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点头，“起了，小姐正跟着元小姐和玉公子一起在院子里跑步呢。”
“跑步？”
“是，一大早就跑上了，听说还要在院子里打拳呢。”丫鬟如实禀告。
牧清安整理一番，往牧颖颖的院子去。
刚走进院门他就听到牧颖颖撒娇耍赖的声音。
“好荞荞，我跑不动了，能不能不跑啊？”牧颖颖坐在地上，伸手抱着荞荞的腰，整个儿贴上去蹭蹭蹭。
“颖颖姐，还有一圈就跑完了，很快哒。”荞荞伸手扒拉她，玉笙也在旁边劝，“颖颖，只差一点了，快站起来。”
牧颖颖腿酸脚软，那是一步都不想再跑。
后悔，她不该跟荞荞和玉笙一起晨练的。
“颖颖姐，说好了要在院子里跑三十圈儿的，说话算数，你得跑完。”荞荞直接伸手把牧颖颖提溜起来，帮着人站稳，“不跑完不能和小纸人玩。”
牧颖颖扁了扁嘴，她喜欢小纸人，想和小纸人玩儿。
玉笙在旁边加码，“颖颖，你要是跑完了，我放两只小纸人陪你玩。”
“真的？”牧颖颖立刻转头看向玉笙。
玉笙点点头，“真的！”
“好，我们继续跑吧。”牧颖颖顿时感觉全身都充满了力量，为了小纸人，冲啊！
旁观一切的牧清安默默把脚从院门口收了回去，正想走呢，荞荞早就发现他了，热情地朝他挥舞小手，“牧哥哥，你也来跑步吗？”
牧颖颖也招呼自家大哥，“大哥，快来一起跑！”
牧清安体面微笑，飞速找了个借口，“你们都要跑完了，下次吧。”
“好哒。”荞荞点点头，“牧哥哥，明天跑步的时候我去叫你。”
牧清安：“……”
等三小只跑完，牧清安才告诉他们卫商和虞文山已经来了，就在前厅等着。
荞荞拿脖子上的布巾擦了把汗，“牧哥哥，我们还没打拳呢，等打完拳再过去。”
玉笙和牧颖颖都点头赞同荞荞的话。
“行，等你们打完拳再去，我先过去等你们。”牧清安说着伸手捏了捏牧颖颖的腮帮子，“好好练，不许偷懒。”
“知道啦。”牧颖颖拖长了调子答应，一巴掌拍开自家大哥的手，顺带着瞪了他一眼。
女孩子的脸是能随便捏的吗？捏坏了以后长不漂亮怎么办？
牧清安失笑，本想揉揉妹妹的小脑袋，看着一脑门儿的汗实在有些下不去手。
他咳嗽一声，冲三个孩子摆摆手，“我先过去了，你们打完拳记得拿热水洗洗。”
“好。”三个孩子齐齐应声。
打完拳，洗完澡，拧干头发，等三个孩子跑去前厅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牧清安早就带着两位好友去了自己的院子里下棋，荞荞三人只得又跑去牧清安的院子。
“大哥！”牧颖颖推开书房的门跑进去，后面跟着荞荞和玉笙。
书房里三人都转头看过来，三小孩儿排排站，礼貌地向三位哥哥问好。
牧清安笑着提议，“今日天气不错，咱们一块儿去院子里说话吧。上回取的山泉水还有些，正好拿来煮茶。”
卫商和虞文山都点头，三个孩子也没意见。比起在屋子里闷着，自然在院子里更舒服。
一行人移步到院中，在石桌旁坐下。
丫鬟拿来小炉开始煮茶，清冽的茶香很快便逸散出来。
荞荞抓着牧颖颖的胳膊晃了晃，“颖颖姐，我们煮奶茶吧。”
她想喝。
牧颖颖自然答应，命绿罗准备。
茶一煮上，众人也开始商量正事。
卫商首先将药钱和捉鬼钱给结了，赚了荞荞一波好感度。虞文山也赶紧支付捉鬼钱，荞荞顿时觉得面前这两个哥哥都是好人！
卫商笑着问小姑娘，“荞荞，那三只鬼当真是因为我们给了银子才跟我们出来的？”
荞荞肯定点头，“是呀。”
卫商那叫一个后悔，“如果我们不给银子是不是就没有这出了？”
“不对哦，不给银子的话你们走不出那个村子哒。”荞荞看着三人，“没银子会死，给了银子会被缠上。”
三人互看一眼，怎么选都差，暗叹他们倒霉。
牧清安道：“荞荞，就算我们肯帮那些鬼报官，但我们连他们是谁，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报上去了也不会被官府重视。”
他说的也是卫商和虞文山二人想要说的，若他们当真跟官府据实以告他们的经历，恐怕不等他们说完就会被衙门里的人给乱棍打出来。
荞荞瞅了眼翻滚的奶茶才看向他们，伸手把紫金葫芦掏了出来。
“你们想知道鬼鬼是谁，直接问就好啦。”
说着，她拔开瓶口的木塞，小手一挥，三具焦尸齐刷刷滚了出来。
玉笙不怎么熟练地给几人开阴阳眼，牧清安则赶紧吩咐伺候的人退到院子外边去。
“玉笙，还有我。”牧颖颖拉着玉笙的胳膊晃了晃，她也想看。
牧清安三人避之不及，她倒好，自己巴巴地凑上去，显得三个大老爷们特别没有胆气。
荞荞特有先见之明地捂住耳朵，在院中尖叫过一轮之后才放下来，端起甜滋滋的奶茶喝了一口。
玉笙来不及捂耳朵，脑瓜子被吵得嗡嗡响，连清亮的小眼神儿都呆滞了几分。
荞荞端起碗给他灌了口奶茶他才回神。
玉笙捧着奶茶碗，瞧了眼焦得各有特色的三只鬼，疑惑道：“恩人，他们怎么没变回来？”
“他们的执念未消，不想变回来。”
荞荞看向呆滞的牧清安三人，伸出小手在三人眼前晃了晃，“鬼鬼现在能说话了，你们快问呀。”
闻言，卫商立刻回神，扭头看向牧清安，“清安，交给你了。”
虞文山也反应极快地丢给牧清安一个鼓励的眼神，“清安，我们相信你，你问吧。”
牧清安：“……我其实……”
“清安，我们相信你，你可以的。”卫商和虞文山极有默契地伸手，一人搭住牧清安一边肩膀，用力拍了拍。
牧清安就这么被赶鸭子上架，与焦尸一二三号展开了面对面交流。
当真面对面，要不是荞荞在这儿坐着，三只鬼能直接贴他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