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斜手撑着腿,弯着腰,围着这棺椁看了半天。
这棺椁上面密密麻麻的字看起来极其的怪异,有的地方像是音符一样儿。
而有些地方则像是歪歪扭扭的线条一般,看起来毫无规则。
吴斜看着这些线条,眉头慢慢皱起,低头沉思片刻,语气斟酌着说道:
“这字看起来好像并不是汉代的字体,反而像是古时候用来记录东西的契刻。”
契刻?
吴澈表情一呆,有些懵逼的眨了眨眼。
好的,这又是一个他不知道的知识小妖精。
他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纹路,脸上不由的挂起了有些自我怀疑的小表情。
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对不起九年义务教育,对不起党和人民的栽培呢?
吴澈想到这里,轻啧了一声,头顶的呆毛都耷拉了下来,一副蔫儿巴巴的样子。
不过转眼之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东西一样,呆毛又支棱了上去。
家里有一个有出息的人就够了,要那么多干嘛?他只要负责混吃等死就ok了。
虽然他不知道这玩意儿是什么,但是他有老哥呀,老哥知道就行了呗!
吴澈想通之后,深吸了口气,雄赳赳,气昂昂的伸手拽了拽吴斜的衣角,问出了学渣的口头禅。
“老哥,这契刻是啥啊?”
吴斜看了他一眼,被他这种虎头虎脑,一脸懵逼的模样给逗笑了。
他轻笑了一声,不自觉的伸手把吴澈头顶炸起来的呆毛给往下压了压,思考着脑海里面的知识,说道:
“这契刻是古代的一种将数目用一定的线条作符号,刻在竹片或木片上的记录工具,目的主要是用来记录数目的。”
“虽然不知道在这棺椁上面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但是这种线条,我之前在一本古书上面看过,应该大差不差就是契刻。”
吴澈心里芜湖了一声,眼睛亮亮的看着吴斜,一脸的小崇拜。
不愧是我哥,知识方面真的好广哟,真不愧是我的文物小百度,嘿嘿。
在他的心里,自家老哥就像是那种充满着智慧的天使一样。
好像什么问题都难不倒老哥似的。
吴澈听完吴斜的话后,低头看着那棺椁上面的线条儿,脑子里面灵光一现,若有所思的看着吴斜说道:
“哥,你说这上面的线条儿密密麻麻的这么多,会不会是外面那些殉葬坑里面的人数啊?”
“殉葬坑里面的那些人不是为了殉葬,而是为了当做祭品。”
吴斜沉思了一会儿,缓缓的点了点头:
“倒是也有这个可能,殉葬的人当做祭品,这事情在古代也是常有的事。”
旁边的阿宁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一直沉默的不做声,仔细的观察着这棺椁的情况。
她在听到吴斜说这上面的线条是契刻的时候,特意的围绕着这棺椁转了两圈儿,大致的扫了一下上面的线条。
这些线条不说上万,那也得成千上百了,确实符合殉葬坑里的那些都堆积上千的骷髅。
这个棺椁的形状是很普遍的那种一头大一头小,一头高一头低,样式看起来像是一个小屋子。
不过与其他棺椁不同的是,这具棺椁十分的巨大,整体高度得有2米多高,长度得4米多,在祭台上占据了不小的位置。
有些特殊和诡异的是,在棺椁四面八方的位置,分别吊挂着一根巨大的手腕粗细的锁链。
这锁链的锁头是龙头的形状,龙头雕刻的极其逼人,上面的犹如米粒般大小的鳞片几乎是栩栩如生,锋芒外露。
在锁链上面还雕刻着雷纹和祥云纹的样式。
吊挂在棺椁上面的锁链是用青铜所雕刻而成的,看起来非常的结实牢固。
而在棺体的位置上,除了密密麻麻的线条之外,还有一个看起来有些模糊不清的生物,看起来像是一只多腿虫子一样。
阿宁看了这棺椁半晌,伸手捻了捻这棺椁上面的染料。
这种染料几乎是一搓就掉,漆黑的固体 在黑色的手套上有些不明显。
阿宁仔细的观察一会儿,发现这染料应当是朱砂与其他矿物质融合在一起变成的特殊物质,具有一定的驱虫防腐功效。
她甩了甩手套,目光掠过眼前看起来就不正经的黑瞎子,扭头看向前方张启灵。
阿宁发现张启灵对这具棺椁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之后,思考了片刻,伸手招呼着身后的外国人说道:
“老A,阿K,你们带几个兄弟把这棺椁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虽说之前黑瞎子说的那番话,她也听明了,但是因为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了。
对于这种在与西王母沾边的墓室里,不管里面到底是祭品还是陪葬品。
亦或者是不重要的物件,她有必要尽可能的搞清楚这里面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毕竟这些东西,很有可能会让他们更加了解传说中的鬼城和西王母宫。
老A和旁边的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外国人高声应了一声。
“是!”
吴澈一听他们要开棺椁,便来了些许好奇和兴趣,暗戳戳的站到了他们旁边。
这能用得起棺椁的人,而且这墓里的装潢还这么豪华,足以说明这个人的势力肯定不低。
虽说吴澈自己是一枚生在春风里,长在国旗下的社会好青年。
但是这甭管下墓、倒斗还是开棺,都是一项技术活,也算是一项辛苦的工作。
这作为新时代整顿职场的00后选手,总不能让自己的辛苦化为白费啊!
而且之前他听自家老哥说过,这墓室里面的很有可能会是某个亲王或者贵族的,这当亲王的,肯定会有很多小钱钱。
吴澈想到小钱钱,眼睛都冒金光了,兴奋的搓了搓手。
虽然他之前从阿宁那里坑来了不少钱,但是钱这玩意儿谁会嫌多呢?
而且他都从那坑上摔下来了,那么大个坑,他吧唧一下就摔下来了。
这墓主人总得给他点儿补偿费用来慰藉一下他弱小的小心灵吧。
这身体补偿费,精神损失费,这哪样不需要钱?
吴澈想到这里,感觉自己心里的那一点长在红旗下的社会青年的小心虚,慢慢的被抚平了。
他看着阿宁的几个队员站在了棺椁边儿上,正拿着撬棍准备撬开棺椁。
吴澈便也往前凑了凑,原本注意力一直在棺椁上面,余光却突然撇见了旁边那青铜雕像后方的一幅壁画。
“嗯?”
吴澈看着那幅壁画,疑惑的歪了歪头。
之前那里有过壁画吗?
而且这壁画上面的图案怎么那么奇怪?好像还是凸出来的。
解雨花一直在他和吴斜旁边站着,听到吴澈的声音,偏头看他,见吴澈脸上有些疑惑,便轻声问道:
“怎么了小澈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