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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还是保持着背对的姿势,一次都没有回过头。

苏漓更觉得不对劲了,一言不发地拽住秦越洲的手臂。

“干嘛一直背着我,你们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亏心事……”

当看到秦越洲淤青斑驳的脸时,她说到一半的话卡住,下一刻惊呼出声。

“你脸上的伤怎么一回事?!”

这时,她也看到了谢翎讽脸上的淤青,甚至比秦越洲还要严重一些。

“你们、你们俩怎么一脸伤?!”

苏漓心疼地摸着秦越洲唇角的淤青,脸还是很好看的,淤青反倒是给他添了一种战损美。

“没事,就睡太熟不小心翻下床了。”秦越洲笑了笑,温声安抚着。

苏漓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秦越洲和谢翎讽脸上的伤口是互殴所致,她恼怒地回头瞪着谢翎讽。

“谢大人,你为什么打我家越洲?”她眼眶微热地质问。

谢翎讽错愕,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鼻尖,“你、你是在问我为什么打他吗?”

难道她没瞧见,他比秦越洲受的伤重多了!

胸口似被人扎了一刀,他只觉拔凉拔凉的疼。

苏漓点头,“对,我就是在问你为什么打他,而且还是打他的脸,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

谢翎讽气结:“我、我……”

他激动到我个半天我不出一句话来。

被心仪之人这么不公平质问,他又难受又堵得慌。

秦越洲讶异地看着护住他的苏漓,心里暖烘烘的,还没等他向苏漓解释伤情原因,却听到苏漓很愤怒地说。

“你把他打得这么丑,我都有点喜欢不下去了!”

秦越洲眼里的温情一滞:“……”

原来她只在意他的脸,而不是在意他这个人!

谢翎讽:“额……”

心里所有的酸胀和难过在这一瞬间化为虚有,一种叫幸灾乐祸的情绪隐隐生起,尤其是看到好兄弟渐渐黑下的脸之后。

苏漓没注意到两人微妙的情绪变化,只愤愤地说:“谢大人,下回你打他肚子,后背或者其他地方都行,唯独就是不能动他脸,我这一天天的只能靠他这张脸过活,你把他打毁容了,我怎么办!”

谢翎讽压了压唇角,五官有些扭曲,像是在憋笑。

秦越洲沉着脸,拽住苏漓的胳膊,“我们聊聊!”

说着他拉着人朝房间走去。

苏漓被迫跟上,“等一下,我话还没说完呢!”

谢翎讽朝他们两人背影说道:“越洲,我在外面等你。”

“知道了。”秦越洲头都没有回,拽着苏漓回了房间。

“砰”一响,房门被甩上。

“你说,你是不是只喜欢我这张脸?”秦越洲将人抵在门边上。

苏漓背后贴着门,前面是秦越洲硬邦邦的胸膛,她直言道:“这不是你我皆知的问题么。”

秦越洲气闷,狠狠掐着苏漓的脸颊,放下话:“给我改了,以后只能喜欢我这个人,不能单单只喜欢我的脸。”

苏漓吃痛,别开他的大掌,“你的脸就是你的,喜欢你的脸跟喜欢你有什么区别?”

“区别可大了。”秦越洲见她脸颊都红了,他又后悔动手掐她了,掌心覆在她脸颊上,轻轻地揉着。

“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区别。”苏漓无语嘀咕。

秦越洲一使劲,又掐上她有些肉肉的脸颊,嗓色沉哑地说:“人终究有变老色衰的时候……”

“那我到时候再找个年轻的。”苏漓打断他的话,拍开捏着她脸颊肉的大掌。

秦越洲又气又好笑,“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苏漓瞪着。

两人对视片刻,秦越洲率先服软,“你非要大清早气一下我才甘心吗?”

昨天已经睡不好了,今早又挨这么一下刺激,他感觉心凉。

兄弟,妻子,没一个安分的。

“你不想我气你的话,先解释一下脸上的伤。”苏漓伸出食指,故意使坏地摁着秦越洲嘴角的淤青。

秦越洲眉心拧了拧,没有闪躲开来,而是任由她按着。

“快点说,为什么要跟谢大人打架?你们吵架了?”苏漓按着他嘴角的淤青改为轻轻揉着,试图揉散他皮肤下的淤血。

“男人间的事,你一个妇道人家少管。”秦越洲不想多谈,关于谢翎讽喜欢苏漓一事,他觉得还是让苏漓自己发现,或者让谢翎讽自己讲。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因果,他不想介入谢翎讽和苏漓的。

“妇道人家想养小白脸行不?”苏漓没好气。

“不行,你有我这个小白脸就够了!”秦越洲寸步不让。

苏漓见他这样,清楚是问不出其他事来,无奈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精瘦胸膛,低声询问:“除了脸上,身上还有其他伤口吗?”

“没了。”秦越洲握着胸口上的小手,感觉有点暖,他还是能感觉到苏漓是在意他的。

“骗子。”苏漓瞪他,命令道,“衣服脱了让我检查一下!”

“不行。”秦越洲眼底染上笑意,“我不能让你占我便宜。”

“那成,我去看谢大人伤得怎样了!”苏漓转身就要开门。

秦越洲手一横,掌心抵在门板上,阻止了她的开门之举,“你是我的妻子,不能看别的男人,秦苏氏,请恪守妇道。”

“不好意思,守不了。”苏漓冷哼。

“守不了也得守。”秦越洲转过她,让两人面对着面。

“你未免也太霸道了,不让我看你,也不让我看别的男人。”苏漓不悦,负气地说,“等你走后,我自行去地里揪几个男人回来看个够!”

秦越洲气笑了,“你别闹了。”

“你看我像跟你闹的样子么。”苏漓抱着双臂,“要么你现在脱下衣服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要么一会你走后,我去看别的男人,两个选择,你自己选。”

秦越洲看着她,两人对视片刻,最终妥协,让步了。

“行,这是你自己要看的!”

他咬牙,耳尖微红,当面解开腰带,脱下外衣,在只剩下一件里衣时,苏漓嫌他动作磨叽,手一伸,拉着他里衣一拽。

大半个肩头映入眼底,苏漓眼神滞了滞,下一刻脸色扭曲,缓缓露出难以置信又难以理解的表情来。

秦越洲顶着她的目光,彻底脱下纯白里衣,露出精瘦的上半身。

结实胸肌,块块分明腹肌,肌理走线清晰且相当好看。

当然,如果排除他身上的大大小小伤疤,以及刚种下,还很新鲜的乱七八糟牙印外,这将是一具非常完美的身躯。

“怎、怎么这么多牙印?”苏漓摸了摸他肩膀上被咬皮的牙印,用食指比量了一下,还挺大的。

应该是谢翎讽咬的,秦越泽没那个胆子。

细算了一下,大大小小加起来有七八个牙印。

要不是有些地方都被烂了皮肉,她都要怀疑秦越洲三更半夜跑出去风流了。

“啧啧啧,下口真狠啊。”

苏漓咋舌,看不出来斯斯文文的谢翎讽居然能做出咬人的举动了,秦越洲究竟是把人逼得有多急了。

“哼”秦越洲嗤声,“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算起来,吃亏的还是谢翎讽。

苏漓视线往定格在秦越洲的裤头上,“其他地方有被咬到吗?”

秦越洲脸一热,以为苏漓暗指某处,他面红耳赤道:“没有,你能不能别有这种恶心的想法!”

她到底是想恶心他,还是恶心谢翎讽?!

苏漓被骂得很无辜,叫屈道:“我的想法怎么恶心?我就只是想关心你大腿、小腿这些地方有没有被咬到!”

秦越洲眯眼,“真的吗?”

“不然呢!”苏漓叉腰,大概猜到秦越洲误以为她说的是某个部位,她当即反击,“你思想肮脏,别把我想的像你思想这么肮脏,你让我感到恶心。”

秦越洲被闷头一顿骂,理亏又心虚,求和地勾着苏漓的手,不自然地说,“我这不是误会了,跟你道歉行不?”

苏漓哼哼唧唧地甩开他指尖,指着床上,“到床上去,我给你擦点药,别感染了。”

其实她是有点想给秦越洲打一针狂犬疫苗预防一下。

“不用了,没那么矫情。”秦越洲不在意,以前在战场受过的伤比现在严重多得多,他都没上过药。

“这不是矫不矫情的问题,是我不想看到你身上有别的男人留下的痕迹。”苏漓推着他。

秦越洲:“……”

这话他越想越恶心,想到他身上有谢翎讽留下的牙印,他后脑勺就发麻。

最终,秦越洲还是听话的去床上趴着。

苏漓拿了药水,用医用棉花给他擦着后背上的牙印。

刚才两人面对着面,苏漓并没有看到他后背,直到他转身朝床边走去,才发现他后背更多牙印。

边给秦越洲擦着药水,苏漓边问:“你们为什么打起来?”

“没有为什么。”趴在枕头上的秦越洲闷闷回应,鼻尖柔软枕头上残留下来的沁香。

他整个人不知不觉放松下来,甚至有了些困意,完全把谢翎讽还在等他的事忘了。

“是因为书信的事吗?”苏漓试探地问。

“不是。”秦越洲不想她问太多,直接说道,“是我跟他的问题,你别问了,我是不会说的。”

“行吧。”苏漓不再追问,她了解秦越洲的性子,既然都直接跟她说了不会说,那铁定是不肯说的了。

不是书信的问题,是他们兄弟俩的私人问题,那她也管不了那么多。

给他后背擦完药,苏漓拍了拍他肩头,“转过身来,我给你擦一下胸口的牙印。”

秦越洲眷恋地蹭着香香软软的枕头,好像人就在他怀里一样,嗓色沙哑道:“先等药水干了,免得蹭脏你的被褥。”

“也行。”苏漓放下药水和棉花,从空间里拿出一支疫苗针,随意扯了一个借口,“我给你扎一针,可以帮助痊愈伤口和不留下痕迹。”

秦越洲微仰起头,看着苏漓手中陌生的东西,“这是什么?”

他伸手要拿,苏漓躲开,瞎掰解释,“这是我自创的一种银针,别乱摸,小心扎到你。”

“没事,你把不扎的那一头让我看看。”秦越洲好奇的想拿她手中的针管,那玩意他真没见过,很好奇是什么构成的。

苏漓将针管藏到身后,就是不给他碰,“你先让我给你扎一针,等扎完了,我再把这个东西送你。”

秦越洲想也不想地答应,“行。”

“得扎臀部,这样药效能翻倍。”苏漓道。

秦越洲:“……”

“就露一点点地方,你一个大男子汉害羞什么劲,我现在是大夫,你的屁股在我眼里跟牛,跟马,跟猪没什么差别。”苏漓抓着他腰带。

秦越洲防备地揪住腰带,不让她乱扯,嘴上不高兴地说,“你怎能把我跟牛,跟马,跟猪的相比。”

“我的错,你的比牛马猪的好看多了。”苏漓憋笑,此刻秦越洲不满和防备的模样,活像被恶霸调戏的小娘子。

“能不能换别的地方扎。”秦越洲红着脸商量,大概情绪上来,他赤\/裸的上半身都染上淡淡粉色。

“不行。”苏漓摇头,见他这模样觉得太过可爱,没忍住低下头,在他讶异微瞪眼的神色之下,很轻又很心疼的一吻落在他肩头皮肉翻烂的牙印上。

秦越洲抿了抿唇角,拳头悄悄握紧,能清晰闻到扑鼻而来的沁香,和清楚感觉到洒在皮肤上的温热吐息,以及肩头那块的片刻温软。

“咚咚咚”他心脏不受控跳得异常快。

苏漓歪着头,捏着他红通通耳垂,像哄小孩子般,“你听话点,乖点好不好?”

秦越洲长睫不安地颤动,实在有点招架不住这攻势。

没有人不喜欢被哄着,被宠着,尤其是幼年早早离家的他。

“我、我……”

他舔了舔干燥薄唇,艰涩地说:“……昨晚那没品的家伙好像也咬到我……臀部了……”

语音一落,他略微羞恼地瞪着苏漓,“你别笑!”

其实不是好像,是事实,他现在每走一步都感觉到刺疼。

苏漓咬了咬下唇,脸上虽勉强不笑,但杏眸半弯,眼底是怎么压都压不下去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