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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秦霖南依旧不把秦越泽当一回事。

这个侄儿有几斤几两重,他比任何人还要清楚。

没了苏漓和秦越洲,剩下来的秦越泽和池见悦基本上是属于被欺压的类型。

秦霖南侧身躲开扑来的秦越泽,一脚踢了过去。

秦越泽躲避不及,被这一脚踹个正着,他捂住被踢中的小腹,疼得弓了腰背,五官扭曲。

一个才十几岁出头的少年,哪里是一个四十来岁的老油条对手。

看着少年人脸上吃痛的神色,秦霖南大块人心,不要脸地说:“看在你是秦家血脉份上,我不追究你这个做小辈的无礼,以后给我安分小心点,否则休怪我这个当长辈的对你不客气!”

秦霖南拿着金疮药转身就要离开,秦越泽咽不下这口气,加上母亲的的确确很需要这一瓶金疮药,他咬牙忍住腹部的疼,从背后偷袭,像只猴子一样扑了过去,双臂死死勒着秦霖南的脖子。

“把药还给我,不然我勒死你!”

秦越泽放下狠话,手臂上紧紧勒着秦霖南的脖子,双腿则死死盘在秦霖南腰间,抱着弄死对方的打算。

今晚要是抢不回金疮药,死的就是他母亲,所以,说什么他都要把药抢回来!

秦霖南没想到秦越泽还有力气反击,脖子被勒得喘不上气来,他用力甩着后背上的“瘦猴子”。

奈何“瘦猴子”勒得太紧,他一时甩不下来,只能双脚腾空跳起,后背朝着地面重重摔去。

“唔!”

整个背面一点防护都没有被摔在地上,秦越泽疼得闷哼,口腔里隐隐尝到一丝铁锈味,纵使如此,他两边手臂还是死死勒住秦霖南的脖子,盘在秦霖南腰间的双腿也没有松开。

“臭小子,快给我松开!”秦霖南的脸憋气憋得爆红。

“不、松!”秦越泽狠狠道,“快把金疮药还给我,否则我弄死你!”

他说真的,更是来真的,双臂和双腿收紧。

秦霖南的脸更红了,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救……救命……”

另一边的刘梦芸注意到丈夫的惨况,她一边叫,一边跑了过来。

“哑巴生的小畜生,欺负我相公!”

前来的刘梦芸,一面用力揪着秦越泽的长发,一面用尖锐指甲抓着秦越泽的脸。

面上传来疼感,秦越泽能感觉得到脸颊被抓破了皮,甚至还流出了血,头皮火辣辣的疼,可他还是没有松开手臂和双脚,甚至还低了头,像只野兽一样狠狠咬住秦霖南的一边耳朵。

“啊——”秦霖南疼得哀嚎,觉得耳朵快要被这个小兔崽子咬下来了。

“老三老四,快过来帮忙啊,你们的二哥要被这混账东西咬死了!”实在分不开两人,刘梦芸摇人。

收到呼叫的秦霖北快步跑了过去,秦霖西起身,正要去帮忙时,却被女儿秦诺儿拉住。

“爹,别过去,我和娘需要你!”

秦霖西犹犹豫豫,看了看低眉丧眼的妻子,又看了看央求的闺女,最终他还是坐了下来。

罢了,只是对付一个孩子而已,老四已经过去了,少了他也无伤大雅。

秦霖北来到二人身边,问也不问两人打架的原因,直接一拳头落在咬人的秦越泽脑袋上。

头部遭到击打,秦越泽眼前短暂一暗,浑身顿时没了力气,用力收紧的双臂和双腿,以及咬人的牙口齐齐一松。

得以解脱的秦霖南从地上爬了起来,摸了摸被咬的耳朵,这才发现出血了,他脸一沉,重重往躺在地上的秦越泽身上踹了两脚。

秦越泽本能地抱住脑袋,蜷缩起来,绵长的吐息中他仿佛听到自己跳得飞快的心脏声。

似乎踢了两脚还不解气,秦霖南又两脚过去。

坐在树下因失血过多脑袋晕晕沉沉的池见悦,看见小儿子被人打,她心头一疼,想过去拦着,奈何浑身使不出半点劲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儿子被打。

畜生!

那帮畜生都不如的东西!

“行了二哥,差不多得了,总得给大哥留一个后嗣。”秦霖北拦住还想继续动脚的人。

秦霖南这才消停,往秦越泽身上啐了口唾沫,“呸,看在你姓秦的份上,今日我这个当叔叔的就放过你,以后再不懂事,小心我替你爹教训你这个不孝之子!”

骂完,他招呼婆娘和弟弟转身走人。

见人要走,秦越泽挣扎,爬了过去抱住秦霖南的一边脚腕,卑微央求。

“二叔,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把药还给我吧,我娘真的很需要这瓶金疮药!

我大哥和大嫂现在生死不明,我爹也不知所踪,我就剩下一个娘了!求你看在我们是一家人的份上,把金疮药还给我吧!”

为了要回金疮药,他还磕了头,额头被石子划破,他似没了知觉一样。

看到这一幕,池见悦泪流满面,她宁可死,也不要小儿子为了她这么卑微的求他人。

张了张嘴,她想把小儿子叫回来,可喉咙里宛若堵了什么东西,怎么张嘴,怎么用力都只能发出轻微的“啊啊”响,不仔细听的话,根本就听不见。

面对侄子的请求,秦霖南无情地踢开脚腕上的手,冷冷俯视,“前日我们几人被姓苏的那个小贱人压着打之时,你可有看在我们是一家人的份上,为我们求一求情?”

秦越泽被问得一怔,继续磕头赔罪,“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只要二叔能把金疮药还给我,你想怎么打我怎么骂我都成!”

刘梦芸想到与苏漓的恩怨,看秦越泽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讥诮道:“现在才赔罪,未免也太晚了点,我告诉你越泽,做错事,不是道个歉,磕个头就能解决的!

以后,你和你那快死的哑巴娘悠着点,我们来日方长!”

语毕,她拉着丈夫秦霖南和弟弟秦霖北走人,徒留下趴在地上,磕得一头血,满脸泪水的侄儿。

望着三人渐渐远去的背影,秦越泽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娘救命的药,被抢走了,他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