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家后院的另一栋别墅里。
车缓缓停下。
姜小小打开车门下车，左右巡视一圈，对着刚刚下车的寒元州轻轻开口。
“这里还有结界？”
寒元州知道她不凡，可当听到她很确定说这里有结界的时候，眼里还是闪过震惊。
这小丫头到底是什么人，她的修为究竟多高，能一眼看破他们设下的结界。
难道是因为她是异世的修士吗？
“是，但这结界只对妖有效果。”
“你说你家老爷子是中毒？”
“你们家世代都是妖，能给你们下毒之人，应该没有几个吧。”
寒元州薄唇紧抿，半晌，才响起他的低沉磁性的声音。
“不瞒姜小姐，我们鲛人族与陆地上的妖有些不同。”
“哦？”
“我们原本是生活在一片无人类的海域中，那里有我们大量水族。”
“因为一些强势霸道的水族，占领了我们的地盘，对我们赶尽杀绝，这才不得不离开，来到人类的世界里。”
“可这里的空气和水域并不适合我们生存。”
“为此我们鲛人族死伤无数。”寒元州情绪低落难过开口解释。
姜小小点头，边往别墅缓步走着边听着他说有关鲛人的事。
寒元州看向走在自己前面的姜小小，看她一副思考的样子，便没有继续开口。
姜小小停下脚步转身。
“所以老爷子中毒和这里水域有关系？”
“不知，我们有让人去我们原来的海域中运水回来。”
“来看我爷爷病的人都说是中毒，但看不出是什么毒。”
“……”
两人边说边走，萧天泽默默跟着，从他们对话中猜出了一个大概情况。
不过他不擅长医术。
不知不觉来到别墅二楼。
一间房间门口。
寒元州站在门口纠结半天，还是转身提醒道：“你们最好要有个心理准备。”
“无妨。”
寒元州点头，转动门把锁，咔嚓一声。
房间门一开，一股腐烂恶臭的刺鼻气息朝他们扑面而来。
里面黑漆漆一片。
寒元州打开灯。
房间里的床空空的，旁边放着一口大水缸，里面的水浑浊不清，根本看不见里面的鲛人。
寒元州看着水缸解释道：“我爷爷只有在水缸里才能缓解身上的疼痛。”
“我们已经让人去海域取水了。”
“这几天应该会回来。”
姜小小目不转睛盯着水缸。
突然一张腐烂的人脸印在水缸上。
一双眼睛毫无光彩。
“爷爷，你这样会吓到人的。”寒元州说话很柔和。
“抱歉，姜小姐。”
寒元州看向她身后的萧天泽，上下打量，发现他和眼前的小姑娘一样面不改色。
他心里断定，眼前这个温文辛绝对有问题。
水缸里发出扑腾的水声。
“他还可以化成人形吗？”
寒元州垂眸摇摇头，无奈苦笑。
“要不然我也不会让你来这里。”
“爷爷他现在一离开水缸便会浑身刺痛，加快腐烂。”
姜小小不再多说，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让寒元州搭把手，和萧天泽一起把房间里的东西都挪了出去。
寒元州拍了拍正要动手的萧天泽，看向房间里的大床动了动意念，施法把它移到了别墅外。
空旷的地上铺了一条毛茸茸的布。
姜小小拿出一颗丹药。
“给老爷子服下，然后转移到另一个房间。”
“这里的味道一时半会散不了。”
姜小小面无表情的带着萧天泽转身离开房间。
即使出了房间，那股腐烂的气息也始终没有散去，在整个别墅里萦绕着。
“小老头，你不应该跟进去。”
萧天泽宠溺笑着，“我憋了气。”
两人相视一笑，走出了别墅。
房间里，寒元州看着手里的丹药，迟疑片刻递给了水缸里的鲛人。
鲛人冒出半个腐烂的身子，接过丹药。
张开嘴撕裂的嗓子，张张合合，除了苍老的啊啊声，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服下入口即化的丹药。
鲛人感觉身体里有一股力量，将它的疼痛抚平，很久没有过这种舒适感。
半个小时后。
鱼缸里的鲛人一跃从鱼缸跳到了那块准备好的毛茸茸布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