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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月色入高楼 > 第41章 这个地方她真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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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这个地方她真不熟悉

小蝶搂了搂若若的肩,伸头亲昵地顶了顶她的额头,“你呀,这次祸真的闯大了,可真把我们都吓坏了,接到你被送进急诊室的电话,以南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霍总开车时手都软了,打了三遍才把车发起来。好在有惊无险啊。不过你放心,这次霍总再不忍心罚你了。”

若若问:“他以前常罚我吗?”小蝶紧了紧胳膊,无所谓道:“家常便饭啊,你以前见了他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呢,呵呵,不知道霍总以后有了女儿是不是也像对你这样严厉。”

若若问:“他以前常罚我吗?”小蝶紧了紧胳膊,无所谓道:“家常便饭啊,你以前见了他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呢,呵呵,不知道霍总以后有了女儿是不是也像对你这样严厉。”

“有那么夸张吗?”

“可不,有一次你犯错,他把你屁股都打肿了呢。”

若若咋舌:“那还真是够恐怖的啊……”话未说完,一个念头在心际浮起,她转头问小蝶:“我……额,我病了这么久,怎么从没见爸爸妈妈来看我?”

小蝶的笑容变得僵硬,“你真一点都不记得了吗,你爸爸妈妈在年初就……就……”

“就怎么了?”

“就随着马航的失踪失踪了。”小蝶一咬牙,痛快地说了出来,眼睛却紧盯着若若的脸。

若若虽然没有言蹊的记忆,经过这样的变故,她自己的记忆也大大受损,但这段时间的治疗也让她恢复了七七八八,马航在年初失踪的事,隐约还是有点印象的,只是记忆原本就不深,现在更是仿佛有那么回事了。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小蝶的话,两行清泪不由自主地滚落脸颊,无关心情,无关感受,就那么流下来了,好像早已准备好了,就等她那句话来打开这道闸门似的。

也许这是言蹊本人内心的痛,就算是芯子换成了若若,对父母本能的依恋,失去父母的痛还是存在的。怪不得呢,言蹊自杀这么大的事,没见她爸爸妈妈出现,原来根本就已经是个孤儿了。哦,也不算孤,她还有两个疼爱她的哥哥。

虽然听她们言辞中大哥对她相当的严厉,但那严厉是慈父般的严厉,若若想起他看着自己那满脸的痛悔和眼里的哀伤,似乎更多的是愧疚,而非责备,可见他对言蹊的疼爱不是假的。

小蝶虽然声音轻软,容貌柔婉,行事倒一点都不淑女,大大咧咧嘻嘻哈哈东拉西扯的,一会儿的功夫就让若若开怀了,而她自己也发自内心地笑了。

若若也从她嘴里知道了不少霍家的信息。霍家兄弟哥哥叫霍以东,现年三十出头,任霍氏企业的总裁。目前的霍氏企业是他们的祖父白手起家一手创立的,在他们父亲手里壮大,一直经营良好。

弟弟就是霍以南,二十五岁的青年才俊,他对家族企业不感兴趣,上大学时就常常兼职搞个第二产业,赚钱之余也赚了不少经验,毕业后和青姐的儿子合办了个不大的家政公司,招了几个女员工,开启了创业之路,这几年也顺风顺水,虽未壮大但也在业界打出了牌子,颇有口碑。

兄弟俩都是金牌王老五。言蹊是他们的小妹,十八岁,刚考上锦城大学,原本已经去报到了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居然自杀,兄弟俩不惜代价才抢回她一条命来。

这已是半年以前的事了,两个月前她各项指标稳定下来才回的家。

若若叹口气,看来“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这样的至理名言真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自己那样的小家庭,原本以为一家五口就这样过了,婆婆持家,夫妻俩上班,看着她那对龙凤胎一天天长大,上幼儿园上小学中学大学,而自己的青春就这样在孩子的成长中消耗殆尽,终有一天成为今天的婆婆。

谁会想到有这样的一天呢,自己出车祸横死。不知道家里现在是一副怎样惨淡的境况,孩子们没有了妈妈晚上是怎么睡觉的,半夜哭醒了让老公如何哄?

而霍家这样的大家庭,有着庞大的家业,儿子们事业有成,女儿也已长大了,考上了重点大学,谁知也会飞来横祸呢。马航失踪简直千载难遇,霍爸霍妈居然就在上面,这个中奖的概率该是有多大啊。

而原本该在校园里肆意挥霍青春的言蹊,甫一报到却选择了自S,那么年轻那么娇艳的一朵花就这么凋谢了,真傻呀。若若唏嘘不已,替言蹊惋惜,替那海尔兄弟俩喟叹。命运大概就是这样吧,从来都不会让你太如意、太轻松。历练,历练,这一桩桩一件件可不就是在磨练人吗?

早上起得有点早,屋子里静悄悄的,若若决定出门透透气。几年的教师生涯让她养成了良好的作息习惯,每天早上六点就自动醒来,随着身体的康复,她睡眠也日趋正常。

若若的卧室位于二楼,站在楼梯口望上去,三楼一片静谧,也不知道有没有住人。二楼的房间也静悄悄的,看来都还没有起床,是啊,一般人谁能起那么早呢,早起干什么去呢?又不急着上班。

楼下是客厅,光线暗淡瞧不清楚具体的设施,只看到布置的大体轮廓,在丝丝晨曦中发出淡淡的青光,泛出一丝冷意。

随着脚步的接近,视线也越发清晰,一缕若有若无的清香萦绕其中。环顾四周,竹沙发在客厅里隔出个小围城,家具是朱红色的,是若若喜欢的家居颜色,墙角的角柜有点陈旧,很有老式电影里的那种年代感。

柜上一个电话机静悄悄地立在一盏台灯下,居然是相同的色系,似乎是谁刻意配的,而台灯上那个调皮的大嘴猴灯罩,若若想那不会是海尔兄弟俩的构思,应该是言蹊的手笔吧。

言蹊,一个怎样的女孩子呢?

手不由自主地伸向电话,指尖触及的刹那,手臂僵了僵,颓然而垂。现在的她,只有能力拨110、120之类的。

出得门去,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虽然是阴历九月的天气,毕竟还是个闰月,算算也到冷的时候了。若若披了一件淡紫色的长风衣,浅灰的薄羊毛衫配了黑色的薄打底裤,使她看起来清爽而单薄,似一朵小小的紫丁香,有种不禁风的柔弱之态。

衣单颇是不耐风寒,她紧了紧领口,还是迈开了步子。这道门,她迟早要跨出去的。

这里是别墅区,三层的小别墅整齐地排列着,有些像西北的小白杨,站在一条直线上,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嗯,确实是一模一样的。

这里是别墅区,三层的小别墅整齐地排列着,有些像西北的小白杨,站在一条直线上,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嗯,确实是一模一样的。

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走错门。不过即使走错也没关系,楼虽然是一模一样的,但院子总会有不同,霍家院子里的树就与左邻右舍的都不相同,是几棵大小不一都还未长成的法国梧桐,而左边这家的是几丛修竹,右边那家不太高大的树只在围墙上露出个头顶,是她不认识的树种。但这已经足以让人分辨门庭了。

外面是一条马路,倒也不是很宽阔,但油光黑亮,保养得不错,也或许是车少的缘故。马路向左千米外是一个拐弯,向右一直延伸开去,看不到尽头,也看不到别墅群的尽头,这还真是有钱人云集的地方。

突然成了有钱人家的女儿,若若有点不适应,总觉得是做梦都难有的事,狠狠闭上眼睛,待睁开,梦还是没有醒。难道以后她就一直得做言蹊吗,细想想,她是赚了的,从一个普通教师一个孩子妈一个房奴变身为豪门千金,年龄上还赚了十岁,简直是上天的厚待啊。

哪个女人不贪恋美貌?哪个女人不希望永葆青春呢?可这样的厚待让她欲哭无泪,造成这样局面的,是她的不舍还是言蹊的不甘呢,也许二者兼之吧。

马路的对面是一个果园,红红的果子小灯笼似的挂在枝上,也不知是橘子还是柿子,也许是柿子吧,橘子应该长在南方,而南方的深秋是没有这么冷的。

看着那大片的柿园,言蹊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画面:两个女孩子在一棵柿子树下,一个抱着几本书在紧张地左顾右盼,另一个攀着树枝正在奋力够一个柿子。

那是她上大学时的情景。脑子里突然豁然开朗般出现了许多的信息,她上大学的那个省也盛产柿子,她常和舍友蓉蓉周末时跑去城郊,那里的柿子树随处可见,几乎布满街头巷尾田间地头,每到柿子成熟的季节,一树一树的小红灯笼将街巷打扮得过年似的,美不胜收。

也许这里离那里不太远?若若脸上闪出一丝笑意。

若若顺着路漫步,一辆黑色的轿车幽灵般越过她向前驶去,居然毫无声息,若若看了眼,不认识的车标。

她老公学车那段时间,她也跟着普及了不少车的知识,认识了不少的车标,今天这个倒是第一次见,不过也许以前他给她介绍过,只是没刻意记住罢了。

若若闲庭信步,车子倒是在驶出一百多米后又倒了回来,停在她身旁。若若条件反射般往里退了几步,她现在是惊弓之鸟。

前窗降下来,露出一张令人惊叹的脸来。说惊叹是一点都没有夸张的,若若不知道如何去形容他,只觉得他好看极了,比电影明星还电影明星,她忍不住多看几眼。而这几眼放到外人眼中,会觉得她是花痴,居然死盯着一个男人看,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霍家兄弟也是大帅哥,但在眼前这个男人面前,那个帅字还要打个八折。他们是圆润型的,给人一种包容感、安全感,而他却是刀锋雕刻出来的,棱角分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那深邃的目光却让周围的温度下降了好几度,若若只觉得全身发冷,如坠冰窟。

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眼前的女子跟过去判若两人,如果说以往的她是百变月季,现在就是清淡荷花了,悠然淡雅,亭亭玉立,虽然也在凝视他,可那眼神是那样的陌生,带着些许的惊叹与疏远,完全是初见的架势。

他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最后丢下一句话扬长而去了。若若瞅着他的车影好半天,无疑他是认识言蹊的,可能还是熟人,可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倒颇费脑筋。他说:“没看出来你还留了一手。四点半宏源1218。”

第二句好理解,宏源1218大概是地名,他约她四点半见面。可前一句是什么意思呢?若若隐约觉得那人以前跟言蹊有交集,不过她实在不喜欢他的眼神和语气,言蹊在他眼里是低微的可有可无的调味品,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摇摇头,这个男人一脸的煞气,言蹊不见得会冒险去见他,何况她还不是言蹊,自然不将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

若若时时提醒自己不是言蹊,可也知道她已经不能摆脱言蹊的身份,和这个身份所带来的附属品,比如身后的这个人。

她出来已经有一会儿了,手脚都有点冻僵,刚转身准备回去,谁知一转头便倒吸一口冷气,霍以东正好整以暇地站在几步远的地方,一袭深灰呢绒长风衣显得身材更加修长,似乎较往日要清瘦些,双手插在衣兜里,面含微怒又似探究般看着她。

若若呆了呆,不知道他跟了多久,为什么跟着却不招呼她,只觉得他很不好相与。见他久未开口,若若压力更大,嗫嚅了半天,终于蚊子般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大哥。”

他鼻子里哼了一声,大步跨到她面前,把她快冻僵的手握进掌心,冷声斥道:“一大早的乱跑什么?”若若不自在,挣了挣手没抽出来反倒令他握得更紧,都捏疼她了,只好罢休,任他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