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三哥,你们先去净手,咱们开饭了。”
饭桌上李玉兰一直给李玉安夹肉,这可羡煞了李玉博。
“幺妹,你给二哥夹了这么多块,也不说给你三哥夹一块。”
李玉兰噗嗤一声就笑了。
“三哥,你这些日子吃肉还没吃够吗?”
李玉博笑道,“你夹的肯定更好吃。”
随后又看向李玉安。
“二哥,咱家小妹烧的鱼真好吃,在家的时候她都没给俺们做过,今天可是托了你的口福。”
李玉安今天胃口大开,一直大口吃着菜,笑着也不言语。
“三哥,你就是故意的,我在家做的花样,二哥有多少没吃过你不清楚嘛,你再嚷嚷,下次不给你做。”
俩人你一言我一句,说说笑笑,这顿饭吃的也算轻松。
吃完饭,兄妹俩默契的来到李玉安的卧房。
李玉兰先开了口。
“二哥,两件事。
第一,最近很忙吗?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这么瘦。
第二,红杏哪里去了?”
李玉安沉下了脸色,随后又叹了口气。
“最近衙门确实很忙,这次的大雪,难民们可是遭了殃。”
“大雪停了以后,我们衙内所有的人都去街上,官道铲雪,时不时的就铲出一个冻僵的人。
乡下的草棚子里,只要是塌顶的,十有八九都压着人,等我们过去搭救的时候,早已冻死了。
“唉……”
“这些天衙门里不仅要安置活着的灾民,还要把死了的灾民一个一个找出来下葬。
“朝廷也不管,端王给的赈灾银子也有限,二哥一直在鼓动着城里的富户募捐,也是收之甚微。”
无家可归的难民太多了,我也有些力不从心了。”
李玉安边说着,边揉着太阳穴,十分头疼。
“二哥,可需要帮忙?”
“那倒不需要,你们照顾好家里,我没了后顾之忧,也可放心的干了。”
谈完了难民的事,李玉安只口不提红杏。
李玉兰到底是忍不住,就问了句。
“二哥,这次来咋不见红杏?”
李玉安把茶杯重重的放到桌子上,溅到他的手上,桌子上都是茶水。
又恨恨的说了句。
“提她干啥。”
幸亏茶水不烫,李玉兰掏出手绢帮他擦了擦手。
“二哥,我知道你一向心软,红杏又不是个安分的,你讲出来,说不定我能帮你解决呢。”
李玉安摩挲着茶杯,琢磨着当讲不当讲,到底是个麻烦,小妹一向玲珑剔透,说不定真的有好的办法。
“红杏她……红杏她……”
李玉安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李玉兰听的着了急,就脱口道,
“红杏她是不是穿的花枝招展,常常勾引哥哥?”
李玉安瞪大了双眼,问道,“你怎么知道?”
“是被我猜对了吗?”
李玉安冷哼一声。
“她穿的什么衣裳我倒是没细看,只要我一回来,她就往我屋里钻,我三番两次警告她,离我远点,不准进我屋,她直当做耳旁风。”
“前几天本来很累了,我就想早些休息,谁知道红杏她,她……”
“她怎么了呀?”
李玉安皱着眉头,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她,她……”
“她到底怎么了?”
“她直着里衣上了我的床。”
李玉安快速的说完,脸上三分羞涩,七分生气。
“奶奶的。”
李玉兰狠狠的骂了一句。
“你应该凑她一顿,给她个教训,让她长长记性。”
“我一脚踹她下床,撵她出去,谁知道她跪在床边死活不肯出去,还……”
李玉安满脸恨色,接着说道,
“她不出去,我出去,我找到了崔婶,让她去看看她那好闺女。
谁知道那红杏见了她娘,非说我看了她的身子,寻死觅活的要嫁给我。”
李玉博听完,攥紧拳头一副要打人的样子,这天下怎么有这么厚脸皮的人。
李玉兰早想好了对策,这种人就该早早的撵出去。
“后来,崔婶怎么说。”
提起崔婶,李玉安舒了一口气。
“崔婶进来后,二话没说,甩了红杏一巴掌,把她硬拖了出去。”
李玉兰又问道,“那红杏现在在哪里,这次来了咋没看到她?”
李玉安道,“我也好些天没回来了,并不知道她的情况。”
“二哥也不能为了躲她,一直不回家吧,干脆撵出去,或者是卖了她。”
李玉兰也是生了气,看到自家哥哥这么瘦,天天被她缠着,有家不敢回,真想把她打一顿出气。
李玉安倒了一杯茶水,一口饮尽。
“她爹,她二叔一直对我忠心耿耿,我初来乍到,他们帮我做了不少事,崔婶也是个好的,只有她……”
李玉兰道,“所以,二哥顾及她爹,她娘,她二叔的情面,一直没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确实如此。”
李玉兰心里已有了主意,笑道,“二哥莫烦恼,这件事交给小妹就行,保证不伤了情面。”
“你有办法?”
李玉兰笑着点了点头。
“二哥信你。”
说罢红杏的事,李玉安又问起李玉博,是不是到了入院的时间。
李玉博点了点头。
“还要麻烦二哥写一封举荐信。”
“这个好说,明早你和我一起去衙门我拿给你。”
一夜无话。
李玉兰起了个早,给哥哥们,熬了皮蛋瘦肉粥,又炸了油条,顺带着炸了两个鸡蛋布袋,又炒了几个开胃小菜。
看着二哥吃了不少,李玉兰露出了笑容。
李玉博临走了,又回头看着她道,“这鸡蛋还能夹在油条里,真不难吃,我喜欢,明天早起还做这个吃。”
李玉安在他肩膀拍了一下,“过了年十八了吧,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光记得吃。”
李玉博也嬉皮笑脸的应道,“咱这小妹,时不时的就做出些没见过,又没吃过的美食,往后我住到书院里,可就吃不到了。”
这可把李玉安逗笑了。
“你还是好好考试吧,考不上,可就丢人了。”
李玉博立马耷拉起脑袋,连刚刚吃过的鸡蛋布袋也不香了。
李玉兰送走了两个哥哥,自己不紧不慢的喝了一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