎了心。

宋隽何等聪明,轻而易举就看出了尤夫人的苦心,但看尤袖一脸忧愁的样子,又有些担心她看不透,反而生怨。

于是吃完饭,兄妹俩一起送他出府的时候,委婉的提醒了一下。

尤袖一开始还沉浸在账本的萎靡中,没听出来,但幸好她也不蠢,稍琢磨了一下就回过味,然后失笑。

“当然不会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爹娘对我好我当然知道,发愁看账本跟不满让我做事没关系,只是不太喜欢看。”尤袖解释道。

这就跟前世做数学题一样,一看就难受啊,难受的不得了,但不会怪老师要布置作业,也不会怪题难,更不会怪家人要自己读书,难受完自己去克服。

宋隽微微尴尬,“是我浅薄了。”

他发现自己面对尤家小姐的时候,好像颇有点多管闲事,好为人师,这可不太好。

“没关系。”尤袖倒是觉得他挺正气的,放到现代可以叫那个什么爹系。

宋隽走后她站在原地目送了好久,让小厮虞书感觉如芒在背,几次回头都还在,疑心是不是看上自家公子了。

与此同时。

喜鹊小心翼翼的戳了戳自家小姐。

“小姐,都走远了,咱回吧。”

“唉。”尤袖叹气,不知道从哪摸出个小马扎来,就地坐下了。

“让我再感叹会,顺便呼吸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

这一坐就又过了大概一刻钟,喜鹊沉默片刻后无情戳穿,“其实小姐就是不想回去看账本吧。”

“说什么呢?”尤袖嘴硬。

“我是怕吃苦的人吗,我……一会儿炒四个菜,都不喊累的,谁家小姐像我这样。”

一面说,一面抄起小马扎,垂头丧气的回去面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