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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齐的使臣脸色一变道,“刘公公,怎么是您老?您不是在皇后跟前伺候呢吗?”

“皇后听闻赵大人在千秋宴后特地留在了大雍,而后陛下又召见了一个大雍的女子,就派杂家来看看,这是要娶到后宫当个贵人呢,还是要当个暖床的奴婢,若是不懂规矩,也好提前送到皇后的寝殿里头学习!”

刘公公的眼神不屑的扫过叶枝枝,在对上对方的样貌时,难免吃了一惊,本以为自家皇后的样貌已经是一等一的好,陛下再找能找个什么东西,没想到……

眼前的女子皮白腰细,眉宇间自带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直叫人不敢小瞧。

“你就是大雍进贡给我们陛下的美人?”

那轻蔑的语气和敌对的态度让叶枝枝眉头一皱,正要开口,却赵使臣避重就轻道,“什么贵人美人的,刘公公误会了,陛下的身子总不见好,这次我留在大雍,也是特地为陛下找寻名医!”

“名医?”刘公公的目光在叶枝枝和三柱之间来回扫视,“就她?一个女子?”

“女子如何,咱们大齐的神医谷,不也有不少女子当神医吗?”

“神医谷的医者可是举世无双的好,就她也能和神医谷的神医比?”

刘公公百般挑刺。

叶枝枝懒得应付,开门见山,“召见我的不是你们大齐的皇帝,这位皇后派来的公公还要盘问到什么时候?”

言下之意就是,皇帝还没派人来问呢,你皇后又大不过皇帝,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问来问去!

刘公公这些年耀武扬威惯了,还从来没被一个平头百姓给下脸,偏偏叶枝枝这话又让人抓不到错处,只好深吸一口气道,“她是神医,那这个孩子是?”

“药童!”赵使臣开口。

“只有她和这个小药童进去?”

叶枝枝嗯了一声。

刘公公这才道,“那就先验一下身吧。”

毕竟要见的是大齐的皇帝,肯定是要经过流程,当下就找了两个嬷嬷给叶枝枝和三柱搜身。

最后又把目光放在了叶枝枝的药箱上。

叶枝枝没说什么,打开药箱给他们看。

没有发现危险物品,又翻看药箱里的药材,都是些人参鹿茸之类,这才做了个请的姿势道,“你们先去吧,杂家先去回禀皇后娘娘。”

过了大殿,四周都是羽林卫,各个用警惕的眼神看着叶枝枝等人。

使臣对着领头的男人说了两句,对方这才继续放行。

期间又接受了无数道门口的排查。

等到了大齐皇帝的寝殿外,已经是半个时辰后。

主殿辉煌奢华,光是门口的砖石都是翡翠做的。

赵使臣对着叶枝枝恭敬道,“我们陛下就在殿内,叶神医,请进。”

叶枝枝周围的气压很低,有种沉稳的大佬的气息。

赵使臣的眸色闪了闪。

虽说大齐神医谷的医师们领先大雍的神医不少,但——

想到叶枝枝次次打败他们大齐的神通,说不准陛下的病她还真有法子治疗呢?

“两位来这边。”赵使臣压下心里的激动在前面领路。

进了殿内,装饰更是奢侈。

随便一盆花草,一个摆件,都是价值连城。

而主殿这会儿也站满了人。

一排穿着太医服制的男人们恭敬地站在一旁。

齐帝身边伺候的马公公也站在此处。

看见赵使臣领着人进来,当下眼前一亮。

尤其是面对三柱的时候。

小孩虽然没有他们陛下那样的长相,可看着这通身的气质,还有对萤虫的克解……

小皇子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打了个转道,“这就是赵大人请来的神医吧?”

说好的认祖归宗,可来了之后,在面对皇后那边的奴才,赵使臣率先改口是为了治病救人请来的叶枝枝。

叶枝枝明显感觉到帝后之间的不对劲,率先开口道,“陛下在殿内吗?我先给他诊治吧。”

“慢着!”不等赵公公开口,一旁的王太医走上前道,“皇后特地吩咐,让我等照顾好陛下,这女子来历不明,就贸然让她给陛下诊治,我等必须要亲自跟进去才算安心!”

说的好听,其中的龃龉,只有自己才清楚。

叶枝枝皱了皱眉。

“怎么,赵大人不是说这是大雍请来的神医吗?竟然连让我们看她诊治的底气都没有?”

“没错!”一旁的太医跟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到底是摸脉还是摸骨谁能清楚?”

“只怕是红颜祸水,有着想要位及后位的野心呐!”

“……”

“行了,自己心脏看什么都脏。”蓦然,叶枝枝冷淡的声音响起,瞬间传入了每一个人耳中,“想看就滚进去看,少在这里说些冠冕堂皇的话!能当我爷爷的岁数,非要在这里装孙子。”

“你——”王太医横眉冷对。

却被叶枝枝一把将他的手指头捏住,往后一掰道,“你什么你,吃饭的家伙事儿不想要了?”

剧烈的疼痛传来,当下让王太医白了脸色,“啊啊啊——松手,你松手!”

“你让我松我就松?我让你别满嘴喷粪你不还喷的挺欢?”叶枝枝手上的力气加重。

赵使臣赶忙道,“叶姑娘,叶姑娘息怒!这是咱们太医院的院首也是紧张陛下的病情,您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他一次吧!”

“这也就是你的面子,搁别人,我都不让这个劲儿的。”

叶枝枝将手一松,“行了,赶紧在前面带路吧。”

使臣和马公公赶忙将人带到了寝殿内。

此刻大齐已经入秋,但天气也不算是特别凉爽,而齐帝的寝殿内却是十分的阴冷。

隔着一个屏风,马公公恭敬地欠了欠身,上前介绍叶枝枝,“陛下,这位就是赵大人给您请来治病的神医。”

拉开屏风。

赫连珏这些年吃了不少药,脸上有种病态的苍白。

但他生的漂亮,是那种少见的精致。

乍一眼看上去,有种雌雄莫辨的美。鼻梁高挺,茶褐色的瞳孔,只是此刻因为缠绵病榻,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看着很不好,像极了病西施。

他看着叶枝枝,而后将目光放在三柱的身上,原本清冷的目光蓦地亮了起来。

他可以肯定,这孩子就是他这些年一直在找的孩子,因为大齐皇室的亲生父子之间是有血缘的感应的。

所以他在看见这孩子的瞬间就肯定这是他自己的孩子。

没想到在身消玉殒之前,留下一个继承人,也算是对得起大齐皇室的祖辈了!

“陛下,让叶姑娘给您看看身子吧!”赵大人眼眶有些红。

叶枝枝这才上前。

来之前,赵勾就曾派人跟他说过,这次的意外之喜就是照顾三柱的叶枝枝懂医术,在大雍那边也是人人夸赞的神医。

只是久病成医,他自己的身体他清楚,这些年吃了很多药,私下也找了不少的名医,但都没用,精神状态也非常不好。

他看着叶枝枝,因为对方照顾过三柱,所以态度温和。

不过对于叶枝枝能救治他这一点,却是不信。

尤其大齐本就有神医谷。

一般来说,医者的年龄越大,医术越好。

这么年轻,只怕连见过的病患和疑难杂症都非常少。

不过顶着来给他诊治的借口,想来对三柱的安全也是一层保障。

叶枝枝不管对方是怎么想的,旁若无人的缓步到床前,漫不经心的坐下,“我先给你切脉。”

赫连珏应了声,抬手,然后就看见叶枝枝的手指按在他的脉搏上。

医者的请脉,他每日都见过。

可是没见过这么精致的切脉的手。

大齐的太医们都站在一起看着叶枝枝诊脉。

寝殿里很安静。

足足过了一柱香,叶枝枝才收回手。

时间太长,以至于赵使臣紧张的看着叶枝枝,“叶姑娘,陛下的身体怎么样了?”

叶枝枝没说话。

太医们看着叶枝枝,那一双双居高临下的眼神让人很不舒服。

叶枝枝不在乎,只看着对面的赫连静,黑眸漆黑犹如古潭水。

好半晌口,在场人才听到叶枝枝道,“陛下之前做过刮骨疗伤之类的手术?”

“没错。”赫连珏点头,嗓音低沉。

叶枝枝点点头,“大概什么时候做的?”

“五年前,朕从马背上摔下来,骨头发红红肿。”

叶枝枝点头,“做完刮骨的手术之后,是不是总觉得脾胃难受,有时候胸闷气短,浑身冒汗,呼吸急促,每逢阴雨天膝盖又会疼痛,每月都要持续个十来天?”

随着叶枝枝的描述,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赫连珏惊愕的看着她。

他的病情除了这些医者,没往外传过。

赵使臣更不会说。

而叶枝枝却能说的这么精准……

马公公眼底浮现一抹激动,“叶姑娘说的实在太准了!”

光凭把脉就能准确说出症状,陛下这是有救了!

站在一旁的医者们表情也很微妙,心里咯噔了一下,看着叶枝枝。

能说出症状算厉害,但治不好,也是白搭。

他们这些人,其中也有真心想要给陛下治病的,然而这些年也从来没见起色。

什么人参,鹿茸,雪莲之类上等昂贵的药材全部砸了进去,也仅仅只是吊着陛下的这条命罢了。

他们之前感觉到陛下似乎是中毒但经过陛下嘴里的东西,又是层层筛选过,每次用银针试毒。

他们找不到问题所在,自然也没办法对症下药。

这病他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治疗。

于是感觉陛下可能是因为找不到孩子,郁结于心,得了贲豚所以身体越来越差。

乃至于让皇后一党掌权。

而此刻,叶枝枝看着因为激动而有些手抖的赫连珏,继续道,“六年的时间,确实不短。”

赫连珏开口道,“不知我这是什么病?”

“贲豚。”叶枝枝轻描淡写。

这……

谁知她话音刚落,却看到那一群医者们面面相觑。

尤其是案首王大夫,直接笑出声道,“奔豚气,好一个奔豚气!三年前,老夫便诊断陛下是得了贲豚,但老夫也没少给陛下抓药,可陛下的病情非但不见好转,反而愈发严重,可见诊治的方向本就是错的!”

叶枝枝直接翻出自己的药箱,听闻此话,慢慢转身,目光冷冽。

三柱面无表情的看着这群医者。

这大齐皇宫培养出来的饭桶可不少。

另一个医者也开口道,“贲豚也叫奔豚气,大多是因为郁结于心,加上昼夜颠倒,身体亏损而产生的,人会自觉有气从少腹向上冲至胸脘、咽喉,像有野猪奔腾,可陛下发病至此,并未有过如此症状,胃口也算不错,怎么会是这种病?”

“况且这类病,大多都是因为主要是受到惊吓后或激怒后才会发作,自觉有一股怒气从少腹上冲至心胸及咽喉,陛下可是九五至尊,谁敢给陛下气受!咱们不妨问问陛下,新年发病之前,可有因为什么事情发怒或心里不高兴吗?”

赫连珏摇头,“朕发病之前,并未动怒。”

大齐毕竟是大国,虽说底下有的臣子或许会因为做不对事情让他斥责,但也不会放在心里,尤其这些年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在外人看来,大齐的王权几乎落到了皇后的手里,他一个闲散的陛下,更没有机会动怒。

“那就对了,奔豚气的成因就是因为七情七伤,陛下不曾因为情绪而难受,也就不必要吃药针灸。”王太医侃侃而谈。

他身边的太医就暴躁的多了,

“医者救人讲究的就是对症下药!你连病情都判断失误却想用针灸给我们陛下治病,到底是要来救人还是要害人!果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来人,赶紧给我把这个贱民拖下去砍了!”

“放肆!陛下还没说话,杂家看谁敢!”马公公高喝了一声,怀疑的目光落在了叶枝枝的脸上。

说实话,这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信谁比较好。

主要是治疗了这么久,陛下也不见好,赵使臣又说找来了个神医,死马当活马医。

可这神医的岁数实在是太小了,若不是因为对方抚养了他们的小皇子,马公公怕是人刚来,就得拒绝让她问诊。

叶枝枝没有出声。

“怎么,叶姑娘不说话,没想到我们在场每一个人的医术都比你高明,你说的这些病症我们都有过治疗吧?”一个瘦高的医者开口讽刺。

当面被人拆穿医术,这什么神医,也不过如此。

“说不准就是大雍皇帝派来的戏作!赵使臣留在大雍这么久,说不准也被他们的银子收买了!”

“王太医!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赵使臣十分恼怒。

眼瞅着两方人马要吵起来,叶枝枝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我还当大齐的皇帝养了一群废物,没想到你们懂得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