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愚忠与愚勇
八重神子听到他们这么说：“等一下，我还有些话想要跟你们讲。”
看着满脸疑惑的四人，八重神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们第一次进入一心净土，是在千手百眼神像前吧？”
三人对视一眼：“对，没错。”
八重神子点点头：“既然如此，你们便要想办法重现那天的情景。在千手百眼神像前，再度让雷电将军敞开心扉的话，就一定会有机会……”
荧想了想：“行，我尽力吧。”
八重神子抬起手，三份御守出现在她掌心：“诺，把这个带上吧，作为饯别的礼物。”
派蒙有些惊讶：“这是……”
“这是鸣神大社的御守，可从来都是很灵验的，是我特地为你们准备的。”
荧小心收好：“我会珍惜的。”
甘霖看着自己青色的御守：“谢谢，我会好好保管的。”
伊万默默转移视线，将自己手中那枚粉色的 御 守 放进了背包里。
八重神子忍不住笑了起来：“遇到难解的危机时，就把它拿出来看看吧，或许危机会迎刃而解呢。”
荧有些迷茫，八重神子笑了笑：“当然，你们想我的时候也可以拿出来哦，说不定我会突然蹦出来见见你们呢。”
派蒙并不觉得八重神子说的这些话是真的：“这种关头就别拿我们寻开心了，狐狸小姐。”
八重神子并没有做其他解释：“非常不好意思，那么我那位于盾的朋友就拜托你们了。”
九条裟罗跑得飞快，等四人传送到位置的时候刚好看到她站在门口的背影。
九条裟罗同样也注意到了他们的身影：“你们居然也跟来了吗？胆量倒是不小。”
还没有，等他们回应，九条裟罗放下抱起的手臂：“你们作为证人，在我向家属求证之前，姑且可以先保证你们不被逮捕。”
甘霖摊摊手，虽然她没有讲话，但是荧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非常想说的一句话：就算是你也不可能就地逮捕到我们。
这句话并不是大话，是因为他们真的有能力离开稻妻城，并且在这件事情结束之前，都能顺利的躲藏。
要不说之前那么久，他们都没有被抓到过。
伊万就更不用提了，他要是想逃跑，那速度绝对能把人溜到崩溃。
九条裟罗并没有在意他们的想法：“不过……若证实你们之前的所言皆是诽谤，那你们不仅走不了，还会另有罪名加身。明白吗？”
“正合我意。”荧笑了笑，反正这一批文书确实是早柚带回来的，就连神里绫华都说这是他们天领奉行上奏的文书。
九条裟罗哼声道：“哼，很好。”
随后他们跟在九条裟罗的身后，一路上的守卫确实没有过多为难他们，但九条裟罗并没有回应守卫们的 问 好，而是一门心思的往里面走，速度非常快。
但进到屋内的时候，天岭奉行的护卫拦住了她：“九条裟罗大人，家主吩咐，任何人不得擅闯此地！”
九条裟罗并不打算听他的话：“让开，我要见家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九条裟罗手中的弓发出了阵阵雷光，同时，四人也随即动手了，这里不愧是九条家的重要之地，守卫们一波接着一波。
甚至都有内管领代，但这些人的武力值不值一提，但这些人顶多也就是拖延时间罢了，已经听到动静的九条家主从屋内走了出来。
“住手！裟罗，你疯了吗？居然敢不顾我的禁令！”看到九条家家主，九条裟罗的声音和气势就情不自禁的软了下去。
派蒙看的有些着急：“问啊！别被他的气势压制了！”
九条迦罗轻哼一声：“孝行大人，我看过奉行府的上奏公文以及写给愚人众的信件，还请您……给我一个交代！”
九条孝行，并没有因为这些事情变得慌乱，反倒是十分气愤的指着九条裟罗：“遗失的那些公文和信件原来都是被你们拿走的吗？哼……”
九条裟罗一步一步走上前：“您的这句话我可以理解为……那些果真都是出自您的手笔，并非伪造吗？”
她站在距离九条孝行，相对近一些的地方：“请您告诉我，家主，告诉我天领奉行……真的背叛幕府了吗！”
九条孝行看到他都已经知道了，也就不打算隐瞒：“哼，我的确与愚人众有所来往，你所见到的那些公文也确实出自我手。”
没有管九条裟罗的神情，派蒙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居然就这么承认？！”
九条孝行还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进行解释：“只要协助眼狩令的颁布和推行，就能拿到至冬时节承诺的那些好处……一直以来觊觎九条家地位的人那么多，想把我们拉下马的家系也数不胜数。”
九条孝行是这么想的，帮了至冬使节这样一个忙，既可以得到其他国家势力的大力支持，又可以借助眼狩令削弱那些敌人的战斗力……
九条孝行的声音带上了一些高傲：“我认为这是一笔划算的买卖，只不过没有必要知会你而已，裟罗。”
九条裟罗像是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明明，你明明一直都那么崇敬将军，为什么把背叛的事情说的这么轻描淡写！”
九条孝行表示自己非常不理解：“背叛？这能算得上是背叛吗？那些愚人众不过是反过来被我利用罢了。他们又能成什么事？”
听到这些话，甘霖真的是忍不住冷哼，说他愚蠢都不为过吧，九条孝行抬头看向天空：“在稻妻的国土上，一旦天雷落下，他们不过是些只会瑟瑟发抖的蝼蚁罢了，绝不敢造次！”
“你是真把至冬女皇当成摆设？”就连伊万都忍不住怼他，这人是哪里来的自信呀？
九条孝心，白了他们一眼：“毕竟，我们可是拥有着天下无双的雷电将军，拥有着那无响的一刀啊！”
荧神情复杂：“看起来并非是蓄意背叛雷电将军……而是过分相信雷电将军的武艺。”
甘霖忍不住怜悯的看了一眼九条孝行：“你还能利用得了愚人众？怕是被愚人众利用，那你都不知道。”
派蒙觉得这个人没救了，转头和自己的朋友们开始聊天：“他崇拜的与其说是雷电将军，倒不如说是雷电将军的武艺以及 无 想 的 一刀吧？而且已经接近狂热了。”
九条裟罗从头听到尾，正在这个时候说了这句话：“可是你的忠义之心呢，家主…自从被九条家收养以来，是你一直在教导我身为臣下的忠义之道…”
九条裟罗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如此看来，你们只是想我忠于九条家，担心我有朝一日会背叛而已吧？那些大道理不过是你遮掩自己丑恶的自私工具！”
面对神情已经由失望转变为愤怒的九条裟罗，九条孝行觉得有些不可理喻：“自私？我也是在守护着属于九条家的永恒啊！我相信将军大人，他会理解我的。前家主大人……也一定会理解我的。”
“要不我把他找出来让你问问？”甘霖手中捏着一个符箓，假模假样的捏了个手势，九条孝行皱起眉头：“你又是个什么人？”
派蒙抱起手臂，有些不开心的嘟囔：“虽然不想这么说，但九条家也太自大了，愚人众恐怕没有那么好对付……”
荧扭过头：“继续和他争辩也没有意义了……还是要看九条裟罗的态度啊。”
九条裟罗叹了口气：“我也曾在内心怀疑过，执行眼狩令真的正确的吗？哪怕违背我心中的道义也在所不惜吗？”
“可我还是下定决心，只要那是将军指引的道路，在走到终点之前，又有谁可论对与错呢？”
九条裟罗目光中透露着失望，这种失望让原本理直气壮的九条孝心，有些心虚的别过眼：“但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永恒之路本就没有终点，而这条路……早就因为你们的私心而沾满了污秽！”
九条裟罗转过身：“所以。我要去纠正圣听，至少给我迄今为止的决心一个交代！”
九条孝行听到这句话之后极了：“冥顽不灵，多此一举！你要去便去吧，如今谁也别想动摇九条家的地位。时局也不会因为你有什么改变的。”
该说九条孝行自大也好，还是过于自信也罢，他竟然直接将将军的最新消息告诉了几人。
甚至还跟他们说了，雷电将军正在天守阁接见至冬使节——女士。
听到这个名字，几个人完全忍不住皱起眉头，派蒙惊诧的啊了一声：“稻妻幕后的始作俑者，又是女士吗？”
连续跟了三个国家，这个女士还真是劳模啊，荧若有所思，派蒙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之前早在离岛的时候，千里小姐似乎也提到过，勘定奉行跟一位趾高气昂的女士见过面，那个时候就应该猜到了……”
毕竟趾高气昂的女士，在旅行过程中，几个人似乎都没有见过多少。
九条裟罗听完之后哼笑一声：“至冬使节……正巧他别以为自己可以从稻 妻 全身而退！”
九条裟罗的语气听上去有些不太妙呀，甚至动作都是直接往外冲。派蒙看着她的背影：“裟罗冲出去了，是准备直接去闯天守阁吗？”
荧点点头：“这样正好，我们也还有很多账，要找女士清算。”
几个人赞同的点点头：“没错！那我们走吧，我们也过去！”
九条孝行在他们背后高喊：“有无想的一刀在，稻妻的子民便高枕无忧，裟罗竟然连这都看不穿……哼。”
听着顽固不灵的九条孝行，甘霖默默捏了一个幻术，简单的幻术只是会单纯的引起人内心最恐惧的事情。
幻术时间不长，但或许效果非常突出。天岭奉行旁边就是天守阁。九条裟罗的动作要比几个人快，他们到天守阁的时候，地上已经躺了一堆守卫。
不能看出九条裟罗是带着怎么样的心情进入到这里的。走进天守阁，正对着他们的就是雷电将军。
站在雷电将军面前的，就是老熟人愚人众执行官——女士。
听到背后又有动静，女士的语气非常不愉快：“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一个又一个……”
她转过身：“如果不是，我知道此地是天守阁，估计要把这里当什么街港市集之类的了。”
看着依旧熟悉的几个人，女士微微眯起眼睛：“这下总该懂事一点了吧？”
而九条裟罗正躺在女士的脚边，雷电将军的语气有些不满：“稻妻子民的过错，当由我来惩戒。你没有资格，女士。”
女士语气有些轻蔑，她摊了摊手：“……那还真是抱歉了，将军大人。”
荧担心地上的九条裟罗，但也被女士这样轻蔑的语气激怒：“女士！”
女士转过头，带着些不在意的语气：“好啦好啦，知道你忘不掉我，不要总把我的名字挂在嘴上！”
她看着几个人的神情：“我也知道你们记恨我，阴魂不散的旅行者们，在这里见到你们，我一点都不奇怪。”
荧皱起眉头：“你在暗中推广邪眼，企图一手操控稻妻…”
女士回头瞥了一眼站在高台上的人偶将军：“急着在将军面前揭露我的罪行吗？”女士毫不在意：“我不过是来自智度的外交使节而已……你在讲什么，我可都不知道呢。”
派蒙气的都忍不住往前飞了一段：“他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我们是为了那些失去神之眼的民众……是为了遭到邪眼反噬的朋友们……”荧抬起头盯着女士。
女士满不在乎：“别讲那些我根本不关心的人和事儿了，本就连名字都不会被人记住的小角色们，能参与到这场为了抵达永恒的革命之中成为垫脚石……”
说到这儿的女士甚至扭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九条裟罗：“对他们短暂的人生来说，岂不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吗？”
说到这儿女士扭过头：“将军大人，我所说的一切应该没有错吧？”
雷电将军微微闭上眼睛：“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