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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的事儿有永琮操心,嬿婉也放下心来。本就对朝政之事使不上力,如今有了永琮,自然省心许多。

八月十五这一天,小燕子终于生下了一对双胎,绵时、绵亿,接到消息嬿婉也是松了口气。

幼儿容易夭折,澜翠也一时回不来,就在府中安心陪着小燕子。

原本皇上对永琪厚待非常,然而永琮一回来,局势瞬变。不是说永琪不够优秀,实在是永琮光芒太盛,加之两世为人的经验,在朝堂不仅不生疏,反而比永琪更加游刃有余。

先皇后嫡子、多年未养育在身边的愧疚、富察一族的鼎力支持,再加上永琮的个人能力,几乎不费吹灰之力轻易就盖过了永琪。

多年筹谋一朝瓦解,永琪为之吐血。还好有小燕子生子之事暂缓了尴尬,因此专心在家陪着娇妻幼子。

永琮却只在京中待了两月,一过完年就走了。乾隆朝白银储量再大,终究不是落在百姓手里。

永琮...还有很多事要做。

因着永琮之事,皇上解开了心结,决定再次南巡。

长春宫内,皇上与和敬公主立在孝贤皇后画像前上了柱香,尽管心有安慰,然而看见富察皇后的容貌,还是难掩哀伤。

尤其是和敬公主,比起永琮来,她在富察皇后身边待的时间更长,所以无论过去多久,依然无法释怀。

皇上抚摸着画像感慨,“皇后还是盛年之貌,朕却逐渐老去,不过你放心,咱们的一双儿女都很好,永琮很出色,和敬也有了自己孩子。朕,总算不负你。”

和敬公主忍不住落泪,依偎在皇上身边。

“城上斜阳画角哀,沈园非复旧池台。这首陆游哀叹唐婉之诗岂不是正好说出了朕的心思?琅嬅,朕从前对你误会多矣,如今再想和你说说话,却是不能够了。”

和敬公主安慰道:“皇阿玛,您对皇额娘的思念,她必然是知道的,您别自苦了。”

皇帝叹道:“如今皇后悖逆,令贵妃虽能干,身份上却差了许多,容嫔...空有容貌,其余的,不说也罢。朕有时候想想,只觉得曲高和寡,竟无一人比肩你额娘。”

和敬心里虽感念,但到底记得永琮的交代,因此勉强道:“令贵妃有额娘的教导,统领六宫虽不如额娘,但也算尽心了,施恩上下,无不感念。”

皇上诧异道:“你不是与她冷淡了吗?怎么又肯说她好话了。”

和敬道:“皆是因为儿臣看到了如今的永琮,非是令贵妃昔年尽心,也无永琮的今日。所以儿臣记着她的恩情。且儿臣虽未与令贵妃走近,却也看得出来宫中祥和之景,不愿意言语上刻薄了她。”

说出这些话,便是和敬自己也觉得无法反驳,然而她毕竟向来自持中宫嫡出,为着个妃妾说话,已是万分勉强了。

皇上也露出赞许的神情,“是啊,朕如今看着永琮,也是感激不已。可惜了,若是永琏还在,说不得会更加出色,有这样的儿女才是朕的福气。”

和敬牵强的笑着,不想再说后宫之事,“此次南巡,皇阿玛可要带着皇后娘娘?”

皇上点点头,“自然,以免传出帝后不和之事来,徒惹话柄。”

父女两个细细商议,竟是将后宫众人抛之脑后 。

乾隆三十年二月里,皇上带着后宫众人再次南巡,只是这次的心境,众人各不相同。

嬿婉瞧着静若寒松的如懿,心里只觉得怅然,就是这一次,她终于幡然醒悟了。

皇上的心思越发难以猜测,心情好时,便带着众人游山玩水,心情差时,谁也要被说上几句。

恰如这时,众人随着皇上走到了蕉石鸣琴一带。皇上有心摆弄,便对如懿说道:“这一带风光甚好,在此弹琴刚好与泠泠水声交相呼应,倒是应景。”

如懿一时出神,未来得及回话。

皇上便冷了神色,“弹琴唱曲本是抒情逸致的风雅之事,若是抒的是不合时宜之情,倒也罢了。”

随侍之人多有不解,只有如懿嬿婉等人知道皇上为何突然发怒。皇上这是映射如懿与凌云彻呢,但凡如懿不尽心尽力,便觉得她还是在怀念旧人。

如懿张了张口,也觉得无从解释,便依旧沉默着。

谁知皇上怒意更胜,“皇后沉默不语,是在怀念什么吗?”

如懿猝不及防被点名,也只得叹了口气,“臣妾只是在想谈什么曲子合适罢了,其实皇上说的不错,本是抒情逸致的雅事,若是没有那样的闲情逸致,又何必勉强呢。”

皇上气得拂袖而去,留下众人不不知所措。

嬿婉便道:“今日皇上怕是累着了,各位回去歇息便是,江南好景且得留着力气慢慢赏玩。”

颖妃冷哼道:“皇后娘娘还在此,令贵妃就发号施令了?”

嬿婉也是面色冷然,“皇后娘娘不说话,本宫也不说话,就由得你来发话是吗?”

还未等如懿说话,尽忠便过来了。

“皇后娘娘,皇上说了,让您、令贵妃、容嫔陪侍,其余小主们可回宫歇息去了。”

颖妃面色一红,紧咬着唇,皇上这么快就打了她的脸吗?

嬿婉点点头,等着如懿先提脚跟上。

如懿冷淡着,万分不愿,却还是先行一步跟上了尽忠。

容嫔如今依然是一副冰冷的模样,却比以前多了几分风情。

皇上爱她容貌,仅此而已,且时常冷淡一时,盛宠一时,叫容嫔心里七上八下,有时也不自知的低下了头颅。

皇上一时冷待会叫她松了口气,可是一直冷待,又叫她心思不安。总怕皇上会因此迁怒,对族人不好。

她时不时对着皇上出言讽刺或是反唇相讥,却又心不甘情不愿的委曲求全,也算是宫中一处奇景。

皇上宠一阵,容嫔便越发高冷,于是皇上每过一段时间便以族人威胁,容嫔又立刻服软。

这一招,皇上玩的乐此不疲,嬿婉也乐得看戏。

“皇后娘娘,前面的花开得正好,咱们去瞧瞧吧。”

皇上总算找到话题,便道:“如今是二月,朕记得前头往年有一树玉兰开的不错,便去瞧瞧玉兰高洁之姿吧。”

嬿婉配合道:“皎皎玉兰花,不受缁尘垢。莫漫比辛夷,白贲谁能偶。光是想着文人的赞咏,便已知玉兰的风采了。”

容嫔鄙夷道:“莫漫比辛夷,辛夷花又错在了哪里?不过是比旁的花更多了几分芬芳罢了,便要受此诋毁。令贵妃这般赞叹,想必也是借花喻人了?”

嬿婉笑了笑,“百花盛景,有爱这个的,就有爱那个的。就好像容嫔妹妹你独爱沙枣花,连衣服上也绣满了它,说是爱它生于沙漠却依旧气韵芬芳。那么依你所言,你便是瞧不起花房里匠人精心养育的牡丹了?它不生于荒漠,反而娇贵非常,如此之花,想必你也是瞧不上的吧。”

容嫔不禁发怒,“我何时说过?令贵妃这般会曲解,真是奇才。”

嬿婉对着她淡然一笑,随即不再理她,任她咬碎牙也不接茬。

皇上只觉得索然无味,容嫔若是刺,嬿婉就是他的解语花,总要两厢结合才好。而如懿一如既往的冷淡,也叫皇上没有耐心。

“扬州府送来的歌伎不错,今晚便传召她们怡情吧。”

皇上说罢再次丢下众人离去,嬿婉屈屈膝盖送别。

容嫔再次讥讽,“令贵妃真是懂得皇上心思,卑躬屈膝,没得叫人污了眼睛。”

嬿婉轻声道:“是吗?那么你一心只有寒岐,却依旧承欢于皇上,这不是卑微吗?还是说有了族人的安危做筏子,你便觉得自己干净了?都是一样身不由己,何必咄咄逼人呢?”

容嫔惯常一副怒气冲冲的神色,仿若全天下都欠了她一般。嬿婉却只觉得厌烦,没招你惹你,刚刚怎么不对着皇帝撒气?

如懿却觉得新奇,“令贵妃,你似乎不如以往恭顺了。”

嬿婉道:“臣妾如今已是贵妃,若是还像之前那般,岂不是自降身份?白白辜负皇上一番栽培。”

说罢嬿婉就告辞离去了,容嫔浑身带刺,如懿浑身冷冰,不怪皇上有时不待见她们,就是嬿婉也觉得无趣得很。

知道自己的安排一切顺利,便丢开了手不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