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府这边兄妹俩的关系却突然变得难堪。
“大哥,修彦死了你叫我怎么办?”宋欣怡哭泣着说。
“他一介穷书生,无权无势,你忘了他吧,你要嫁什么样的人没有?”宋镶睿抓住宋欣怡的手臂劝道。
“我就是喜欢他,他说他考上功名就来提亲,大哥你毁了我,你毁了我一辈子。”宋欣怡挣脱宋镶睿的手说。
“我也没想到,我当时喝醉了,根本不知道他在那里。”宋镶睿一口咬死自己是喝醉了才撞的人。
宋欣怡眼睛都哭红了道:“如果你不喝酒,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宋镶睿见劝说无效,有些气急:“一个野男人,死就死了,我早就想劝你不要和他联络了,此事将来要是捅出来是会影响全家同你一起名声被毁了的。”
“你就关心你的名声了,一点也不关心你妹妹。”宋欣怡怨恨的目光扫向宋镶睿。
宋镶睿觉得这样吵下去实在没有意义,不想再哄宋欣怡,夺门而出。
宋长意躲在暗处看见兄妹俩争执,心里冷嗤了一声。
陈修彦拿着从宋欣怡那骗来的钱,悄悄养了一房小妾,每隔几日定要去那个小妾那里。
而宋镶睿最近被福子带着,爱上了赌博。
宋镶睿没敢让人知道,只是偷摸着和福子一起去赌场,那日福子不在,自己又实在手痒,没忍住,去了赌场。
把钱输光后自己驾车回府时,碰见了陈修彦,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这马就发了疯似的冲,将陈修彦踩到了身下,连带着马车也撞到了墙上,人也在马车里昏了过去。
直至第二日被人发现,宋镶睿撞死了人,其他路人看见这样一幕,自然禀告了官兵,官兵过来将宋镶睿抓进了大理寺。
宋镶睿推说自己是喝醉了,马受了惊,不知道怎么撞得人,这事传到宋明昭那里,宋明昭打了个招呼,及时封锁住消息,这才将宋镶睿放了出来。
宋欣怡不知从哪得知了消息,知道撞死情郎之人就是自己的大哥,差点没当场昏过去。
于是就有了那次争吵。
宋欣怡最近伤心得厉害,连自己身上的不对劲也没发现。
她以为这是过度伤心所引起的,因此也没有过多在意。
但宋长意却注意到了宋欣怡的变化,对于这种情况并不意外。
经过上次的争吵兄妹俩明显离心,宋欣怡显然记恨宋镶睿将她的情郎撞死一事。
福子通过其他人,泄露宋镶睿去赌场输光了自己所有银子一事给宋欣怡。
宋欣怡抓住了这个把柄,立马将他出去赌博的事告诉了宋明昭。
宋明昭直骂宋镶睿败家,让郭氏这两个月不要给他月钱。
宋镶睿气愤的找上宋欣怡,开门就说:“是你将此事捅给父亲的?”
宋欣怡否认:“哥哥岂会这般想我?”
宋镶睿气的脸都绿了“父亲亲口告诉我的,你是不是记恨上次那件事?”
宋欣怡摸了摸发髻漫不经心的看了眼宋镶睿说:“我只是及时为府中减少不必要的亏损,谁都知道赌钱可是会越来越上瘾的。”
宋镶睿气的话都说不出,过了一会儿才开口:“为了一个穷书生,你是亲哥也不认了,好你个宋欣怡,你也不怕我将你与那书生私通之事讲与外人知晓?”
宋欣怡难以置信“你威胁我?”
宋镶睿还不至于失去了理智,真将这事说了出去,对宋府影响也不好,但他此时也不愿认输,冷哼一声走了。
宋欣怡倒是胆战心惊了好几日,生怕宋镶睿真的说了出去,暗通款曲可是礼教大防。
提心吊胆了好几日,见宋镶睿没有动作又渐渐放下心来,谁知刚放下心来,坊间竟流传出来宋欣怡和陈修彦二人无媒苟合的事。
陈修彦养在外面那个妾室近日得知了撞死陈修彦的就是宋镶睿,于是上大理寺告了状,事算是都捅出来了。
郭氏一直被蒙在鼓里,此时乍然听见这个消息有点受不住,自己的黄花大闺女与人私通?还是个穷书生?
一时气血上涌昏了过去,下人一阵手忙脚乱去请府医。
消息出来的时候,宋明昭正在上朝,没能第一时间压住这事,直到下朝回来才听说。
宋明昭本来也不太相信,但那女人还拿出了证据,并且告上了大理寺。
他一脸菜色的命人请宋欣怡过来。
“今日之事,当真如此?你真和陈修彦那个穷书生私通?”
宋欣怡还不知道此事已经全抖落了出来,乍一听宋明昭的问话,心虚不已,声音颤抖着否认:“没.....没有。”
宋明昭: “没有那个妇人敢这么编排宋府?还告到大理寺去了,好啊你,找了个养外室的穷酸书生,没钱没权,还把自己交代了出去,你是不是蠢?”
宋欣怡猛的一惊:“什么?什么外室?”
宋明昭火冒三丈:“就是那个外室告了状,说你哥撞死了那个穷书生。”
宋欣怡仿佛天塌下来了的表情,满脑子都是:他竟背着我有了外室,我竟一点也不知道。
宋明昭阴沉着一张脸:“你给我说实话,你们在一起这么久,怀了没?”
那个外室吐出消息,说是在一起好些日子了。宋明昭怕宋欣怡真如传闻所言都怀上了,生怕宋欣怡要是怀了。
到时候坐实了这件事,只会更加难堪,故而有此一问。
宋欣怡刚刚还沉浸在悲伤不敢相信中,乍闻此言猛的抖了一下,她心里明白,父亲平日里虽对他不错,但一旦触及他的利益,亲生女儿他也不会留情。
她想起最近身体的不对劲,忽然有点心慌,“我.......我不知道。”
宋明昭阴沉着一张脸让府医过来给宋欣怡把脉。
府医今日一直待在药房,刚刚才从郭氏那边出来就被叫来了这。
他也还没听说此事,把到宋欣怡脉象之后还有一些震惊,头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诊错了。
毕竟宋欣怡可是还没出嫁。
于是又摸了摸,确定自己没有出错,试探着问:“小姐近来可有嗜睡、厌食呕吐之症?”
宋欣怡楞楞答“都有点。”
府医一时不敢开口,直到宋明昭问:“可有问题?如实说。”
府医抬手擦了一把虚汗还是如实回道:“小姐这脉象摸着似乎已有身孕三月有余了。”
头三个月不会显怀,因此一直没人发现。
宋欣怡真听了这个消息的时候吓得傻眼了。
宋明昭拿出几个金元宝,塞给了府医。“此事不要说了出去,给她开点堕胎药。”
府医震惊于大户人家秘闻,却也不能跟金元宝过不去,接了金元宝开药去了。
直到府医走了之后宋欣怡才回神说“父亲我不要喝堕胎药。”真的打了自己的孩子还是有点舍不得,这大概是每个女人的天性。
宋明昭大发怒火:“你想将他生下来?那个穷小子可是已经死了,还有外室,你堂堂一个小姐,竟和他勾搭上了,你是想让别人戳我们宋府的脊梁骨不成?你还想嫁人?你要在府中待一辈子不成?接下来给我乖乖的把药喝了,待在房里,一步都不许出去。”
宋欣怡刚刚的不成熟想法被宋明昭一席反问给说动了,陈修彦已死,还有外室,自己要为以后做打算,不能让孩子生下来。
宋欣怡浑浑噩噩的想,一定是宋镶睿将她的事情说出去了,兄长竟真对自己狠得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