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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后周于在桌边站了一会儿,走到冰箱拿了瓶水,握在手中却忘了拧开。突然快步走回书房,回拨过去。

“查一下姜易好她……有没有妹妹或者是表妹。”

他一开始的语气还是犹疑的,说着说着坚定了起来。

“我最近遇见一个长得很像她的人。”

那边的反应也有些错愣,只差没直接说出来,“周先生,您是不是有些魔怔了。”

可花大价钱去查一个死去的人,就算多年来也没有什么进展,却依旧坚持。这也不是正常人能干得出来的事。这么多年,执念早成了心魔,魔怔了也正常。

“好的,马上去查。”

或许是不忍,电话那边的专业人员还是小心翼翼地出言提醒道:“但是周先生,恕我冒昧,我们是做专业侦查的,我们接手过的案例中,出现长得相像的人是常事。”

“您在19岁以后就没有再见过姜女士了,心理学上有一种说法,人会因为思念而美化甚至虚构记忆,记忆并不是完全可信的。说不定这位女士的样貌并不是那么相似……”

“不。”他回答地斩钉截铁,“我清楚明白地记得她的样子。”

“如果她现在还活着,在最繁华的街区我也能一眼认出来。”

那边的语气有些不忍,“周先生,我们虽然做的是这方面的业务,但您这种案例也实在少见,姜女士已经……”

“我知道!”

“我要你们做的,找到她死去的原因,死去的地点,现在埋葬在哪里。”

“所有我不知道的关于她的事情,她去世之前的生活轨迹,全部要查清楚。”

“好的。”

周于终于冷静下来,“确实。长得像也不奇怪,但是这个人的神态表情也很像,我有理由怀疑有血缘关系。”

他没有把心底更荒唐的想法说出来:又或者,程之她就是姜易好?她失忆了。她因为一些原因无法承认她是姜易好。

“好的,请问这位女士的姓名。”

“程之。”

那边的语气忽然严肃起来,“有这方面的可能性,姜女士的母亲姓程。”

没人比他更了解姜易好的模样,闭上眼睛他就能凭记忆勾画出来,生动的活泼的,难过的委屈的。

甚至于大笑时鼻尖皱起的纹,每一条都刻进他的记忆中。

她在他心里,依旧是活生生的。

鲜活美丽,抹灭不掉。

就算自高中毕业后与她多年未见,他也像个偷窥者一样从她的社交平台上窥探着她的生活。

在突然的变故发生之前,他从未缺席她的人生。

甚至于没人知道。大一那年的寒假,他花光当时的所有积蓄买了机票,去到她的学校,看她抱着笔记本从教学楼跑出来,和边上人说说笑笑。他跟在她身后,看她走进图书馆。他就一直站在外面,看着黄昏日落,看着灯光如昼,看她在不同光线下的模样。

他想,总有一天,他会心无旁骛,配得上她,配得上她义无反顾的感情。他交出的感情也会是如她一样珍贵纯粹的。

像他与姜明章约定好的那样。

周于无法否认,十几岁的他浑身坚硬,充满了与世界对抗的勇气。他疯狂地想要获得世俗意义上的成功。一无所有,他就永远都比别人努力。自卑又自负。

他再也不想听见那些看似赞叹实则依旧是惋惜的话:“这孩子,哪都好,就是可惜了。”

可惜在哪,一点也不可惜。他周于就算活在泥泞里,也会满身荣耀。

只有姜明章,一眼看穿他心底。

“你和我年轻时候太像了。一无所有,但心性坚定。你知道吗,极其自律的人是很可怕的,因为极其自律的同时意味着,为了目标可以放弃其它的一切。”

“在你没有获得成功之前,爱情对你来说是随时可以牺牲的。”

可怕的是,面对成年人毫不留情地剖析,还稚嫩的周于无法反驳。让他在未来和懵懂的感情之间二选一,他的理智第一时间就做了决定。这个决定完全是机械性的,根本不用经过大脑皮层。

姜明章拍上他的肩,“周于,我欣赏你。但你们现在不合适,我也不会同意我女儿和一个一无所有的毛头小子在一起。”

“我这个女儿,是我最看重的。你先离开她。你出国竞赛以及今后上大学的所有费用,我来负责。我给你找国内这方面最顶尖的老师来辅导你。以你的水平,去比赛大概只能保证获奖,但要得奖就要得最高的奖不是吗?”

“你上大学后,金钱、资源,我能帮的都帮你。你想要站到足够高的位置,我祝你一臂之力。”

“等你真的站到足够高的位置,爱情于你是锦上添花的时候,那时候你们再续前缘也不迟。”

姜明章甚至都不需要听周于亲口说出的回应,就明白他会做出的选择。

“但我这个女儿呢,太单纯了。你现在只能狠下心对她才能断了她的念想。”

可姜明章没有说出来的是,他需要培养一个没有背景却足够有能力,有朝一日能拥有令人瞩目的地位,且不被政治所影响的年轻人。若真的有一天他出事了,有能力护得住姜易好。

担心周于会变心吗?姜明章并不担心。男人一旦功成名就,最珍视的反而是年轻时没有结果的爱恋。就是要青涩,才动人。就是要无果,才难忘。

所以,即时掐断。才有未来再续的可能。

也是那个晚上,姜明章对年近四十的夫人说:“我们再生个孩子吧,给好好做个伴儿。”

他笑着问:“你记得十几年前我们在重渝时候的事吗?”

姜妈妈努力回想,却想不出什么特别的。“我只记得那个地方很潮湿,又落后,我带着好好吃了不少的苦头,她总被不知名的虫子咬得浑身是包。怎么了吗?”

姜明章摇头,“没什么。”

只是没想到与周于说完后,那个浑身写满自傲的男孩静默了许久。然后看着他说:“叔叔,你确实是个目标明确所以狠得下心的人。”

“你记得你以前在重渝的时候吗?为了发展要拆掉西北角的菜市场,因为暴力拆迁闹出了人命。”

“抗议的人里面,有我的爸妈。听我姑姑说,我爸爸那次被打伤了腰,落下了病根儿又要拼命赚钱,所以才早逝。”

“你刚调来祝安的时候我姑姑骂了你许久,说你是贪官。当年在重渝强拆西北角是利益勾结。”

“可我不恨你。我明白站在高处的人才有选择的自由。”

“我今天答应你,也不是因为其它。只是为了来日我有站在你面前,堂堂正正请求你允许我照顾好好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