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医生到来前，休息一阵后，放空大脑的他无意间有了这么一个想法。
假如对上江雅凰的话，那个会跑过来可怜敌人的愚蠢家伙是会输？还是会赢？
他想到了今天另一个击败自己的家伙。
江骁凤对江雅凰并不了解，但从刚刚的气息上判断，肯定没有灵变期，最多应该是聚灵九转巅峰。
至于那个愚蠢家伙的实力，据他自己所说是能够匹敌聚灵九转。
按照这样来说，他肯定打不过江雅凰。
但是……
江骁凤想到了上午与颜沐的战斗。
那时自己虽然很快就被冲击波弄晕，但是失去意识前那股传来的强大压迫力与气息还是让他记忆犹新。
他真的只是能匹敌聚灵九转？
江骁凤陷入怀疑。
刚刚他也和江雅凰战斗过，所以能比较两人的情况。
江骁凤的亲身经历与感觉告诉他一个事实。
一个令他无比惊愕的事实。
颜沐似乎……比江雅凰要强？
不，不可能。
江雅凰刚刚应该手下留情了。
但颜沐就没有手下留情？
考虑一会儿后。
江骁凤脑中冒出一个念头。
让两人打一场，不就知道了？
……
夜风吹拂，带来阵阵凉意。
出了大厦，江雅凰正好遇见楼下乘车归来的父亲。
他身着正式西装，刀削般脸庞哪怕饱经风霜，也依旧透露出昔日的风度翩翩。
美中不足的是，黑发中夹杂些许白发，仿佛岁月刻下的伤痕。
寒凤集团董事长，江阳羽。
“雅凰，现在是要回去？”
“怎么样，今天给你找的对手？”
江阳羽见到女儿，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些许温和的笑容。
“没劲，除了比以前的家伙抗揍一点外，没什么特别的。”
江雅凰打了个哈欠，“不如自己在家修炼。”
“这样啊。”
江阳羽微笑道，“下次还需要的话，父亲给你找更强的，所以，最近千万不要前往城外。”
“知道了，你天天跟我强调不要出城，我都听腻了。”
江雅凰摆摆手，“还有，灵武高考也快要开始了，我不会出城的。”
“虽然我不在意这场考试，但是听说能遇到更强的对手，对此我可是跃跃欲试。”
她嘴角微勾，俏脸闪过几抹好战的光芒。
“灵武高考么……”
江阳羽语气似乎有些怪异，不过很快，他恢复原本的语气。
“好，那你就快点回去修炼，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说着，他将视线投向江雅凰旁边的黑衣女保镖。
女保镖毫无反应。
“可以不坐车回去吗？我想走回去。”
闻及此语，江雅凰满脸厌恶。
“听话，晚上危险，坐车才安全不是吗？”
江阳羽语气温和，其中却隐隐带着极度的严厉与不可置疑。
“……好吧。”
江雅凰不情愿地坐上了车。
她有时觉得很奇怪，就算是关心女儿的安全，但是不管什么时候，在哪里，他都要派遣一个保镖跟着自己，特别是自己想一个人行动的时候，总会遭到阻拦。
回家也是，特别是晚上，必须乘车回家，不允许在街道乱晃。
太严格了。
但这也许是忙于工作的父亲对自己的关心，只是略微出格了一些？
江雅凰也只能这样往好处猜测。
实则她内心深处有着隐隐的恐慌，因为或许还有别的可能性……
“保镖们还需要在这里工作一段时间，司机会负责护送你。”
女保镖留了下来。
汽车引擎发动，载着皱着眉头的江雅凰远去。
江阳羽对着女儿挥挥手，笑着与车辆告别。
大厦下的凉风依旧吹着。
不知为何，周遭的气氛突然阴冷了下来。
本来满脸笑容的江阳羽瞬间变脸，突然面无表情。
“雅凰最近状态如何？新接触过什么人？”
“江雅凰状态不错，修为即将突破灵变期，所以在很努力地修炼。”
“最近接触的人只有楼里的江骁凤，但两人也只是战斗了一场。”
女保镖淡淡说道。
“这样么。”
江阳羽一脸冷漠，丝毫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最近加强对雅凰的监视，尽量不要让她出门，计划即将到最终阶段，我可能暂时需要忙着准备特殊材料，没空管她。”
他脸上隐隐涌出一股病态的痴狂与期待。
就快了，多年来的等待马上就要成功。
女保镖什么也没说。
“去做你该做的事。”
江阳羽脸色骤然恢复平静，走向寒凤集团大厦。
他情绪突兀的转换让人不寒而栗。
身后的女保镖眼中闪过一抹诡异的寒芒。
走到街边阴影处，身影凭空消失在原地。
消失的最后，血红色的狰狞双眸一闪而逝。
寒凤集团大厦内。
一楼某条偏僻的走廊尽头。
江阳羽推开尽头一间房间的门。
进去后，里面一片漆黑。
他不开灯，毫不在意地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布洛涅没有回来。”
办公桌背后，苍老的声音回荡。
“根据情报，布洛涅在他的实验体死亡地点被发现，然后拼着肉身爆裂勉强从韩平良和韩苍古的手中逃脱，目前下落不明。”
“不过，这么久也不回来，恐怕已经死了。”
江阳羽轻松道。
“他自作主张，死不足惜。”
“会影响到我的事？”
“不会，计划已经进入尾声，只是我们这边的进度会被拖慢。”
“那么，具体什么时候开始？”
“灵武高考开始前。”
“和预估的一样，还剩不到一个月么……”
江阳羽喃喃道。
突然，他眼中绽放剧烈的神光，死死盯着桌后的苍老身影。
“最后说一次，我的事情不能有丝毫闪失！”
他脸上带笑，但其中却蕴含着无尽疯狂与威胁。
那是仿佛下地狱也要拖上所有人一起的极致憎恶。
“明白，只要你准备好原材料，一切不是问题。”
苍老声音似乎毫不在意，“我们可是怕了你这个疯子了。”
“那就好。”
江阳羽表情又变回原本的冷漠。
“你们人类有种疾病叫精神分裂？你不认为你的情况就是这样？”
“呵，也许吧，反正我从来就不是什么正常人。”
江阳羽起身，离开了房间，“这点你们最清楚。”
“呵，为了自己连女儿都能牺牲的家伙当然不会是正常人……”
临走前，苍老声音带着几分愉悦与嘲讽飘进江阳羽的耳中。
对此，他没有任何动摇。
只要是为了那个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