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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祭祖,几房都会一同前往,可今年族中稽老以老三行事不当为由,让他清明在府上闭门思过。

免得冲撞了陈家祖宗。

她一个女人家,带着儿子千里迢迢跟随其他两房回乡里祖宅。

白氏性子暴躁,越想心中越郁结,低骂了一路。

从丈夫的无能到陈家大房趁人之危,无人不是恶毒的,只有她一人命苦。

作为三房子唯一儿子陈汤,自小便被寄予厚望,却是有头无脑,科举了数年都未曾中举。

连个乡试都过不了。

“娘,行了别骂了,您嗓子不疼,儿子耳朵都要生茧子了。”

陈汤斜靠枕榻,颇为懒散,衣裳的领子也歪歪扭扭,全无高门子弟的模样。

白氏斜扫了他一眼,伸手便在他胳膊上揪了下:“还不坐好?!”

“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成什么体统!”

白氏越说越气,眼睛也红了些。

自己是造了什么孽,嫁给无用的丈夫,还生了个浪荡的儿子!

陈汤不满,干脆掀开帘子叫停,跳下马车就牵了头马来骑坐。

徒留白氏一人在车上生气。

他才懒得跟白氏这上了年纪的女人掰扯,父亲不喜白氏,他也不喜欢这个母亲。

前面的车上,大房二房也听见了后面的动静,陈母掀开车帘往外瞧了一眼,便无言放下。

陈父有些好奇,看夫人脸色不佳,疑惑道:“夫人,车外发生了何事?”

每年祭祖,路上都会出现一些小差错。

大多是出于二房三房那些不老实的人身上。

陈父陈母习惯了,性子也宽和,并不在意他们故意弄出的动静,只要大家面子上过得去,一家人便和和气气。

陈母端坐在车上,微微闭眸小憩,像是眼不见心不烦似地。

语气却罕见不佳:“三房的汤儿下车骑马,没有和三弟妹一同骑马。”

陈父听着便知道发生了什么,眼睛微眯,带着精明的笑道:“定是那白氏,又教训了汤儿,惹得他心烦。”

“是啊。”陈母不是喜欢说三道四的人,跟着附和了一句便未再开口。

至于二房的马车上,猜中大概的吕氏冷笑道:“白氏那蠢女人急功近利,一心想着儿子中举,丈夫高升。”

“整日弄得家宅不宁,凭他三房都能富贵升天了,这天下还有何事不可能?”

吕氏低声嘲讽。

陈二叔素来喜欢看戏,不仅不同情于老三的遭遇,背地里反倒是拿出来当作笑料与同僚说道。

“要我说,都是大房的错,若是大房能收敛收敛,老三何必如此?”陈二叔道貌岸然,叹息着摇头。

吕氏瞧了他一眼,将泡好的碧螺春递给他:“夫君,三房算什么东西?他们自有他们的苦头吃。”

“不过三房这般蠢笨,倒是便宜了咱们。”吕氏和陈二叔对视一眼,两人各怀鬼胎。

三房好除,不过要想掰倒大房,定不是一日之际。

吕氏眼珠转了转,似乎想起什么,声音压得更低:“工部侍郎周展的银子,已经入账。”

陈二叔闻言,顿时大悦:“他倒是个爽快人。”

夫妻两人心照不宣。

陈二叔脸色却突然微变:“夫人觉得,此事是否稳当?“

“如何不稳?难道他还敢把此事说出去不成?今年水患吃紧,工部先前中饱私囊,所作之屋脆若豆腐,他们要想不被陈知舟查出来,只有找咱们帮忙。“

“再者,我们也无需真做什么,拿了银子,给了由头便是。”

吕氏越说越不爽,狠狠道:“陈知舟是个刺头儿,咱们何必跟他硬碰硬,有好处不捞是王八。”

“再说了,这些年陈家的财产尽在大房,咱们二房捞了多少好处?日后咱们的舒儿回京任职,要用银子的何其之多?我们也得为舒儿盘算。”

陈二叔这一辈子,女人虽多,儿子却只有这么一个。

况且也是个天纵之才,不过二十便中举,只是运势比大房差些,刚任职便被差遣至偏远地区开荒拓田。

待他回京述职,早晚一日能将陈知舟比下去!

思及至此,他的面色也坚定下来:“夫人说的有理。”

马车行程需要整整一日才能到淮水乡。

陈知舟第一次和顾清一起出行,便刻意将脚程放慢,夫妻二人借此机会欣赏山水。

老人家身子骨弱了,也吃不消整整一日的舟车劳顿,加上三房时不时闹出点不愉快,悠悠走了一日半才走到淮水乡。

淮水乡依山傍水,乃是灵气之地。

此处的户户人家数百年前经商从文,以是如今家家祖宅已经修缮得十分精致完好,鳞次栉比围山而建。

陈家祖宅坐落其中。

近年来,随着陈家显赫,也修缮的越发富贵,八进八出的院子建在半山腰处。

可俯瞰整个淮水的壮阔和青山妩媚。

夕阳西下,六辆马车浩浩荡荡从大门进了祖宅。

道旁回来祭祖的其他人家子弟纷纷伸着脑袋往里瞧,想要看看这陈家大房素来名声不佳却仕途光明的陈知舟如今是何模样。

别家的浪荡子弟前途无望,陈家的三少陈知舟却是个特例。

顾清回头看了眼好奇的乡里乡亲,见他们无一不是咋舌惊叹,她下意识握紧了陈知舟的手,心里不是滋味。

原先她和这些人一样,看不上名声恶臭的陈知舟,才惊叹于他此等恶劣之徒竟也能混迹官场。

可如今知晓背后实情,她不由得恒生出愤怒和怜意。

陈知舟的官途,是他一刀一枪拼出来的。

初入官场之时,他也同他人一般处处受掣肘,做了人家的垫脚石和替罪羊。

苦处受多了,才有今日了今日的如鱼得水。

陈知舟瞧见顾清眼底的难过,以为她水土不服,受不了淮水之畔的水汽,立马吩咐了下人将二楼东面的房间打扫出来。

那个房间,白日里一整日都晒得见太阳,视野也是极好,原先本是太祖所住。

太祖去世之后,房间便空落下来。

三房和二房都听见了他这话。

白氏性子急,加上这一路受了不少气,直言不讳道:“不是我说你舟儿,那是太祖的屋子,给顾清住怕是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