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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芝回:“多谢伯母关心,我和金晋、毓留住在金府,贺韫住在贺家族兄家中。”

金晋话多:“伯母你不懂我有多惨啊,水路走了一半不好走了,换了马车,这一路颠得我啊,一天吐三回。”

王冬初想说我懂!

想起自己初次入京,心有戚戚。

王阳立即接话:“我当初进京的时候也是吐得面如土色,瘦了一大圈,受老罪了。”

王阳和金晋对视一眼,感觉找到了知音,对那一路受的苦各种哭诉。

众人瞧了 摇头失笑。

王冬初想起金家送来的年礼,“也太过客气了,哪里就需要送那老些东西来。”

金晋笑:“平时在府城的时候,我们可没少蹭罗二哥的好酒好菜,还有罗兄送与我们的试题,这些岂是送礼可表谢意?只如今我也没甚好办法,只恨没有更多的好东西。”

王冬初需点了点他:“你这张嘴,最是能说会道。”

王冬初不难猜到,自从自家和沈家走得近后,就有好多人家想要攀关系,而自家被赐了菜后,更是得人关注。

从自家的生意火爆,就能看出来。

金家送来的礼非常丰厚,王冬初也不想占便宜,同样丰厚地回了。

金夫人看了罗家的回礼自然明白,不过这一来一回,也算是两家开始走动了。

又说了会话,,王冬初将时间让给几个小的,让罗立升带着人回了他们自己的院子里。

没有大人在眼前,连芝几个人说话放松许多。

贺韫打趣罗立升:“才入京,就听了罗兄王兄之名,实在令某佩服。”

罗立升:“都是虚名、都是虚名。”

姜毓留看着罗立升,神情有些复杂,“这可不是虚名啊......”

能的陛下赏菜,还是多次,这得是多大的殊荣啊。

那日一进京,才到金府,晚上家宴上,舅父就提了此事,让他们维序与罗家子的关系,不仅得沈相看重,更是得了圣上的赏赐,将来,两个人前途无量。

说实话,不羡慕是假的。

他们虽是官宦人家,家族中为官之人也多,不过是一些小官。

比起沈家这棵大树,他们的家族就像一棵刚出土且随时有枯萎风险的小树苗。

罗家......当真是运气好。

又想起了当初对罗家的调查,觉得王伯母真真不是一个普通的妇人。

罗立升抿抿唇,他能说什么?

他确实沾了沈家的光,不然那什么稻田养鱼、和那开挖河渠之事,就到不了圣上面前。

贺韫是个‘学霸’,说了没两句就要跟罗立升和王阳切磋学问。

金晋这两年看书看得头疼,一听他们比学问,更加头疼了。

双方人马进行激烈,经过半个时辰,贺韫三人败下阵来。

姜毓留感慨:“不过两年未见,罗兄、王兄的学问大有所成。”

金晋更加感慨:“难怪我爹非让我来京城读书,原来京城的先生和府城的先生们差这么多呢。”

罗立升二人笑笑不说话。

连芝没忍住拍了这个傻弟弟一下。

不是京城的先生和府城的先生差别大,是他们二人的先生,非常厉害。

那位先生,举国上下的读书人哪位没有听过他的大名?

能得那位先生教学,二人的学业再停滞不前,那真是不应当。

探讨完了学问,众人又恭喜王阳喜得美娇娘。

金晋又开始话多:“我都打听到了,听说你们二人的桃花颇多啊?”

姜毓留忍不住翻个白眼,王阳更是翻白眼,“你才入京,知道的不少啊。”

金晋摊手,谁让他有一个万事爱打听的小堂弟啊。

那京城市面上流传的故事,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只他们休息这两日,就被塞了满脑子的京城八卦,真真是比他们小小府城精彩多了。

到了午时,王冬初又留了饭。

金晋几人一看饭桌上的菜,就知这是王冬初真用心了。

每个人的口味都有照顾到,还有京城风味的菜,金晋感动地想抱着王冬初哭啊,“伯母您不知道我们这一路吃的是什么啊,那船上的厨娘,那手艺真的我都不想多回忆!”

贺韫难得玩笑:“好在史还没有来,不然他能生生被饿瘦了。”

众人大笑。

王冬初乐得不行:“那你们多吃些。”

吃过饭,四人告辞,王冬初又装了许多吃食给他们,“这是自家做的腊月什么的,那一包是坛子酸鱼,直接上屉笼蒸了就行,咸鲜融合,下饭得很,外面都没得卖。”

姜毓留笑:“多谢伯母,改日得了好吃食,也与伯母送来。”

王冬初连说了几个好,亲自将人送出门。

这京城认识的人不多,好不容易来了几个家乡人,王冬初自是高兴不已。

只罗立升和王阳两个反倒有些沉默。

王冬初斜眼看他们,“怎么了?几年不见生分了?”

罗立升有些别扭:“也不是,就是觉得,有些什么变了。”

“自然是要变的,”王冬初知道他俩是什么个意思,“别看咱们家没有个当官的,可咱们家在京城,谁敢欺负我们?这里面的缘由,你们应该知道。”

王阳:“是因为我们与沈家交好。”

“还有圣上,”罗立升低了低头,“还有圣上,给咱家赐菜。”

王冬初:“除此之外,你们的先生也是外人想要巴结的对象。”

这么一说,王冬初忽地觉得自家的后台真的硬啊。

王冬初笑看着他们:“能得圣上看重,这可是你们实打实的本事。”

二人看着乐呵呵地娘\/小姑,“都是娘\/小姑教导得好。”

王冬初一点不谦虚,“那可不,没有我啊,你们还在和平镇那个小学堂读书呢。”

又道:“咱们家和沈家的关系......都是靠你若楠姐维系,不过你们二人有才学,沈家愿意提携你们,你们要感恩,也要心里有数,你们很好,并不差。

沈相不是那等昏庸之人,因为一个救命之恩就一直照顾咱们家,你们若没有真才实学,沈相也不会让你们现在就在圣上面前出头,不必妄自菲薄,你们值得。”

王冬初是真的欣慰啊,当初两个人的学问,那真是学堂里倒数啊。

这么些年,二人的成绩说不上多好,只算是中上游,来了京城后,二人的进步真的非常大。

王冬初看在眼里,骄傲在心里。

只是两个人身在其中,亦或者他们见识了学识更加丰富的学生,才对自己没有那么大的信心。

王冬初:“自咱们家与沈家走得近了,想接近咱们家走沈家门路的人不知凡几......他们几家,家中虽有人在朝为官,不过是些小官,在朝堂上不一定能说上话,现在有了这一个机会,岂会不珍惜。

这人啊,肯定会因为身份或者某种关系而发生地位上的改变,你们何必在意那么多?若是他们还和以前一样,你们就当好兄弟处着,若是......那就平平相处着。

你们若真想为官,在‘关系’这方面,你们真得好好规划,哪些人是可真心相交,哪些人是可维系,哪些人要疏远。”

见二人沉思,王冬初挥挥手:“成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现在学堂放假了,读书还是出去会友,你们自己计划着就成,不用日日往我这里跑。”

罗立升:“......”

王阳:“......小姑,我们就是想陪陪你。”

王冬初嫌弃:“我不用你们陪,我约上你们李花婶子、成刚嫂子或者是若楠姐,我们几个逛街不知道多自在。”

金府马车上,气氛有些沉默。

金晋趴在窗口,吸着冷风,看着路上往来行人,心绪复杂。

姜毓留伸手将窗户关上,“京城天气寒冷,吃这么多冷风,染上风寒看你难受不难受。”

哀叹一声,金晋往车厢上一靠,“还是在家里的时候好。”

想与谁交便与谁交,想怎么玩便怎么玩,祖父和爹从来不管他。

贺韫看看他,透过窗户上的缝往外看,“京城居不易,人啊,总是得为自己找一条生存之路。”

众人沉默。

晚间,金家众人又坐在一起吃饭,金大爷看着桌上那道鱼不解。

金晋解释:“是王伯母做的,说是外面都没有卖,让我拿回来尝尝。”

金四爷立马夹了一口尝鲜,细品后道:“这东西在京城确实没有见过,咸鲜酸相融合,别有一番滋味。”

金大爷尝了一口后点了点头,问道:“可还有?”

见金夫人点头,便道:“我记得户部的何大人喜鱼,随着年礼往他家里送一份。”

金晋等人吃饭的手忽地一顿,连芝和姜毓留冲他摇摇头,金晋哪里忍得住,放下筷子,“伯父,您就不能让我们小辈自个儿相处么。”

金大爷眉头一皱,开口就要训。

金晋:“我知道您的意思,也知道您是为了家族,只是,一份添了利益的关系,能维持多久?”

金大爷的眉头皱得死紧:“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一份牢固的关系,必定是要利益维系。”

金晋表示不服:“我与罗家相处,从来就没有为过一个利字。

没错,最开始是为了罗家的考篮,可是后面我们是真的欣赏罗兄和王兄的才华,若是我们一开始就带着目的接近,我们和罗家的关系也不会如此亲密。

我和罗家兄弟称兄道弟,我称王孺人为伯母而非老夫人,这些是我用真心换来的。”

金大爷怒斥:“你小小年纪懂什么,这世间的感情,能亘古不变?”

金晋抻着脖子道:“我不管以后,当下我却不想用我真心换来的关系,牵扯上利益。”

饭堂里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金大爷明显是多年没被人反驳过,此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只骂道:“终究是你祖父母宠坏了你,你爹没有教导好你。”

金晋反驳:“祖父从一开始便没有阻止我与罗家人交往,祖父只教我待人以真诚。”

“你......”

眼见着二人的战火越发严重,金二爷和金四爷赶紧打圆场。

金四爷道:“赤子之心难能可贵。”

金二爷:“小辈的事就让小辈去解决,他们的关系就让他们去维系,有时候咱们插手,确实不太好。”

牵扯上了大人,便牵扯上了利益。

有一说一,自家有什么利益能得罗家看重的?

人家现在背靠沈家呢,就这一条大腿,不比其他小胳膊细腿的加起来粗?

金大爷见都绑着金晋说话,怒而离去。

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金家三位夫人左右看看,静悄悄领着人退下,只留下金家的男儿们。

金家大公子咳了咳,对金晋拱拱手:“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个敢反驳我爹的人呢。”

金大公子表示,十分敬佩。

金晋扯扯嘴角:谢谢,并没有被安慰到。

金二爷叹了口气,拍拍金晋的肩膀,“别怪你大伯,朝中举步艰难,他的压力也很大。”

金晋表示明白,“我不怪大伯。”

理解,但不支持。

什么人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这个他懂。

金晋低垂着头:“二伯,和罗家的关系,最初我就没有抱别的心思,我们之间的关系很纯粹。

罗家人还没有进京我们就知道罗家和沈家的关系,罗家进京后发生的种种也从未在信中提起过,但是每次给我们寄信,罗兄都不忘给我们寄一份京中新出的试题,或者是京城才俊们亲做的文章诗赋。

我不想破坏这份纯粹。”

金二爷再次拍了拍他的肩,“你长大了,只要是你觉得对的事,想怎么做便怎么,你大伯那里,我和你四叔去帮你说。”

金四爷道:“明日一早,你去给你大伯请安,终究是你大伯,他也是为了你们为了家族。”

金晋乖巧应下:“是,我知道了。”

等到所有小辈都退下去,金四爷摇头失笑,“还是个孩子呢。”

金二爷仰天叹了口气,“就是这份纯真,才难能可贵吧。”

朝堂混久了,任何事情都能扯上利益。

金二爷:“只盼他得偿所愿,永葆这份真挚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