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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知秋宴 > 第97章 怨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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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乑王爵再有傲骨,也不得不被锦衣卫压着,脸贴着万人踩踏的土地,灰尘木屑粘了一脸。

刑地空旷,冰冷闸刀如虎口狼齿,刽子干活麻利,手起刀落。

现已天光初明,但飘下丝雨,自霾雾重云中落下,地上一片潮湿,徐宴之不需上朝,便着私服,是与天同色的闷青,不爱束冠惯用一根白玉簪,素素与威严宫阙不相称。他执伞遮雨立在场外不远处,眼见刽子已将人头斩下,心中有索一松,如重物落地般舒畅。

他抬起伞檐朝殿脊数尺后的远山望去,山端与鸱吻相叠,亦有高飞如云的自在状,心中更是畅快。

“沙漠果真都是野蛮人,心肠如此阴险歹毒。还有那李氏,与他们勾结里应外合......”

两刽子出刑场,见是徐宴之连拜礼:“大人,事已办好,依陛下之言,兰乑人尸首应交由都察院……”

徐宴之未作声,半晌只点头:“由我代为向陛下复命,你们且去大理寺殓尸。”

两人诺诺,方走几步便又开始碎言。

徐宴之无心听,伸手探出伞外,未触及凉意,他松掌收伞跨步朝昭通殿去。

温深时有特令,见帝王不必下跪行礼,他就站在常氏身旁,凌厉的眉眼仿佛要化作利刃将身边这个老妇人千刀万剐了。

反观常氏已然无地自容,双手紧握作惴惴状,众人皆知帝王待这个非亲生的母亲不差,不曾苛待,但再深亲情也洗不净她心有污秽。

帝王最是避讳同血脉成婚诞子,这下常氏可是贴着帝王的脸恶心。

温宏哲自始至终未抬眼看过常氏,旧日情感只怕要在这大殿中崩盘。

温深时擅观脸色,扫了一眼常氏后,说道:“太后可还有何辩驳之言。”

证据已然摆在面前,她还有何好辩驳,常氏不和善的瞪着温深时:“王爷怕是早怀疑到哀家头上了,上次又寻人过来给哀家送荔枝,说是为先前出言不逊赔礼道歉,恐怕是想混暗卫进殿探查线索罢,哼,别以为哀家少了个莫霜就变成睁眼瞎了!”

温深时勾起唇角,讥捎冷笑一声:“臣若说是,太后又能如何?”

常氏蛾眉一拧,极其不悦的反唇喝道:“王爷素来对哀家不尊敬,哀家好歹是你长辈,也是当朝太后!你处处丑诋哀家到底是何居心?你如此僭越,哀家有何故惹了你?”

“什么长辈?太皇姑母?”温深时眼窝深,凝着常氏时眼锋极利,似炙烤灼烧一般,他语态依旧不曾恭敬:“李贵妃是你的手爪,将后庭祸乱成何样子,又夺皇后掌凤印之权,借宴给皇后投毒,若非徐睢算得李氏入宫必有后祸,同皇后协指挥使将太子保下,李氏一死,太后便常居宫中吃斋念佛,不问世事,如此不过是掩耳盗铃,臣如何都要将罪魁祸首揪出。”

温宏哲至高位,侧身招来苏玉堂:“为何早前不同朕说?”

苏玉堂早知帝王知后会问及,但还是没能想好如何同帝王解释。

反是一旁的江霖急忙接上话解释:“臣妾并非刻意隐瞒陛下,而是李氏协先帝与陛下多年,若贸然将事一并诉来,依陛下性子,定会给予惩戒,因后庭之事就将李氏判决,陛下恐会失去威信。”

苏玉堂看了眼江霖,低声喏喏称是。

殿下两人争吵愈烈,也无人上前劝阻

常氏话音未落,见温深时无动于衷恍若未闻,想继续将气尽数发泄出来时,温宏哲一拍案台喝道:“够了!太后说这些话又是作甚?这么多年朕待您一向宽厚孝顺,要什么朕都依着,如今罪证已全列出,皇室也当伏法自省,来人!将太后带入都察院。”

池仲蠡偷眼瞥向太子,见他点头,他方指使都察院官差将常氏请走。

这头徐宴之刚踏上殿,朝池仲蠡行礼,刚想说些什么,一旁常氏已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你便是徐睢之子?”

“旁士族以明德佐政传世,你们徐氏以恶蛊传世,当真可怜,若莫霜来报无误,你们徐氏族上仅剩两人了罢,另个将死......”言及此,常氏扯开官差桎梏凑到徐宴之面前,恨声道:“这都是你祖上造孽得的现世报,阻了人路就该被拔除,你爹要查的你也要查,你们简直一个比一个贱,如今哀家再无翻身之日,但你们徐氏也无兴族之能。”

徐宴之并无波澜,仅是同池仲蠡寒暄几句便进了殿。

温深时招手,身旁护卫出去了,片刻后自殿外进来一老一少两个女人,沈盈曼搀着一个老宫女进来在殿中跪下道:“民女沈盈曼叩见陛下……”

没等沈盈曼往下说,温宏哲出声打断她:“你不是前刑部侍郎之女?朕记得沈家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你如何活下来的而?且你爹尚在牢狱中并未赦罪当前,你出现在朕的眼前不怕受其牵连。”

徐宴之行至殿中:“此事就由微臣来告知陛下,沈府上下并非自焚,其间缘由与兰乑脱不了干系更与太后有关,此案案宗微臣已写好,纵然太后背后靠兰乑,不被正道所容纳的东西皆是肮脏不堪。”

他将案宗交到内侍郑公公手里。

温宏哲翻着案宗头也不抬,点头道:“殿下之人有何要说的不妨直言,朕不予责罪。”

老宫女同温深时交之眼神后,方开口:“民妇春榭叩见陛下,先皇在世时民妇在容皇后身边当差,当年太后与容皇后关系甚好,而民妇也与太后身旁的良洳关系不错,当时良洳忽然告诉民妇她活不了多久,便告诉了民妇一个秘密。崇德帝再位时曾贪恋漠上三国的异国风土和美人,但我朝向来与之敌对,于是崇德帝便趁征战间俘虏了一位兰乑过的王爵之女,并与之诞下一女,而此女便是当朝太后。”

温宏远便是容皇后所出的嫡长子,正是青云之巅皓月之中,年仅三岁便已被封作储君,而温宏哲是先皇误幸女官所出,年幼倍遭欺凌冷眼,多是温宏远庇护他,比待自己同胞而出的嫡次子还亲。

得知是太后策谋将自己敬重的兄长杀害,他恼怒不已,已将旧日抚养之情尽数抛去。

春榭接着道:“太后通敌卖国与兰乑勾结妄图破坏朝纲,妄图荼毒朝政之事,陛下要证据民妇有,从太后出生到如何杀了那所谓官爵之女取而代之,进宫入选秀女到坐上如今太后之位,太后娘娘的棋盘如何走或者走到怎样的结果,民妇通通知晓,而民妇要的就是一个公道,容皇后仁慈,当年却因无意撞破太后计谋,使容氏一族上下全被刨心挖肾丢在荒郊野岭无人收敛尸体,容皇后对民妇有救命之恩,民妇不能不报也不得不报。”

常氏不知用何手段,令先帝独宠,死后诏书首要不是让温宏哲即位,而是封常氏为皇太后,且有摄政之权。

现今温宏哲忆起,只想做呕,常氏可是先帝同父异母的阿姊,索性两人未留下子嗣,不然他立时便能下诏将其孽种斩首。

徐宴之在旁听的心内起起伏伏,只听见温深时号令一众兵卒,手执继逝去镇安侯的半块虎符:“本王有权为陛下肃清阻碍,祸乱宫闱者当斩首示众!”

宫廷风云尘埃落定,所有罪后续追责。

徐宴之出北宸殿时天将翻白,一夜未歇直到凌晨时分。他下了阶迎面过来一个人,他屈身行礼:“臣参见皇后娘娘。”

江霖早随池仲蠡之后出来。

江霖望着殿门口的零星几人,视线转回他身上:“陛下将要如何处置太后?”

徐宴之注视着她手中灯笼的火光道:“如这笼中之火,见不着明日晌午的太阳。”

江氏定定看他一会,语气比平日里少了许多锋芒:“本宫今夜无眠。后宫之人不得与前堂政事有牵扯,这点都是昔日太后教于本宫的,本宫从未想过她竟骗了那么多人,细细想来太后是陛下的亲姑母罢,近族同婚视为不伦当要受剜肉盐浸之刑,她怎会如此……”

有异族血脉的私生皇女,为报复先皇薄情寡义嫁给了同脉的弟弟,外人听了都觉荒唐,况且她还作了诸多恶,十几年临川城险些覆灭是她连通漠北三国做的,还有李贵妃偷天换日拿温霁舟做棋子也是受她教唆。

江氏见他没走也没说话,又续言道:“说来你父母的死也怨本宫,当年本宫隐约知道是太后作为但因心有诸多琐碎,硬是在心里闷了十几年未说,太后为何对临川王如此有敌意怕是因为知道太后的那些事情,故而遭了灭口。本宫常年吃睡不成,夜夜梦魇见到太后提着个刀子满身是血的朝本宫过来。”

徐宴之不太想听下去,字字如针刺,他不想过后念到往事,徒增烦恼,斯人已逝只剩追忆,若再拿出来懊悔难免显得悲观多余。

徐宴之说:“皇后娘娘往后不必为此烦恼,如今此事昭然若揭事事都是太后一人扛下,对错于否事后皆是妄谈。”

江氏忽然哼笑道:“本宫就不该指望你这人能说些什么好听的话讨本宫欢心,也不知道你是如何哄到霁月的,可别像那些皇子一样巧语花言的将姑娘哄到手后没过两日就厌弃了,婚姻大事不可儿戏,本宫觉得霁月这丫头当配的上一段好姻缘,本宫期望你是那个能给予她喜幸之人,相辅一生才算良配。”

“微臣明白。”

江氏半阖着眼皮,遮掩半面打了个哈欠:“行了,本宫觉得徐大人比那谢侍郎好上一些,虽言辞欠佳生冷又不太讨喜但总归真诚,谢侍郎这人说话真假参半,话说的好听但实在客套,本宫不喜欢。时辰不早,不如你去霁月那的偏殿歇歇,前几日本宫与陛下商讨过,待霁月课业结了就给你们赐婚,到时需要的嫁妆本宫都会一一备好,不必操心这些。”

徐宴之心头一喜顺势要跪,江氏不耐的摆了摆手:“别跪了,本宫乏了要要回宫歇息,你这一跪又要扰了本宫的困意。”

槐序时,夜半的凉风叫他吹的清醒,半分困意也无。

“徐大人?”琅冬听到动静连忙起身,看到徐宴之挑着灯笼来便松了口气。

徐宴之显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说话:“往日你不是同槐木睡的最早,今日怎么了还没安寝,是郡主身体不适夜半寻你去照看?我去瞧瞧你去歇着吧。”

徐宴之脚步不由得加快,琅冬连忙叫住他:“徐大人,郡主身子好着呢,今日还让奴婢去寻了些大青叶过来,说是给沈小姐弄淡化疤痕的药物。奴婢是怕那事再发生,便和槐木商量每晚轮着守夜……”

徐宴之暗暗松了口气:“不必,一切照旧就好,此事已过再没人能伤郡主。还有一事你告诉我,谢侍郎这几日来过几次?”

夜浓,琅冬也瞧不见徐宴之的脸,也摸不透他这后言有几分情绪掺杂,她沉默了几秒呐呐的开口:“来过两三次,不过没待太久,谢大人来了都仅在殿外寒暄了几句,奴婢借言说大人与郡主已有婚约在身,不方便与外男多会面,而且谢大人来了一会便走了,大人放心吧郡主自己也知晓分寸。”

徐宴之应了一声,三两步便走至殿门口,推门而入。

琅冬这边刚松气,身后便传来一道轻声低语:“琅冬阿姐,徐大人就这么跟郡主睡一块不太好吧,你怎么也不拦着些,万一叫哪个宫人看到了,这不得在宫里传的沸沸扬扬。”

琅冬被槐木忽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个够呛,惊悸中一直不停的轻抚胸口:“你不睡觉出来做什么,刚才差些叫我的心吓的蹦出来,大半夜忽然在我身后说话你是想吓死我不成。”

槐木说:“琅冬阿姐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奴婢吧,徐大人事无巨细的将郡主照料的这么好,奴婢一直认为徐大人是郡主的表兄呢,原来是青梅竹马呀,真好。往些时苏大人老来王府上,奴婢又在阿禄那听到了些事情,还以为苏大人与郡主应该是一对的呢……”

琅冬躺在床上听着槐木在旁喋喋不休的说话,她有些犯困了,但听到槐木这句话后琅冬立马说道:“好了快睡觉,明日还有事务要处理,休要胡诌这些莫须有的事情,记住了,可别当着徐大人的面说。”

被角被轻轻掀起,温苑秋的梦醒了一半,她抬手抓着被子往里拽,拽不动,她下意识嘟囔出声:“被子掉了……”

听出她是梦呓,徐宴之轻笑了声,火速钻进被子里,挨着她圈住她的腰:“被子没掉,是我掉了,现在回来陪郡主睡觉。”

温苑秋脑袋一瞬嗡嗡作响,彻底清醒:“事全都解决了?太后娘娘如何处置?谢灵绮她们又该如何处置?兰乑国当真没了?我兄长呢?沈小姐现在又跟兄长待在一起吗?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事?”

徐宴之轻叹了口气,他略有些僝僽:“郡主问了这么多问题,当我是百科全书了?而且句句都与我无关,郡主倒是比我这官员更操心朝中之事。郡主怎么不问问我累不累,我两夜未眠,郡主怎么不问问我身体吃不吃得消?上回我胃痛让郡主喂了一次药,差些叫我灌死过去……莫不是郡主的温柔体贴都给了旁人?”

温苑秋眉目含嗔:“你这人还记仇,都这么久的事了。我自然担心你,但你现在不就在我身旁,你什么状况我能看出来,累了就快睡,我不闹你,你老实睡吧。要是我惹你不高兴了,那我再哄哄你成不成?”

徐宴之轻哼了一声,埋首至她后颈嗅她发间熟悉的馨香气:“哄?郡主当我是三岁小儿了?”

“当局者迷,你压根就不知道你那语气,姜若憋屈的时候也这般,你应当跟他那委屈小模样如出一辙。”

温苑秋半晌都没等到徐宴之接话,他呼吸平稳,热气熏到她的后颈,扰的她一阵发痒强忍着没有缩脖子。

温苑秋自言自语的嘟哝道:“睡这么快……”

她刚合上眼,腰上的手臂忽然一收将她往怀里揽,紧紧的抱着恍如要揉入他身体里,温苑秋刚想出声提醒,只听身后的男人缓缓道:“我有能力护住你了,只是想让你嫁我,可你还是犹疑还是不愿,你分明是我的,何故与旁人沾上联系,虽说我不妨碍郡主交友,但我还是不乐意看到郡主对别的男子那般笑语盈盈的样子,你只能这般对我,我所求的便是独一无二的好。”

温苑秋一时拿不准了,他到底是梦话还是真话。但他这话,令温苑秋心里暖洋洋的还泛起痒意,她背着身扬起唇角偷乐。

“嫁,想嫁,你总为我想但我至少也要为你想想,世间对女子那套教条我都不通也学不会,我不是能耐住性子的人,你在都城办差能遇到那么多人,比我好上千万倍的人又那么多,你又何故呢?能帮到你的人里面从来就没有我……啊!你干嘛咬我!”

温苑秋话未说完,后颈忽然一阵刺痛,她惊呼出声时,徐宴之就收势复而吻了吻那处被他咬过的肌肤。

“我总算尝到恨铁不成钢是什么滋味,我所做便是想领着郡主一步步往前走,郡主倒喜欢妄自菲薄从来不曾正视自己,世道对女子便只有那一条规则,要乖顺要知礼,要知道无才便是德。可自小我就不曾让郡主修习这些道理,旁人说郡主野蛮生长也罢,这样活着不是更自在快活一些。”

温苑秋一句话不敢再说,因身后人有极大的怨气,将她脖子和脸上轻嘬慢吻了个遍,而后将人紧紧搂住才算结束。她唇上与面颊上一般滚烫,半天都没有回过神,待徐宴之呼吸放稳彻底睡去,她咬牙切齿小声骂了一句:“混蛋,把我弄的睡不着,可叫你睡的心满意足了!”

翌日一早,温苑秋便被外面的的说话声吵醒,她偏头发现两人依旧是昨夜那个姿势,可让她睡的腰酸背痛,后颈处还枕着他的胳膊,他也不知道酸麻,睡的香得很。

只听屋外是琅冬的说话声,“谢大人不如先回去,昨晚徐大人来留宿,都还没醒呢,要不晚一点再来罢。”

温苑秋听的只觉脸红耳热,心道琅冬这么说怕不是要叫人误会了去,他们如今还没成婚呢,琅冬何时说话这么不谨慎了。

她也不忍将身旁的人唤醒,毕竟徐宴之这两日奔忙劳累,睡的少,还是让他多睡会吧,她只得躺着继续酝酿睡意。

她这一闭眼不要紧,两人一直睡到了午时将过,日光透着窗落进来,险些将皮肤烤化了去,温苑秋迷蒙的睁开眼,迷雾一般的视线中一个物什一直在晃。

“醒了?怎么把我给的那个手串摘了,还搁在桌屉的最里面。”

温苑秋定睛一看,原来是那时他送的猫眼石做的珠串,她解释道:“那日我不是被绑了嘛,我怕半途磕着哪了,而且万一那人劫财把这手串弄坏了或者抢走了,我便一直藏在衣裳里,那歹人扒我衣裳的时候我就攥在手里。回来的时候就把它放到桌屉里去了。”

她说到这歪头凑过去看他:“这不是你娘给你留的吗,万一弄坏了就可惜了,而且这还是你头一回送我这么贵重的手饰……”

徐宴之垂着眼睑,忽然扳过她的肩膀吻上她的唇,另一只手顺势扣住她的后脑勺防止她挣脱。

温苑秋愣了几秒,伸手推搡他抽了空隙呜咽道:“做什么,你起来就这般,昨晚上你弄的我都睡不着了……”

徐宴之松开她,右手还搁在她的后颈处摩挲,他笑吟吟的说:“郡主说说我哪般了?”

一抹红晕立马便攀上了她的双颊,她支支吾吾眼神闪躲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徐宴之继续凑过去撩拨她,埋首至她颈肩处:“这仅是海中一粟,郡主总爱红脸实在可爱,我们早晚要成婚,郡主应该早些知道早些习惯才是,不然到时候又要烦劳我亲自教导了。”

“打住,我不听,什么跟什么到时候再说吧,你都消失了快一天了,大理寺的人现在肯定都找你找疯了,赶快回去吧。”

她急着撵他走,反观徐宴之却死活不动,依旧厚着脸皮坐在床畔盯着她瞧,“不急,昨晚是皇后娘娘让我来郡主这歇息,郡主可知那日江北酒楼里,在门外同谢大人说我在替你沐浴更衣的人,是拾一啊。瞧瞧现在这么多人瞧我们两人登对,都伸援手隔绝第三人,倒是让我省去为郡主折去桃花枝的力气了,郡主如今不该顺了他们的心?当然要人尽皆知才好,免得郡主不识他人异心,错把情意当作友。”

“……”

徐宴之挑起眼皮蹙眉道:“郡主这是什么表情?”

温苑秋似是脱力一般,倾身将头抵在他胸前:“真拿你没法子,我往后日日在胸前挂个牌子,上面写大理寺少卿之妻或者直接写上你的大名,后面赘上我的名字,我就挂着去国子监念书,最好能碰到谢关宁,让他多看看牌子知道上面写的什么字,你说你是不是想我这么做你才满意?”

徐宴之轻笑了一声:“不行,挂着牌子郡主多丢面,不如让我在郡主身上多烙些印子,这样比挂牌子让人看效果更好。”

温苑秋猛然抬头对上他的笑眼,咬牙扬手给了他一记:“你又耍流氓,我阴阳怪气的你还当真了?据理力争的跟我讨起了别的东西,你要是想占我便宜就直说。”

徐宴之笑意阑珊:“我想占郡主点便宜,这可是郡主方才说的,还热乎着呢,反悔可就不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