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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知秋宴 > 第84章 身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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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挺挺的往苏祁那倒。

好在苏祁反应快,这烫手山芋他可接不得,用手肘抵住将人推向徐宴之。

徐宴之极自然的伸手揽过,他这才舒了口气。

“怎么?谁许给她酒喝了?”

砰的一声,温深时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搁在桌上,惊的苏祁一抖,心虚的往徐宴之那边看。

原本她软绵绵的靠在徐宴之臂弯,忽然站起身,脚步不稳状似踩了棉帛,徐宴之扶住她,将人往椅子上按。

她的眼眸睁大,双颊处两团云霞色。

“淼淼,是不是不听话偷偷喝酒了?在本王眼皮子底下你也敢……”温深时正欲发怒,起身过来瞧见苏祁忽将手中的杯子搁置在桌上。他怒目而视,扬唇冷笑:“苏大人家也有三两姊妹,如此教之饮酒由着她的意思办,日后在外痴于酒水乱饮一通如何得了?”

苏祁心虚,故作镇定的讪笑:“王爷言重了,我家就没有不能喝的。况且我只给郡主喝了两口,醉不了。”

反观这边温苑秋的情形算是狠狠的打了苏祁的脸,她面颊红的如将胭脂狠狠糊了上去,一手搭在徐宴之的肩上另一手勾住他的脖子,双腿也是如此情形,似乎是将人当做了被褥抱着。

自家妹妹的贞淑礼节在他眼中瞬乎破碎,他一口气血上涌直冲头顶蔓延发梢。

徐宴之掰开她紧贴着自己的身子:“郡主莫装醉了,若惹了王爷不快可有苦头吃的。”

温深时的神色骤然晦暗:“是不是装醉本王看不出?个个都似护小鸡犊子一样,若是认不得孰是孰非,自明日起你们俩跟着本王去营房里晨操晚练,本王亲自指导一二。”他抓住温苑秋的手臂,想将人从徐宴之身上拉下来:“起来!趴在男人怀里成何体统?关系再怎么要好也不能这样没规没矩!本王平日嘱咐的那些,你都忘了是不是?”

他怎么拉都拉不下来,反而让她越抱越紧,他不敢用蛮力,生怕自己手劲用大了将这小丫头弄伤。

“你给本王等着,手放老实些若敢趁人之危,小心你的皮肉!”温深时见此法不通,便将气撒在了徐宴之身上。

徐宴之心里乐得开怀,但还是惧怕他与温苑秋的那层关系被发觉,他抬手置空:“王爷眼明心亮,我万不敢做所谓趁人之危的事,王爷又将我想成什么样了?我好歹也是断案习法的律官,自是不敢僭越。”

“唔……”怀中的人忽然出声,扬高手臂将他抱的更紧,眯着双眸看了他一眼复埋在他颈肩处隔着衣裳来回蹭:“分明生的那么好看却有人说不讨喜的相貌,真怪。”一言后她拍着他的背:“好在啊你还有我喜欢。”

“你说什么?好好看清楚这是谁,再想想自己再说什么糊涂话?”温深时跨不过来强硬的将温苑秋从他身上扯下来,捏着她的脸:“你喜欢谁?”

温苑秋眸中又浑又亮好似一坛放发酵好的江米酿,清酒中带着浊米浑,她半醉半醒眼睫一颤一颤:“喜欢他啊,还能喜欢谁?兄长别问了我可谁都没说,得保密。”

“保密?好啊,当真是好的很。”温深时紧咬牙关,留存着最后一丝好脾气,冷冷的睨了徐宴之一眼:“在本王的手底下暗度陈仓?徐宴之你可真是无耻至极,本王当你是自小照料她,将她一直当做妹妹管教,原是给自己养了童养媳?不愧为一朝律官,当真是玩了个好手段。知道本王的手段,你若敢点头承认那咱们就试一试。”

徐宴之失了怀中那微小的重量,他懒散的靠在椅子上与之对峙,神色坦然毫无惧色:“瞧王爷这个语气我就知晓,王爷心中现在已有八分笃定。如此,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以往她爱亲近你我便起过疑,但看你却与她有些隔离。本王固然信你,便只认为是她年纪小性子又爱玩闹而少了些分寸,眼下看来问题皆是源自你。”

苏祁见此情形走势不对,默默缩到原处观望。

温深时猛的掐住他的脖子,恨声道:“本王最厌恶你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与你相识这么久也没发现你竟是这种人,将本王的妹妹诓骗去到底是何时的事?”

徐宴之抓住他的手腕施力勉强能脱离桎梏:“王爷,何故将我想得如此不堪,我与郡主本就是两情相悦,哪有我诓骗郡主之说?若真只是我一人一厢情愿,那郡主与我早已生疏客套的关系了,如此答案王爷可还满意?”

他不否认的答案却正中了温深时的怒点:“徐宴之!谁都可以跟本王的妹妹在一起,唯独你不行。你的才能和头脑本王很欣赏但这两件事不相干,王府可以容纳你,但本王容不下你对她的感情,本王劝你收敛心思不要招惹她。否则,本王现在就能杀了你。”

与他瞋目切齿的样子不同,徐宴之依旧是波澜不兴的样子,仅是心里少了希翼:“王爷忌讳我身上的族脉,但我与族中人不同,身上并无什么奇异也无耗命早逝的隐害。我与王爷诉之真言,王爷是否还会抗拒我与郡主在一起?”

两人目光相汇,却是带着仇怒与恨意,徐宴之不敢与之抗衡,因是自己胜败都吃不到好处。

他正思忖间,殊不知温深时暗自咬牙,忽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刃,直直的往他身上捅,仅是徐宴之分神的一瞬一把刀就没入了他的皮肉里。突如其来的剧痛和心中的惊骇交织,他面露苦色闷闷的痛哼了声,脸色一瞬苍白抬手便想反抗。

徐宴之压根没有想到他竟会抽刀捅自己,心里也随之一阵抽痛。他瞳孔一缩,抚上腰间那把刀,温深时用着最大的力气,像是要用这把短刀捅穿他的身体,将他钉死在椅子上。

苏祁惊愕失色,瞳孔随之一震旋即便冲了过去,语气中隐隐带着愠怒:“王爷这是什么意思?你与徐宴之交情不浅又是儿时玩伴,为何要出手伤他,就因为他对郡主有意,王爷就想对他动了杀心?”

苏祁与他争执不下,咣当一声刀落在了地上,也惊醒了半醉中的温苑秋。

徐宴之身上穿着的是云纹缎,上面被染上一大片血水,逐渐随时流晕染开。

上前压住徐宴之,一把撕开了他的衣裳,袒露出胸腹。只见腰腹上带着殷红血迹的伤口,渐渐停止了往外涌出鲜血,先前流的血流到下襟,濡湿了一大片衣裳。

温深时冷笑了一声,身上满是戾气压着他双臂的手收紧将人禁锢住:“你自己说你是人还是妖物?寻常人这么深的伤口只会流血不止,而你呢?若是本王猜的没错,不到一个时辰你的伤口就结痂了吧。”

“王爷要是再这样不知分寸,就别怪我不念就情了!往后我与王爷碰面不识,今日得此机会就来较量一番。”苏祁也抽出了腰间的刀,横在他压在徐宴之的手臂上 。

“他是不是人我最清楚不过了,只是王爷今日的做法真不像是个人该做的,令人失望透顶。”

两人怒目相视,火气十足。

他刚才看到那一幕也愣住了,不敢相信那是自己所见,随着徐宴之呼吸时腰腹起伏的幅度,伤口停止渗血渐渐凝结,速度虽然慢但是肉眼可见。而徐宴之毫不反抗,只是靠在椅子上微微喘气,大抵是心寒了吧,明明以往二人之间那么信任,终究抵不过温深时这人的冷血无情。

“苏大人失望就失望,本王向来不在乎他人的看法。”

“你们在做什么?怎么,那么多血。”温苑秋应是酒醒了大半,她慌过来:徐宴之怎么流了这么多血?你们在打架?兄长到底在干什么?”

她的眼中映照出来的场景,令她心寒了一半,她立马扑了过去中途脚下踩到了一个刀刃,刀柄上有一颗圆润的红石,她一看便已明了,那是自家兄长的。

她弯腰捡起,又将那刀抛掷在自家兄长脚下:“为何?兄长为何要这样?莫非当真如我听到的那样,兄长就是个茹毛饮血毫无情感的怪物。何故如此?兄长到底何故如此?他如果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兄长为何要对他下狠手?还是说兄长与正道相背,企图残害故友?”

他眉头一拧:“你就用这种语气跟自己兄长说话?在宫里呆了这么久,规矩礼教都是白学了不成?旁人说本王如何,本王大可一耳进另耳出,现在连你也听那些人的胡言乱语,过来质问本王的不是了?本王先前过着怎么的日子又有几人真正知晓?只言片语的恶言恶语你都相信?”

“那兄长呢?所做就是正确没有一点错?兄长如此独断专行,我实在难以忍受!”

徐宴之靠在椅子上,忽然笑了起来,扯着腰腹上的伤口带着钻心的痛楚席卷而来。

她视线落在他腹部的伤口上,伤口很深触目惊心。

“方才你说醉话,本王现在已经知晓你们的关系,本王不会允许你们将这种不当关系延续下去。”数言后,他一把拉着温苑秋将他往外面拖:“跟本王回去!”

“我不走,兄长知道又如何,我自然是知道告知兄长的后果会是怎样,我也从未想过要与兄长说。”

她拉住椅子拼了命的往回缩,温深时见拉不动她,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刀朝徐宴之袭去,他动作极快,周遭的人压根反应不及。

只听一声痛苦的呻吟声,刀又没入了他的皮肉里,插进去就立马拔了出来,鲜血喷涌而出。

徐宴之猛然直起身,疼的胸口剧烈起伏,他额前冒出细密的汗珠,握成拳的手微微颤抖。

瞧的她眼角眉梢都泛起了红,酒劲还未彻底过去,她借着那股冲上头的气劲拼命扯住温深时的衣裳。

“你混蛋,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兄长!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她哭喊着用力推搡他,他稳如泰山的站着,雷打不动。

温深时抬脚踩住他想要遮挡伤口的手,一边抱住她,压着她的脑袋凑到跟前,他近乎咆哮:“看看!你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人!你要是也有这种想法,本王劝你趁早断了!就算本王不伤他,他也活不了多久,莱掖谷的人都是这样,无一例外!跟着他就是自讨苦吃,到时候他寿命已尽你怎么办?”

她歇斯底里,眼泪疯狂的往外涌:“你放开我!你就是恶鬼!!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恶毒的人!你明明跟他关系很好,就因为这个你就要拿刀捅他!”

她拼命的挣扎着,寻到空档朝他的手用力咬了下去。

苏祁心里还是不愿伤害温深时,毕竟他还尚未伤害到徐宴之的性命,他将徐宴之身上的衣裳给他拢了拢。

他吃过刀子,自然知道那种痛楚,而且温深时是一介武人,手劲很大,两次都是整把刀刃全部没入皮肉里,是发了狠的不让他好受。

苏祁半蹲着低头瞧他的伤口:“感觉怎么样了,还能忍吗?”

他靠在椅背上,微微喘气:“我还好,皮肉伤好得快,但内脏不好受,容易体内淤血……咳咳咳……”

苏祁眉头紧蹙,五官都凝在了一起。

温苑秋拼了命的咬他,像是跟他讨要他刺伤徐宴之的债一样,他吃痛松开了她,甩了甩手脸色铁青,准备扬手打她,但看到她眼中流露出的恨意,心里一窒。

“本王才是你的血亲,你反倒过来帮着他?”

她挡在他面前,极其的维护:“从小都是他带着我长大的,要论感情,我跟徐宴之比跟你深厚的多了,兄长帮我不少忙也对我很好,你教导的事我都会听我也都会记住,但你为什么要捅他刀子?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非要这样。”

他怒极:“那本王就告诉你为什么,本王这几刀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伤,他是莱掖谷的妖人后代,本王早就在着手调查当年本王被送入伽玛国的真相,压根不是先皇的意思,都是他的父亲一手促成,看到他伤口止血的速度了吗?本王再捅几刀他都不会有事!”

“本王是跟你关系不亲,但我冒着生命危险与敌国浴血搏杀,就是为了回来看看本王的母亲和妹妹,本王以前可以当做什么事也没有,跟他同吃同住,让他住在王府上事事维护他,但觊觎本王的妹妹不行!敢蛊惑本王的妹妹,那本王就杀了他!”

“你要杀他,还不如先杀了我得了,不是他招惹的我,是我先招惹他的。”温苑秋随意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本来她今日特地让琅冬给她涂了点胭脂,现在全都擦没了。

“我自然也心疼兄长,也知道兄长身上的担子很重,你们俩对我来说都很重要,就算他哪里有什么不好,只要不是品行不端,离间叛道,兄长为何对他这么仇恨,甚至刀刃相对。你知道你不在的时候,街坊邻居都是怎么对待我们的吗?砸娘的铺子,还指使自家的孩子将我围起来打,都是他尽数挡下,他去处理一切事务,要是王府上那些年没有他,可能兄长早就见不到我了。”

“要报仇管他什么事?他又不能代替他父亲偿还你的苦,如今哥哥现在不是好好的嘛,为什么要揪着以前的事情不放。”

她已经哭的泣不成声,还坚持将想说的话都说完,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她眼里是无尽的失望和落寞,心里也像被刀子捅了一样,疼痛难忍。

温深时侧过身,两手紧紧握成拳,竟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的亲妹妹,他将刀捡起,转身摔门而去。

她看着温深时远去的背影,腿骤然一软往后倒了下去。

“郡主!”

苏祁抻着手臂撑她了一下,徐宴之旋即就伸手要接。

“行了,瞧你疼的脸都是惨白的,我把郡主拖你床上去,待会给你找个大夫过来处理一下吧。”

他嘴唇泛白,抬手掀开衣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腰腹处,血都已经凝结了。

“不必了,免得生起不必要的事端,我好的很快,放心吧。不过今日倒是要谢谢苏大人护着了,按王爷那个性子,不往我心脏扎一刀已经算仁至义尽了,若非苏大人维护,我可能早就没命了。”

“要谢还得谢谢郡主,瞧瞧郡主那样子,巾帼不让须眉啊,说的我都哭了,唉,你们感情深厚真是羡煞旁人,瞧王爷走时那个失魂落魄的背影,真是解气。”

他果然是特殊的,几寸深的刀口很快就不渗血出来了,伤口也渐渐开始结痂,苏祁也没有再问他什么,看他这伤口的情况,再听了温深时的说辞,他也能猜个大概。

他又缓了一会,才起身拿手帕沾湿了擦洗血迹,碰到伤口时还隐隐作痛。

“要不我来帮你弄吧。”

苏祁的共情力也算强,见他擦伤口,自己还能在一旁看的呲牙咧嘴的。

“苏大人不是下午还要回宫,帮忙跟琅冬说一下,就说今晚郡主不回去了,晚膳不用给她备下。”

苏祁听的一愣一愣的,他瞪着眼瞧着徐宴之一脸淡然的样子:“嚯!你这眼都不眨一下,真不觉得羞臊啊?你直接将郡主留下过夜不太好吧,这样王爷那边要是知道了不得气死?”

“又不是第一次了,也不稀奇。”

“你!好啊你,原来你真的会蛊惑人心啊?这小郡主都愿意跟你睡了?真是我想的那样子?”

他侧眸瞧了苏祁一眼,扬眉道:“苏大人想的什么样子?”

苏祁扣扣脸挠挠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眸中露出一丝兴味:“男女之事?让苏大人失望了,并没有。”

苏祁耳根子都红了,冲他翻了个白眼:“幸好你还有些分寸,要不然王爷被气的吐血指日可待了,不过话说回来,同床共枕你却什么事不做,你不会……”

他冷眼瞧着苏祁,勾唇一笑:“怎么?苏大人觉得我有隐疾,还是觉得我会喜欢男人?要是如此,不妨今日苏大人也留下来过夜如何?”

苏祁一惊,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不好这一口,我就是好奇罢了,亲都亲了怎么还这么清心寡欲呢,多少有点令人怀疑不是?”

他不接话了,唤来方回换水,方回战战兢兢的端着那一盆子血水,想说什么但最终又闭上了嘴

匆匆的给他换好后,他道:“少卿大人,属下换来的是温水,尽早用了别放凉了。”

“好,谢谢。”

方回身形一顿,没说什么步履飞快的出去了。

他拿出药匣子,自顾自的上药,然后缠上绑带,换了一件衣裳套上。

“对了,王爷说莱掖谷的人活不久是什么意思?”

他垂眸似是在回想:“看来我以前与王爷说的那些他没有记住,亦或者他现在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我的血脉并不纯,只占了四分之一。而血脉越纯活的年岁越短,背上奇怪的纹路就会越深。”

他衣裳本就是半搭在肩上,他轻轻往后一掀,结实的后背就露了出来。

“苏大人瞧瞧吧。”

苏祁还是头一次见到徐宴之衣不遮体的样子,以前在书院里,夏季他们打赤膊下河冲凉,他就站在岸边等他,从来都不参与。有同窗说他故作矜持,假斯文。他背后这些曲折蔓延的奇怪纹路,要是被他们看到了,岂不是要遭到很多的恶言恶语。

苏祁十分错愕:“我看你这都不成图案,不像是话本子里那些玄乎的神秘家族特有的标志啊,嘶~我看着反而觉得像是一种疾病。”

“你说血脉越纯纹路越深,那其他人的背后你见过吗?纹路走向是不是一样的?”

他摇头:“不是,都是交错纵横,十个人里九个人的纹路都是不同的。”

苏祁朝他背上拍了一记:“放心吧,我到时候出去办事的时候帮你留意一下,打探到了什么消息就回来跟你说。”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转头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苏祁故作无辜状撇了撇嘴:“装什么娇弱呢?你这身板比我都结实,我要是真打你一拳,受伤的就是我了。平日看着弱不经风的,今日见着你这身材,我倒是觉得自己以前瞎了眼了。”

“当然娇弱,都是骨头撑着,哪有苏大人那身腱子肉看着强健,苏大人要是打我一拳,我散架的就是骨头了。”

苏祁嗤笑了一声,双臂抱在胸前,踱着步子往外走:“改日再来寻你,你好生休息吧,啊不,是你和郡主好生休息吧。”

他慢悠悠的往床榻处走,床上的姑娘睡的四仰八叉,摆成了个“才”字,占了大半个床,他单膝跪到床畔,凑到她耳边轻唤:“郡主醒醒,起来吃饭了。”

她脸颊红扑扑的,仔细听能听到细微的鼾声,看来正睡的香甜呢。她是喝了酒了,才能睡的这么沉的,连他和苏祁一直在外面说话,都没能吵醒她。

将她的鞋子和外衣脱了后,他轻手轻脚的抱起她往里面放,然后将被子摊开盖在她身上。

她在睡梦中呢喃出声:“徐宴之……”

“嗯?”他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但见床榻上的人并没有醒来的迹象,原来是梦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