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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体内容有点偏向小孩子的无理取闹告状,但主题内容,该说的一字不落写出来,旁个没有的东西也没有添油加醋乱写。

这样一封信阐述下来,倒也不会引人反感。

看完整封信的内容,苏漓觉得谢翎讽还是有点东西在身上,颇为满意地点点头。

“如何?”醉醺醺的谢翎讽问道。

“甚好,这样皇上也不会当一回事,只会觉得你幼稚不愿意屈于三殿下手下办事。”

到时候要是三皇子萧行陵种红薯失败了,想甩锅给秦越洲和谢翎讽,这封信就是洗脱他们俩嫌疑的最佳证据。

不是苏漓有被害妄想症,总觉得主角团要害他们这些炮灰,只是她感觉一般小说里主角团的成功是炮灰团的衬托。

身为炮灰团的一员,她不主动去害人,但也不会乖乖任由他人踩头上拉屎。

谢翎讽眯着迷离的眸子觑着苏漓,眼底似有什么东西在闪动,他大着舌头说:“你高兴就行。”

说完,“砰”的一声,他一脑袋砸在桌子上。

“你这是怎么了?”苏漓吓了一跳,刚想起身查看谢翎讽的情况,却被身侧的秦越洲按住肩膀。

“他无事,就是喝醉了。”他替兄弟解释。

“害,吓我一跳,还以为他生病了。”苏漓规规矩矩坐好,小心翼翼叠好谢翎讽写的那封信递给秦越洲。

顺道还叮嘱了一句:“明日等他酒醒了,你可得提醒他千万别忘了这件事!”

秦越洲接过叠好的信封收好,“知道了,你别担心,也别想太多,情况再差也不会比刚被赶出京城那时的差。”

经他这么一说,苏漓想起他们当初灰溜溜被押出京城的日子,不由失笑,“说的也是。”

“快吃饭吧,小心菜凉了。”秦越洲亲密地揉了揉她发顶。

苏漓重新拿起筷子,看了眼趴在桌上的谢翎讽,扭头问秦越洲:“他喝醉,一会怎么下山?”

秦越洲给她夹了块肥瘦相间的肉,“反正他都要搬过来住了,今晚就留在小院睡吧,与我和小泽睡一屋。”

秦越泽赶忙扒拉完碗里的剩饭,起身道:“我去娘那里多拿一张被褥。”

饭桌上一下子就只剩下了三人,其中一个还醉了,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苏漓随意问了一句,“三个大男人睡一张床,手脚能舒展得开吗?”

秦越洲好整以暇地支撑着下颚,凝视一小口一小口,不急不慢进食的小妻子,懒懒散散地开口:“你是在邀请我去你那里吗?”

苏漓咀嚼地动作一滞,天地良心,她是有点馋秦越洲年轻的身体,但此时此刻,她心里眼里只有干饭,绝对没有其他方面的心思。

“我才没有呢。”见不得少年得意,她努努嘴地说,“你今晚最好不要有其他奇奇怪怪的想法,三人睡一张床上,有什么动静其他两个一清二楚……唔……”

苏漓话还没说完就被秦越洲的大掌捂住,他耳尖微红,微微羞愤。

语气略气急地轻斥,“一个女孩子家家乱说什么呢,我看就是楚家父女把你带坏了。”

被捂住嘴巴的苏漓翻了一个白眼,想告诉秦越洲,她的本性就如此,有啥说啥,可偏偏秦越洲不给她机会。

似乎是担心她说出更加大胆的话,秦越洲一直保持着捂住她嘴巴的姿势,有种好像只要捂住她嘴,她就不会乱说一样。

显然,秦越洲的算盘打错了,他不可能一辈子捂着苏漓的嘴。

但,这样捂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尤其是苏漓还要用饭,他商量地说:“我松开你,你可别乱说,我不喜欢听。”

在他看来,这种私密的话理应留在两人独处的时候说。

苏漓无声点点头,应了他的商量。

秦越洲这才松开了手,刻意看了谢翎讽一眼,确定人还是睡着。

嘴巴一得解放,苏漓勾唇一脸坏笑,故意张了张嘴,还没等她吐出一个字来,秦越洲又火急火燎捂着她嘴巴。

“不是说好不准乱说的吗?”

他语气微急,鼻尖都有点冒汗了。

苏漓笑弯了眉眼,秦越洲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她戏耍一通。

“再戏弄我,小心揍你。”秦越洲很轻很轻地掐着她脸颊,说出没有份量的威胁。

苏漓笑眯眼,凑到秦越洲涨红的耳边,轻笑道:“你确定今晚不过来我屋里睡吗?我给你暖暖被子怎么样?”

“蹭”的一下,秦越洲的耳朵更红了,他眼里闪着慌张,呼吸都有些急促。

苏漓见他反应那么大,“扑哧”乐出了声,好笑地拍着桌子,不再逗他,“好啦,跟你开玩笑的,你别紧张啦,搞得我好像吃小男孩的老巫婆一样。”

秦越洲眼尾泛红地瞪了她一眼,似失望又似埋怨地嘟囔:“一点都不好笑,再逗我一下试试,要你好看!”

一顿饭在两人的打打闹闹中吃完。

小院没有夜间活动,苏漓吃饱喝足,洗漱完便早早回房间歇息下。

秦越洲扛着一身酒气的谢翎讽回了秦越泽房间,明天他们还要下山做恶人,所以也早早睡下。

三人长手长脚挤在一张床上,秦越洲睡外面,谢翎讽睡中间,秦越泽睡里面,好在床够大,三人也不算太拥挤,翻身的话刚刚好。

明明累了一天,今晚秦越洲却出奇清醒,一点困意都没有。

平日里一沾枕头就能睡下,偏偏今夜他无眠了。

摸着还在跳跃的心口,他细细回味在饭桌上的苏漓一颦一笑,越想越发睡不着,甚至有点想过去找她再说说小话。

苏漓的房间就在隔壁,不知道睡没。

秦越洲克制住冲动,保留这份眷恋。

在他畅想与苏漓以后是生一个孩子,还是生两个孩子时,身侧睡得很沉的谢翎讽突然翻了一个身,面对着他,发出含糊不清地梦呓。

秦越洲偏眸,看着说梦话的好友,无聊地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双目紧闭的谢翎讽张了张嘴,吐出的声音依旧含糊不清。

秦越洲来了点兴趣,凑过去仔细一听。

当听清好友在说什么时,他漆黑瞳孔蜷缩,露出几分难以置信来。

拳头不自主握紧,手背暴起条条清晰的青筋。

秦越洲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压下将拳头挥出去的冲动,他气息很沉很压抑,目光死死盯着眼前的好友。

似乎是他的视线太过于强烈,以至于熟睡中的谢翎讽都被惊醒了。

两人沉默的对视了半晌。

谢翎讽茫然了一下,率先开口:“怎么了?”

秦越洲没有说话,只定定地看着这个多年好友,脑中闪过零碎的记忆,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当初在土匪寨子救你的人是阿漓吧。”

他平静到不能再平静地问,神色难辨,又想到谢翎讽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苏漓的称呼由苏姑娘变为阿漓。

虽只是一个称呼,但这其中弯弯绕绕藏了某人不知名的秘密。

谢翎讽一愣,酒后薄红的脸瞬间惨白,眼里闪过慌张、惊讶、愧疚等等凌乱情绪。

不过,仅眨眼的功夫,他便恢复如常,压下暗生的情愫,翻了一个身平躺着,缓缓闭上了双眼,没有回答好友的问话。

秦越洲见状,也没有继续追问,房间内一下子静下来,只能听到秦越泽偶尔的梦呓。

刚刚谢翎讽在梦中说的是:阿漓,看看我好吗?

如果是平常语气,秦越洲倒不放在心上,偏生谢翎讽的口吻太过卑微,以及过于紧张和小心翼翼,秦越洲不由得多想。

人一多想,一留意起平常并不怎么在意的事情来,脑中的一些记忆就会忽然变得非常清晰和解读出当初忽略的一些小细节。

在秦越洲睁着双眼发愣,没有半丝困意之时,耳侧突兀地响起一声道歉。

“抱歉。”

闭着双眼的谢翎讽将头歪向另一边,仿佛是在逃避,又像是不想让好友看到他卑劣的一面。

原本千里迢迢找过来,是想帮助好友重新回到京城,结果他事还没办到一半,心就先出了乱子。

乱就乱了,偏生乱的对象是不能乱的。

谢翎讽还以为自己这份见不得人的畸形感情会被掩埋,直到他死去,可万万没想到有天会以这样的形式被发现。

他愧对秦越洲,又很难堪,同时又松了一口气,还生出某种扭曲的快意来,甚至恶心的希望,好友能当场打他一顿,然后怒气冲冲的去找苏漓质问,最好两方争执间能让苏漓意识到他的感情,眼里有他这人。

别看他平时端着一副君子样,实际心思又毒又坏。

天天面对苏漓一口一个谢大人,谢大人叫着,他卑劣希望她平常没事能够多叫两声,但刻进骨子里的伦理道德又在每一个深夜折磨着他。

明知道这样不对,不可,却还是疯狂心动。

面对这声无力抱歉,秦越洲咬了咬口腔内侧软肉,忍住打人冲动。

“阿漓,知道吗?”

这是什么抓马事,好友喜欢上自己的妻子,而且还很久了,他现在才知道。

谢翎讽抬手搭在眼皮上,似乎在掩饰什么,“应该不知道吧……”

苏漓若是知道了,将会给出什么样的回答?

这时候了,他竟还有点期盼……

“应该不知道?”秦越洲猛然坐了起来,动作太大导致整张床都在“咿呀”摇晃。

睡在里面靠墙的秦越泽被惊醒,半睡半醒间撑起上半身,迷迷糊糊地问:“咋啦,哥,我又抢你被子了?”

秦越洲没搭理自家弟弟,而是垂着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多年好友。

谢翎讽放下搁在额头上的手,坐了起来,将哈欠连连还没彻底清醒的秦越泽按躺回去。

“无事,睡你的觉。”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秦越洲一眼。

秦越泽重新躺回去,很快又沉沉睡去。

“回答我的问题,阿漓知道吗?”秦越洲深沉地开口,音量没有刻意压着,在夜里显得有些高。

谢翎讽僵坐着,垂着眼帘,不说话的模样有点像做错事的孩子般。

“什么?阿漓知道什么?”刚睡着的秦越泽又被惊醒,他懵逼地坐了起来,脑袋还没有开始思考,嘴巴先发出疑问。

秦越洲眉眼间全是冰冷,怒气来势汹汹,喝了一声:“谁准你叫她阿漓!”

秦越泽被这一声吓得半点睡意都没有了,不明看着一脸怒容的兄长,脑中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也不记得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牙后槽打颤地说:“哥、哥,你、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大半夜不睡觉你起来做什么!”秦越洲答非所问地呵斥。

秦越泽被吼得莫名其妙又很委屈,弱弱小声回了一句,“我现在睡还不行么,干嘛这么凶……”

虽然两兄弟中间有一个谢翎讽隔着,但秦越泽还是往里面挪了挪枕头,尽量离动怒的兄长远一些。

看到秦越泽这一磨磨蹭蹭行为,秦越洲胸口燃烧的怒火更浓、更烈了。

他手一伸,抓过秦越泽的枕头往地上重重一扔。

斥骂着:“没用的东西!”

他这话看似对秦越泽说,实际是在对全程默不作声的谢翎讽讲。

无辜的秦越泽胆小无助,后背紧紧贴在墙壁上,警惕盯着大半夜不知道在发什么疯的兄长。

“哥,你是疯了吗?”他颤巍巍地问。

秦越洲下了床,手伸了进去攥住秦越泽的衣领,沉着声:“你给我下来,不揍你一顿今晚这觉是没法安睡。”

秦越泽死活不下床,快要被兄长的阴沉不定,莫名其妙给折磨崩溃。

“哥,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揍我一顿啊?就算是我抢了你被子,你也不能把我拖下床打一顿吧!我都多大了,你还像小时候这样对我!”

他干嚎着:“秦越洲,我是你弟弟,我是你的亲弟弟啊!”

“正因为是亲弟,所以揍起来才没有负担。”秦越洲凉飕飕道,手一使劲,将亲弟拽下了床。

秦越泽不想挨揍,他哥手劲从小到大就很大,他会被疼死的!

“谢大哥救我,救我啊!!!”

余光瞧见床上的谢翎讽,秦越泽这才想起来这号人物也在,紧急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