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一晃就过。
天蒙蒙亮,一黄一黑两匹马飞出西王庄,直奔汴梁城。
王大卫要上班啦!
王厚送他,因为王大卫不知道地方。
王韶搬家了。显然,房子是租的。不过就算没搬王大卫也同样不知道在哪儿,都得让王厚送一次。
一路上,俩人没说话。
因为,困。
本来昨晚说好只玩一小会儿,早点儿休息,结果,一没留神就到了后半夜。脑袋才刚一沾枕头,就起床了。
所幸早饭还可以,鲤鱼焙面。谢煊原本就会糖醋熺鱼,王大卫又提点了一下,算是个小改良。
而两人不说话还有另一个原因——王大卫认为王厚打牌太臭。要是跟张锦儿打,那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可昨天的对手不是张锦儿啊!王厚就是臭。王厚的看法则跟恰恰相反,王大卫打得才叫臭,简直不可理喻。
这七天中也发生了一些小事情。
首先,羽毛球被“引进”西王庄。
麻将和掼蛋虽然好玩,但久坐伤腰。假如将来又因为某些稀奇古怪的原因组建了志愿四军,王大卫可不想跟一帮腰间盘突出的将军们征战沙场,那是对自己人生最大的不负责。
羽毛球好。一张网、俩拍子、一个球,就能让两个人动起来。
当然,王大卫也考虑过另外一种性价比更高的运动——一个球,能让二十二个人跑一个半小时。不过后来还是放弃了。那玩意,没前途,而且事关国运平衡,还是不要随意招惹为好。
羽毛球还有个好处,在业余级别的较量中,性别差异不大。
张锦儿就能跟王厚打得有来有回,好不欢快。虽然王厚力气大、弹跳高、体力好、满场飞,但......你懂的。
可曹七跟王大卫的较量则是另一种画风。
曹七爷想赢,而且是堂堂正正的赢。这......非常考验王大卫的演技,王大卫可是半只脚踏进职业水平的选手。
逼得王大卫都想考北电了。可一打听,原来北电不教演技,其他学校,也差不多。明星和偶像都用不着这玩意。
真想学演技,得另找门路。有位姓张的男演员,演技出色,无奈相貌平庸,常年跑龙套,只能靠办演技学习班维持生计。然而,某天,人到中年的他在一部电视剧里演了个卖鱼的,爆火,学习班也不办了。
没学到演技的王大卫只好硬着头皮上,结果不论赢还是输,曹七爷都很生气。没法儿弄。
此外,由于西王庄的客人过于凶恶,导致王大卫想在自家二楼开辟出一块羽毛球场地的计划破产,被赶到室外。
于是就成了有风不能打,没风一身汗。
西王庄业主扩大会议迅速召开,七嘴八舌通过了两项决议——建一座羽毛球馆和一座游泳馆。至于经费,自然是曹有福出喽!
不过这得排队,西王庄眼下的基建工程是喷泉。王大卫当初灵机一动的胡说八道也得兑现。
喷泉选定的位置在二号楼和三号楼中间。坑已经挖好,管道也已铺设完毕。王大卫又“引进”了一项新技术——声控。
喷泉旁边规划了一座观景亭,亭子里有麦克风,对着麦克风喊叫,能控制水流的喷射力度。
可把西王庄大几十号人高兴坏了。挨个测试,玩儿了一整天,好几个人都喊哑了。
然而,十二生肖兽首还没雕刻好,喷得乱七八糟的。
西王庄之外也发生了一些事。
河湟正式归入大宋版图。
俞龙珂获赐汉名——包顺;他弟弟瞎药则叫包约。俩人都有官儿做。具体是什么官,王厚没说。他故意的,每次跟王大卫聊到这个话题都一肚子气。累,心累,真心累。
二人进城,大黑略微领先,负责带路。
兜兜转转,在一处宅门前停住。
双扇大门敞开。门板刷成黑色,看着挺新。不过没啥装饰,特朴素,就两个铺首门环。大门左右两侧,各立着一根木质柱子,柱子的上部还有棂格。
很神奇,虽然王大卫不知道这俩柱子是干啥的,但看一眼就知道这不是普通人家。
门外,王厚的两名族弟各牵着一匹马。巧了,就是去年跟王厚一起来汴梁的那俩位。都是熟人,王厚和王大卫下马,打了声招呼,将大黑和阿黄交给他俩照看,迈步进门。
门房里,坐着年叔。赶紧问好,年叔让他俩稍坐,王韶一会儿就出发。
王厚坐下后就开始打瞌睡,王大卫跟年叔闲聊。
“年叔,您不是说去西王庄养老吗?咋?改主意了?”
“没有,没有。”年叔立马纠正,“给我留着啊!反正你那儿还没结果儿。我先在这儿干两天。”
“行,都随您。但我得跟您说一声,西王庄的条件可比这儿强多了。早去早享受啊!”
王大卫很自信,就连那帮纨绔都天天跟西王庄待着,乐不思蜀呢!
年叔:“听说了。可这不是离不开嘛!最近不太平,有杀官的。你王叔就是个书生,不顶事儿。”
“啊?又杀了?谁啊?”
“没谁,就是那个姓邓的。你知道的。”
“哦!还是他啊!我当又死了一个呢!这都十几天了吧!”
“可凶手还没落网呢!”
“欧吼!那岂不是官心惶惶,官不聊生。”王大卫眉飞色舞地起哄。
“收着点儿,收着点儿。你王叔也是官。”
“知道啦!”王大卫随口应了一声,心中却想:十几天还没结果,很不正常啊!正常情况下,哪怕没抓住真凶,也应该先推出个替罪羊,安抚一下官心,然后慢慢查嘛!所以,真相只有一个——那个我认为嫌疑最大、还不受法律约束的嫌疑人,他就是凶手。
王大卫自觉柯南附体,得意洋洋。
年叔一见,当即决定转换话题:“小子,我去了你那儿,有工钱吗?”
“有,必须有。
首先,您是果树管理员,怎么也不能让您白干活儿啊!至于工钱嘛......得请您体谅,不好比张长生高。他是大管家,您,多少比他少个几文钱,意思意思。我也得维护一下张长生的体面嘛!
此外,您还是长辈。我看不如这样:您可以赊账。只要您能赊下来,不论多少,我让曹有福给您付账。”
“曹有福?”
“对。就是,曹家跟咱们一块儿去西边儿的,呃,那些人里面的一个。他管账。”
年叔惊呆了。小子,你没发觉那个曹有福有问题吗?他,不正常。我虽然没证据,但我有经验啊!难道说,你故意的?你想干嘛?要不我还是早点儿去西王庄享受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