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迟妤!”
这声音在叶斯元听来,简直是宛如天籁,他立刻冲出山洞,迎面就撞见了跟季延渊和一堆西装革履的人一并走过来的迟妤。
她的身上还穿着前一天的衣服,前襟还都是血迹。
“你怎么了!”
叶斯元吓坏了。
“没什么事。”
迟妤拍了拍叶斯元的肩膀,让他让开,自己带着人进了山洞。
苏筱虽然下黑手,但是并没有下死手,赵启良被几个人七手八脚得抬起来,抬出山洞送上了车。
倒是慕祈昭那边的封印解除起来有些麻烦,不过对于迟妤来说,也不过就是多费点神的事情。
五分钟之后,那金光闪闪的罩子就被击破,慕祈昭安全得走了出来。
迟妤扫了一眼周围生长着的诡异植物,那些东西都是靠着当初吸收叶潇的灵体而长出来的,有悖天地间的生长规律,迟妤断然不可能让这些东西继续生长下去。
于是,她手一挥,扔了一张符出去,顷刻间,这山洞便成了一片火海,怪异的是,这火就只烧那些诡异的植物,旁的东西都还好端端的。
叶斯元眨了眨眼,以为自己还是在做梦。
“走吧,我们先出去,还有其他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
迟妤最后回望了一眼山洞深处的石台,虽然她没有亲眼见过,但她依旧可以感受到自己原本那具肉身所残留下来的灵力。
二十多年了,她找了自己的肉身已经二十多年,没想到有朝一日真的能找到,可惜它已经化成了灰烬。
“这一切都是白鹤子搞的鬼,我带你们去找他!”
慕祈昭愤愤不平。尤其是先前在山洞里被苏筱和白鹤子一同算计,简直可以说是她这辈子的奇耻大辱。
“祈昭,你需要去医院。”
迟妤看着慕祈昭,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冷静下来。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马上就到最后了,我一定要陪着你看到最后的结果!”
慕祈昭固执得很,然而,迟妤却比她更加固执。
知道慕祈昭先前为了对付白鹤子,已经耗尽了身上的灵力,迟妤只小小得施了一个安神咒,慕祈昭就径直倒在了叶斯元的怀里。
“叶斯元,慕祈昭我就先交给你了。”
迟妤原本没想到叶斯元也会跟着一起来,不过这会儿正好缺个人来照顾慕祈昭。
“我知道,你放心去吧。”
叶斯元也爽快得很,从来都不给迟妤拖后腿。
送走了几人,迟妤站在山洞之外,望着外头已经升到中天的太阳。
“季延渊,你也别跟着我了。”
迟妤最后要送走的人,是季延渊。
季延渊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就算迟妤要他走,他也没有要说话替自己解释的意思。
因为行动已经证明了一切,既然他先前就选择来救迟妤,就没想过半途而废。
至少跟慕祈昭刚刚说的那样,他要看着迟妤走到最后。
“季延渊,这几年真的很谢谢你。”
迟妤没有转身看他,因为怕一转身看到他,她就忍不住。
“如果没有你的话,我可能就没有这么容易找回失去的自己。”
季延渊叹了口气,走上前来,在迟妤的面前站定,握住她的手,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悠悠开口,“迟妤,你记住刚刚我说的话,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让你自己安全得回来!”
“我知道。”迟妤偏过头去,不敢和季延渊对视。
那话她说得有多心虚,她不是不知道。
季延渊自然也知道,不过他也没打算逼她。
“我先去山脚下等你,办完事你来找我。”
季延渊最后伸手抱了抱她。
他如果不离开,迟妤就会一直在这里站着,所以,季延渊最终还是决定以退为进。
只要让迟妤以为他走了,那么迟妤就一定会去找白鹤子,去完成她觉得自己应该要完成的事情。
只有这样,季延渊才能够偷偷跟着,并伺机保护迟妤的安全。
十分钟之后,迟妤追踪白鹤子的气息,来到了半山腰的那幢别墅。
此处本来是赵启良父亲的居所,这些年赵叔一直住在这里,唯一的理由,应该就是山洞里的那具她的肉身了。
可她不明白的是,赵叔到底是什么时候查到她的肉身在白鹤子的手里?
又是怎么从白鹤子的手里把那具肉身抢了过来,并封印在那处山洞之中的呢?
她一路过去,路上没有任何的阻拦。
或许,刚刚季延渊带人去救她的时候,就已经解决了一大部分,剩下的人见大势已去,早早得就溜了。
迟妤走进别墅的时候,发现别墅的大门是开着的。
白鹤子就坐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天空。
“你来啦——”
他的声音听上去变得苍老了许多。
“你早就知道我会来?”
迟妤略微有些惊讶,走到白鹤子的身后,全身戒备着,还保持了一段距离。
白鹤子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依旧坐在那里。
“迟妤,你要知道,如果不是你父母那么自作聪明,非要搞得我们几家无法继续修习禁术,我们也不会想着要设计除掉你的父母,然后再除掉你。”
“别再为你们自己的贪心找借口了。”
迟妤皱眉,她虽然年纪小,但父辈的那些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的脑子还是记得清清楚楚,容不得白鹤子在这里颠倒黑白。
那些禁术,有的的确是他们几家曾经的家传,可这些术法太过危险,若施术者心术不正,极为容易在外掀起腥风血雨,那这样的话,玄门的存在早晚会被社会上的人知道。
如今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他们这些人,装装江湖术士骗骗钱也就罢了,可若是真的让有心之人盯上了,可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可惜,白鹤子和那些吵吵嚷嚷的人完全没有理解她父母的良苦用心,而是直接制造了一场所谓的“意外”,让她的父母都早早得离开她。
这个仇,她不可能不报。
“我知道你一直想要报仇,为了你的父母,也是为了你自己。”
坐在椅子上的白鹤子扭头看她,眼神晦暗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