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刮风又下雨的,温度一下子就降下来了,沈秋让林三棍赶紧换上厚实衣服,接着她就和阿钰钻进马车了。
毕竟男女有别,现在这个情况,只能让林三棍在车外换了。
沈秋也把女装换下来了,万一后面的人追上来了,一看车上有两个女人,就怕那些人起歹心。
官府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解救她们,万一放弃救援怎么办呢?
毕竟朝廷已经腐败了,连中南洪灾加泥石流都能放弃救援,更何况这山体滑坡。
干粮放在火上烤一烤会软和一些,吃的是阿钰做的醪糟鱼和腊肉笋子还有腐乳。
为了易于保存,都做的偏咸偏油一些,不然在这五月的天气里一下子就坏了。
点燃的火刚散发点温度就被风吹的一干二净,他们吃饭的时候都冻的直打颤。
“敢问兄台,请问赶考是这条路吗?”
一道声音打断沈秋几人吃饭的动作,他们互相交换一个眼神又继续吃。
“敢问兄台,请问赶考是这条路吗?”
那人行了个礼,又问了一遍。
沈秋几人依旧当没听见,谁也不搭话。
见没人理他,那人嘟囔了一句奇怪就继续往前走了。
那人是鬼,但是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所以他仍然会重复生前做的事。
吃过饭后,大家的身体都暖和了一些,但身后嘈杂的声音又引起了沈秋几人的注意。
原本死在山体滑坡中的人们,像赶集一样涌了过来。
路上他们还在嘻嘻哈哈的说笑,成三结队的学生会谈论有可能会考到的试题。
小孩子则嚷着要吃糖葫芦,女人就会说些家常八卦,男人在谈论庄稼收成。
如果他们不是鬼的话,那这一幕还是很和谐的。
冰凉刺骨的风,加上湿答答的雨水已经够冷了,当成队的鬼走近,那股阴风阵阵的感觉,让他们汗毛都竖起来了。
“咦,这不是白天惊马的马车吗?”
“是啊,怎么停在路中间?这车夫怎么赶车的?”
林三棍将斗笠往下压了压,阿钰也同样这么做,她还握紧了手里的大砍刀。
娘将沈秋的手握得紧紧的,她们连呼吸的声音都是轻轻的。
鬼群散去后,大家才松了口气。
“敢问兄台,请问赶考是这条路吗?”
同样的人,同样的话。
车上的人更不敢吱声了。
“敢问兄台,请问赶考是这条路吗?”
林三棍和阿钰低着头,装没听到。
“真奇怪。”赶考的书生又嘟囔一句,走了。
接着,又是一阵熙熙攘攘的吵闹声,同样是那群鬼魂。
“咦,这不是白天惊马的马车吗?”
“是啊,怎么停在路中间?这车夫怎么赶车的?”
鬼群们抱怨完接着往前走。
沈秋几人快被吓死了,反复两次下来,沈秋等人也明白了。
如果没有人来这里做法,那他们就只能永远的在这里徘徊下去。
而这条官道,则会成为鬼路。
到了下半夜,雨停了,僵尸也来了,他淋的湿漉漉的,脚上还有泥巴。
他一出来,那些鬼魂就没有再露面了,沈秋猜是因为僵尸的修为比他们高,所以他们不敢出来。
沈秋穿着蓑衣背着背篓就下了马车。
僵尸一看到沈秋,就指着天空,又在原地蹦了几下。
“你要去渡劫了是吗?”沈秋一下子就明天他的意思了,“那你什么时候渡完劫?”
僵尸没懂,但是他指着林子,让沈秋快趴到他背上来。
他还觉得今晚的沈秋没有之前漂亮,穿着打扮也怪怪的,他不喜欢沈秋这样。
沈秋特别麻利的趴到僵尸背上,僵尸一蹦一跳的往林子走。
“我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抱怨过自己没有金手指,”沈秋抱着僵尸的脖子说:“我现在明白了,我的金手指分明就是你啊!”
僵尸一边听着沈秋嘀嘀咕咕,一边蹦。
“你渡劫要多久?什么时候才能回呢?”沈秋还挺担心僵尸的。
上次他渡雷劫,都被劈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