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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骄阳似火,万物都被晒得打蔫,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荆月沉坐在别墅三楼阳台的护栏上,任凭烈日暴晒,却一点温度都感觉不到。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他便坐在这里了。

额头上的汗水顺着发梢往下滴,他看着下面的草坪,阳光落在草叶上,闪烁着耀眼的光。

他看不见阳光,只盯着草叶下的阴影,想得出神。

“月沉,你……”两鬓斑白的一个老年beta上三楼来,想叫荆月沉吃饭,却被他吓到了。

荆月沉没有听见有人跟他说话,依旧垂着头。

“月沉……”老年beta声音有些颤抖,又不敢大声喊,怕把荆月沉吓到,赶紧跑下楼去打电话给靳柏寒。

接到电话,靳柏寒推了跟朋友的见面,火急火燎地赶回来。

还未进别墅的大门,他就老远看见荆月沉坐在三楼阳台的护栏上,不知道是在干什么。靳柏寒的心跳漏了一拍,车都没来得及停,丢在门口就往楼上跑。

“章伯,他怎么回事?”靳柏寒绷着脸质问。

章伯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没见他起来吃早餐,以为他想多睡会儿,中午去叫他吃饭就坐那儿,喊也喊不应,我怕吓着他,只得给你打电话。”

靳柏寒几步就上了三楼,章伯根本跟不上他。

“阿沉。”靳柏寒也没敢大声喊,屏着呼吸,轻轻地唤了一声。

听到声音,荆月沉回过头,看了靳柏寒一眼。眼里没什么情绪,很平淡的一眼。

章伯说喊不应荆月沉的时候,靳柏寒的心是悬着的,这会儿见荆月沉回头了,心落回了胸腔里。

“阿沉,下来,听话。”靳柏寒伸出手,缓缓朝荆月沉走过去。

荆月沉很听他的话,从小就是,现在也应该是。

可这回荆月沉没听话,只看了他一眼便转回身,丝毫没有犹豫,跳了下去。

“阿沉——”靳柏寒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

医院里,靳柏寒坐在手术室外,双手握在一起,手背上暴起青筋。

“靳少。”江禹接到靳柏寒的电话,赶紧赶到了靳家的私人医院,看到靳柏寒,喊了他一声。

靳柏寒抬起头,满脸寒霜。

“最近阿沉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靳柏寒问。

江禹说:“我都已经两个多月没见过小荆了,之前给他发微信他也没回我,是怎么回事?”

靳柏寒蹙着眉,敛了下眼睫:“他的手机被我没收了,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家,没出门。”

听靳柏寒这样一说,江禹立刻就明白了:“你囚禁他?”

靳柏寒的脸瞬间黑了:“什么叫囚禁?我只是给他一点不听话的惩罚,之前一直是好好的,今天突然就跳楼了。”

从香茗镇回来之后,靳柏寒就不允许荆月沉出门了。还从老宅把章伯接了过来,让他看着荆月沉。

之后靳柏寒就一直在剧组拍戏,最近才杀青。

有一段时间没见着荆月沉,他也不清楚具体情况。只是听章伯说,荆月沉很听话,没有吵着要出去,也没有反常的举动。

江禹一直沉思着,忽然想起来,他从向香茗镇回来之后,荆月沉问过他自己的身体状况。他当时也没在意,如今想来觉得他可能是发现了什么。

“小荆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体有点问题,估计没往好的方面想,毕竟当年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能活过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江禹一脸严肃地说。

靳柏寒烦躁地踢了椅子一脚:“那他这种情况到底是怎么了?”

“说不清楚,但估计是心理上的问题,等他好点了,找个心理医生看一下。”江禹保守猜测道。

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想不明白,怎么就会有心理问题,明明一直就好好的。

江禹一脸无奈:“之前我就提醒过你,别对小荆太过分了,虽说是靳家养他这么大,可这些年他也没少救你,五年前的那次车祸,要不是他,你还能平平安安站在这里?

你倒好,不感谢人家就算了,还不给工资,真不知道小荆这些年怎么过的。”

靳柏寒被江禹同情的语气惹火了:“我又没亏着他,吃穿用度哪样少着他了,只是他太笨了,我不想让他乱跑。”

“你要是真喜欢小荆,就好好对人家,不喜欢就放过他,好好一孩子,被你折磨成什么样了。”江禹无视他的怒火,自顾自说道。

靳柏寒垮着脸:“他一个beta,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江禹摇了摇头:“或许你也需要一个心理医生。”

“你……”靳柏寒正要大发雷霆,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一看见医生,靳柏寒的火都抛开了,赶紧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摔坏哪里?能治得好吗?”

“运气好,只是把腿摔断了,还有点脑震荡,没有造成不可逆的损伤,醒过来,好好休养就没事了。”医生不敢怠慢,好声好气地回答。

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些,靳柏寒松了口气。

很快荆月沉便被推出了手术室,送进了病房。看着荆月沉惨白如纸的脸,靳柏寒皱着的眉头无法舒展,心脏被攥得紧紧的。

“我刚才打电话问了一下章伯,小荆最近的情况,按照章伯的说法,我感觉小荆可能患有抑郁症。”江禹推开病房门进来,“不过我也不敢确定,毕竟我不是这方面的医生,还得等小荆醒了让专业医生来诊断。”

靳柏寒腾一下站起来:“抑郁症?怎么可能!”

“少爷别激动。”江禹扶了扶额头,有些头疼地说,“我说了我也不敢确定,不过十有八九是,你得做好准备。”

“怎么会?”靳柏寒还是不敢相信。

虽然荆月沉性格是闷了点,但是一直都挺正常的,怎么就得抑郁症了呢?

“这种病一般都是因为长期的心理压力造成的,发病的症状并不显着,可能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但是很容易轻生,所以这段时间你看好他,估计不会只有这一次。”江禹提醒道。

靳柏寒想到了很多,荆月沉越发沉闷的性格,荆月沉掉得频繁的眼泪,荆月沉很多次的欲言又止。

这几年靳柏寒对荆月沉疏远得厉害,很多时候都会把他一个人丢在别墅。而每一次回来,荆月沉都会表现得很黏他。

对于荆月沉的变化,靳柏寒是高兴的,他喜欢荆月沉把他当成全世界的感觉。

从荆月沉出手术之后,靳柏寒就一直在病房里守着,章伯来劝了几次,他都没有离开。

“等阿沉醒过来吧,看到我他应该会安心一些。”靳柏寒哑着嗓子说。

章伯见劝不动,只好把靳柏寒需要的东西都搬到了病房。反正病房是个套间,靳柏寒住下也没问题。

荆月沉又做梦了。

还是那个庄园,还是那几张模糊不清的脸,还有那片深黑的海域,以及翻滚的海浪。

“不要——”荆月沉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猛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一片白,让他恍惚,他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直到看到靳柏寒,他的手被靳柏寒攥住,他才慢慢找回实感,哑着嗓子喊了声:“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