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千年以来，神明降下灵力的频率锐减，后起圣女的人数也大幅度锐减。俗话说，物以稀为贵，她们逐渐成了各方炙手可热的东西，在千年的时间里，受到了残忍的捕杀。我猜，很多年以前，惠泽长公主正是想保护你的母亲，才会掩盖她后起圣女这一身份的。再加上你母亲醉心于商业，没有多少应用灵力的地方，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愣是没有外行人发现。”
欣荣明显还不能接受这个古怪的事实。“那这样的话，我身为她的女儿，应该得到灵力的传承才对，为什么我是通过灵器来施展灵术的？而且在我入天池以前，我没有任何的不正常的地方，这又是为什么？”
“你有。”端敬看向她，“你的发色和眼眸。就算是在异域风情充斥的羽族，也没有妃红色的发色，反而是在圣女云集的北宸，有很多这样的例子。这就是典型的‘灵力外放’现象。”端敬刻意停顿了一下，给她预留了理解的时间。
欣荣却很不买帐，她探头探脑的：“长、长公主殿下，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啊？你又不是说书的，要留什么悬念啊？”
端敬古怪地瞥了她一眼，镇定道：“我一直以为你是藏拙，没想到你是真的蠢。”
“我.....”欣荣很委屈。
“灵力外放就是，”端敬拔高音调：“在我们的心智还不够成熟或一些不可抗力出现的时候，灵力自动溢于体外，造成的我们不能及时阻止或挽回的现象。举个简单的例子，我放一盆花在你的旁边，你开心的时候它就盛放，你伤心的时候它就枯萎，这就是‘心智不够成熟’的表现。”
“还有一种你熟悉的，圣女的伤口会迅速愈合，这属于不可抗力，它是神明出于爱抚，给予圣女的特权。与之一起的，还有独一无二的样貌、衰老的速度比常人慢等等，这下你听明白了吗？”
这种“听明白了”可真是令人咂舌。欣荣觉得许家的十四小姐之所以会离开涟渊，有一半是因为她这个姐姐，另一半才是因为元齐诏。
“可是，有些人即使心智非常常熟了也还是会时不时地出现灵力失控的现象，这是为什么？”
“那肯定是因为她承受了她远不能承受的力量，就算她有足够的理智也不能将那些力量化为己用。一般来说，天池是不会让年代过于久远的灵器选主人的，因为被选中的人不是死就是痴呆。”
那青缇怎么......
“你问的问题很有针对性，你在怀疑什么？”端敬突然变化了语气。
“我......就是有些疑问，我从小运气就特别好，赌桌上从来没输过，这也是天神对我的恩赐吗？”
端敬接过秋实递过来的水，说：“天赋吧。每一位圣女都有自己与生俱来的能力，北宸皇族的读心术世代流传，当年的容妩则拥有红莲业火，惠泽长公主最擅长的是冰系法术，天池为了打造出第二个“人民的太阳”便让端敏和端娴也契约了冰光珠，可惜啊，她们一个韶华早逝，一个永困龙族。”
运气好也能叫天赋？那她可真是......幸运啊。
“我为什么没有得到我母亲的灵力呢？”
端敬居然也给她倒了一杯茶。
“灵力如果用四个字来形容的话，那就是为所欲为。圣女戒律让它有了太多边界，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遵循边界的，容妩就不会。那个女子太过传奇，又与你母亲私交甚好，很有可能是你母亲拜托她给你下了什么稀奇古怪的咒，才使你在幼年的时候看起来与常人一模一样。站在你母亲的角度上，我完全可以理解她的做法。”
“后起圣女需要保护，你更需要保护，因为你是她的女儿。藏丽家的上一代没有得到天池赐予的灵器，我一度很愤怒，因为这意味着我随时就会失去我的母亲。可我的母亲却告诉我，普通人自有普通人的乐趣，等我长大后就明白了。后来我长大了，也明白了母亲的用意，我没有因此向天池‘宣战’，而现在，我要把年少时未做成的事给做成。”端敬目光灼灼。
欣荣那叫一个尴尬。许朱槿死的时候，许云岚刚嫁给元韩立不到两个月，这喜事丧事混在一起，的确是够悲伤的......她还是赶紧转移话题吧。
“那我现在的状态算怎么回事？。”她的灵力消失了，但她并没有结婚生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