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绞尽脑汁,回忆着自己在书中看过的细节。
如果呼延熹也是个重生者,那她的前世,经历过什么?
若知道了这一点,说不定,她便可成为自己对付呼延玉的手段。
突然,她想到一个可能。
“殿下,您是否记得,前世渑王宫中,可有大妃?”
凤堇回想片刻,犹豫道:“似乎没有。”
就在上官若以为自己记错了的时候,凤堇忽然改口。
“渑王发妻离世多年,我嫁过去时,确实没有。”
“但在我还朝后,听闻渑王继立了一位夫人。”
上官若点点头。
这便和她的记忆对上了。
原着里,凤玄曾见过一个神秘女子,称对方为呼延大妃。
如今看来,前世的呼延熹,也被呼延玉当做棋子,送到了他人枕边。
“我原以为,呼延家有那么多女儿,总该是别人去做这个大妃。”
上官若由衷感叹。
“呼延熹啊呼延熹,你还真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翌日。
大皇子妃突发急病的消息传入宫中,凤帝下旨,令全体太医官前去诊治。
“若若,你说她是真的病了吗?”
凤堇觉得此事蹊跷,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我倒不确定,昨天看皇子妃离开时,看她脸色确实有些不好。”
“不如你替我去大皇兄府上看看吧?我前两日风寒刚好,母后一定不许我出宫。”
就这样,上官若带着凤堇从皇后那里搜罗来的上好补药,往大皇子府去了。
一进前厅,上官若就见里头乌泱乌泱一大片,全是大夫。
府中管事内监见是上官若来了,忙引着她往卧房的方向去,边走边向她解释。
“皇子妃昨日从宫中回来就说头疼,本以为没什么打紧,谁知与殿下没说几句话便昏了过去。“
“到夜里,皇子妃便开始高烧不退,府内医官忙了一宿,高热是降了,但皇子妃仍旧不省人事。”
“这不,陛下听说后,将宫里的太医们全派了过来,内室站不下,只能在厅里候着。”
上官若皱眉。
“这么太医守着,皇子妃到现在还未醒?”
“就是说啊,太医们都去看了,药方也经了反复的斟酌。”
“可这药也灌了,针也扎了,皇子妃人不但没醒,还开始说胡话。”
上官停下脚步。
“皇子妃都说了些什么?”
“说得断断续续的,好像是什么小姐、公主、大妃之类的,奴才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一边絮叨,一边向前走,并没留意上官若还停在原地。
果然。
上官若出神想着。
呼延熹果然就是书中那个呼延大妃。
“姑娘?”小内监终于发现上官若驻足不前,回身来叫她。
上官若这才回了神,忙加快脚步跟上他。
二人来到大皇子卧房门前,就见凤齐正和一个太医说话。
上官若谢过管事,向凤齐走去。
“大殿下。”上官若行礼。
“公主听说皇子妃病重,特命奴婢前来探望。”
“不知可否让奴婢进去看看?也方便向公主回话。”
得到凤齐应允,上官若推门而入。
只见屋里唯有呼延熹早先带进宫中的那个女婢,床上罩着厚厚的布幔,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上官若亮明身份,便想近前去看呼延熹的状况,却被那侍女拦住。
她尚未说什么,就听见皇子妃微弱的声音自帘后传出。
“佳儿,让上官姑娘过来。”
她上前几步,关切道:“皇子妃醒了?可感觉好些了吗?”
侍女打起床帘,扶呼延熹艰难坐起。
皇子妃看上去面无血色,倒确实是生了病的模样。
“上官姑娘聪慧过人,想必有些事,无需本宫明说。”
呼延熹命侍女退下,讲起话来气若悬丝。
“那日在皇后宫中,我将公主殿下错认成了故人。”
“上官姑娘的反应,可是十分有趣。”
“奴婢那日身体不适,让皇子妃见笑了。”
上官若不动声色地将话挡回去。
“罢了,你既不承认,本宫便换个问法。”
呼延熹唇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双眼却紧盯着上官若,观察她细微的表情。
“姑娘可见过呼延玉?”
上官若纵使心有准备,瞳孔还是猛然一缩。
呼延熹看到她突变的面色,心下了然。
“你也记得曾见过他,是吗?”
“据本宫所知,你自小入宫陪伴公主殿下。”
“而那日皇后娘娘说过,公主从未踏足别国,那姑娘又是在何处见到呼延玉的?”
上官若不语,想听听她接下来会说什么。
“讲起来或许有些荒诞.......本宫不仅见过公主,也曾在堂兄那里见过姑娘的画像。”
“本宫从前并不信什么命运轮回,但冥冥中,总有一个声音在说,这不是本宫第一次来到这个世上。”
“而直觉告诉本宫,姑娘也是如此。”
见她始终不发一言,呼延熹叹了口气。
“姑娘若真的听不明白,就当本宫是病中多思,胡言乱语吧。”
说罢,她又躺下闭上了双眼。
“佳儿,送客。”
“等等。”
上官若开门见山。
“既然皇子妃坦诚,奴婢也斗胆问一句。”
“在您的记忆里,自己曾是渑王后,对吗?”
呼延熹倏忽坐起,神情激动。
“你果然与我一样!”
上官若不动声色,心底默默吐槽。
“我跟你可不一样。”
“这要是个游戏,我属于玩家,你最多也就是个npc。”
这样想着,她看向呼延熹的眼神中,都带了一点佛祖普度众生的意思。
“皇子妃说这些,是想从奴婢这里得到什么?”
呼延熹似乎极累,本就细微的声音又低了几分。
“话本中不是总说吗?”
“一个人若死前拥有极大的怨气,死后便会冤魂不散,永远被困在原地。”
“我想,如今的一切,或许都是前世的怨念所结。”
“若能想法子平了这恨意,那些飘荡在人世的孤魂,就能安心去转世了。”
“你我既为同样的人,姑娘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上官若乐了。
自己还在想,要如何才能让呼延熹帮自己扳倒呼延玉。
没成想,人家直接给自己递了根橄榄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