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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篇:重山已过,行至春处10

“你母亲……早就死了,你永远都不可能找到她。”

“是生是死,咳咳……给个痛快。”

谢成合上眼睛,掌心也松了下来,无力地搭在锁链边上。

他本是想,倘若江伏虞交出汝汝的部下,听命于他,便承认这个流落在外二十多年的儿子。

待死后,会扶持他坐上那个位子。

谢成以为,一个养活在江氏贱民窝里的草包,一但沾染上荣华富贵,应当对自己百依百顺,乞求他施舍、怜悯。

江伏虞:“……”

轮椅在不平的地面发出声响,江伏虞从墙面上的刑具中,取出一柄长杆,挑开谢成的衣领。

“你想生?”

“还是想死。”竹制的灯笼落在脚边,看不清他的神色。

长杆顶端是一把极其锋利的刀子,在谢成颈部来回滑动。

冷冰冰的。

谢成体验过,刀面并不长,只有指甲盖大小,却连掌上的指骨都能破的开。

只要江伏虞稍稍用力,他便会死在这个不见天日的洞中。

“你……”谢成瞪大眼睛。

“你没得选。”江伏虞无视他的目光,拍了拍他的脸。

“活着的人,永远要比死去更加痛苦。”

“这墙上的二百三十套刑具,你还没尽数体验吧?”江伏虞停留在那套银针旁边,针尖挂着血水,布袋上满是猩红的手印。

“想来祁玉他们更喜欢用这个。”

对这套阎罗针法,江伏虞略有耳闻。

被施针者,会如同万蚁啃食般痛苦,却不见其伤口,只要给个馒头,续上口水,人就能活着。

谢成不是没试过自裁,可这套针法最得人心的就是,你若一心求死,它便要让你生出求生的意志;若你求生,它便偏要让你生不如死。

阎王来了,也得等这针效过了才成。

“我不仅不杀你,还要给你养老送终。”江伏虞执着长柄,将谢成胸口的老鼠全数拨掉,以免他真的被啃食至死。

他不要他死。

“多造几套趁手的刑具,那些个,不够享用。”石门归位,出了洞口,江伏虞只留下这么一句话。

长春顺便贴心提醒了下祁玉,把洞里的老鼠处理掉。

“怕吗?”马车内,江伏虞收回洞中的那抹戾气,殷勤地给长春端茶倒水。

仿佛方才恨意浓浓的那个人,并不是他。

长春摇头,反倒把水递到他嘴边去,看他喝下才挪开。

“不怕。”

除去爹娘死时,长春最怕的就是江伏虞也跟着消失。

在江府上见到他双脚尽断时,她怕;在漠州大水来临时,她也怕;在被不认识的祁玉从王府掳走,在他欺君之时,她都怕。

她一直在怕。

可看到谢成这个样子,长春不怕。

她知道,恨谢成的人远不止江伏虞一人,祁玉、夜、月、所有的部下和铺子掌柜,都恨。

想来汝汝,也是恨的。

“别不开心了。”长春拿起果子,在帕子上擦了擦,递给他。

长春知道,江伏虞一定是不开心的。

他只是不说,但她都知道。

“当真是,什么都逃不过娘子的法眼。”手上的果子被他拿去,握了片刻,才咬上一口。

起初有些酸涩,到后面开始逐渐清甜。

他看向面前的这个小姑娘,不再遮掩眼底的情绪,发自内心露出笑意:“娘子一定不知道,作为江五爷,小时候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果子,等到长大,入了军营被困南山时,在树上采了一捧子野果,才知道还有这般好的东西。”

“我知道。”长春拄着下巴,眸子亮晶晶地望着他:“我见过你躲在灶房角下,偷吃姨娘们剩下的。”

“那娘子一定不知道,不知道那时我每每回府,都在透过别人,偷偷看你,看你有没有长个,有没有变瘦,有没有……”有没有记得我。

“我知道。”

“我后来知道了。”她知道,他在看她。

第一眼,最后一眼,都是。

长春弯着嘴角,将他的手掌拉过来放到腿上,细细抚摸上面的每一道纹路,“那我考考你。”

“那段,从长陵前往漠州的路上,我从未有想过将你抛下,放弃你;我只想把你好好带回家去,好好给你养伤。”

“我知道。”这次轮到江伏虞点头。

“可我不想你那么累。”

他握住长春的手。

所有人都不要他,只有长春,那么瘦小的一个身影,在腊月里拉着绳索,拖也要把他拖回漠州。

他那时想,不如就这么一死了之,也好不叫她受苦。

可他又想,若是自己死了,曾经埋在心底,要照顾好她的那句话,便再也无法实现了。

人只要活着,就还有的机会。

死了固然容易,可长春拉着他走过的路,就都白走了。

长春垂下眸子,她也知道,所以不会留下他活活冻死在山间野沟里。

“咳。”

“我……我其实也不是,嗯……不是想跟着你一起大富大贵。”

“我就想,有朝一日,我们两个能不再为饮食冷暖担忧了就成。”

“我也知道。”他就像个抢答好学的学子,生怕自己慢了半拍,夫子的目光就转向了旁人。

“知道你不涂跟我一起享尽荣华富贵,知道你住不惯王府,不喜被人伺候。”

“知道你不想面见那些世家小姐贵夫人。”

“所以我们回到漠州去,我们一起种点小菜。”

他虽然不能落脚耕地,却也能推着轮椅挖挖小坑,浇浇水。

长春微怔。

她们两个,还真是……

——

马车按照正常路段行驶,途中长春带小红花她们又玩了两天,采买完东西才回去。

漠州城内。

村口。

长春挎着篮子,再次路过那道小破,想着几人该怎么抬下去才好。

正想着,不料面前忽然蹦出了个小腿高的孩子出来。

抓住长春的裙摆,昂着圆溜溜的小脑袋看她:“姨姨,小锦帮您拎篮子吧。”

长春看得有些出神,觉得眼前这小家伙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她蹲下身,递给小锦一块方糖,“这条路,可不好走呐。”

“你阿爹阿娘呢?”

村里外来人不多,一般这么大点的孩子只会在村子里活动,按理说不会跑到这山上才对。

应是跟着大人走丢了。

“姨姨真好~”

小男孩把糖别到腰间,说到自己阿爹阿娘,一脸自豪:“我阿爹是村子里,最最最有名的张夫子!”

“娘亲是……”

“张重锦!都说了不要乱跑!”身后急忙追来二人,显然是被气的不清。

张夫子……

几年未见,村中竟出了位夫子。

听到有人来寻,长春也不再多问什么,朝他摸了头。

小心叮嘱两声:“快跟你阿爹阿娘回去吧,以后可不要乱收人家的定西哦,小心被骗走了。”

长春指着他腰间的方糖,起身看向匆匆赶来的夫妻二人。

张夫子。

张羽。

男人一袭青衫,平增了些稳重成熟。

张羽挽着周玉,竟也有些不敢认面前的人。

“是来探亲的还是?”他笑着走上前,搭在江伏虞的椅背上,像是又回到了几年前。

“路不好走,以往便有人拉着平车到镇上采买,回来时从这摔了下去……”

这段内容,一点都没变。

长春觉得,几年未见,就连榆木的张羽,都有些风趣了。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哪里是什么人摔下去,只不过是滑了一跤,压烂了几枚果子。

“自然是来探亲的。”长春看向周玉,走到张重锦面前,捏了把小家伙的脸。

“刚刚还没说完,你阿娘怎么来着?”

……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