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家堡北门撤走,鸡鸣寨的人没有离开太远,只是钻入了树林深处,还派了几个机灵的喽啰打扮成难民模样,在何家堡四周观望。
等待总是煎熬的,众人也不知道乌鸦是否得手了,只能看着天慢慢亮了起来。
这时,一个今早派出去观望的喽啰,快步跑了过来,嘴里一直喊着。
“倒了,倒了!”
憨牛上前一步,抓起喽啰的领口说道:“什么倒了?给俺说清楚。”
喽啰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脖子,轻声说道:“何家堡的人倒了,我看那寨墙上的人,一个个都倒下了。”
“走,马上走。”
一行人又一次来到何家堡北边,只见寨墙上的护卫已经全部倒下。
笑和尚一脸钦佩地说道:“军师这药果然厉害!”
“哈哈,俺憨牛又回来了。”
憨牛扛着开山大斧,肆无忌惮地走向何家堡寨墙,将斧头往地上一扔,憨牛就开始手脚并用地往上爬,可这坡度太大,尝试了几次,都失败了。「看来,需要找人帮忙。」
转过身去,憨牛这才发现鸡鸣寨的人,已经从旁边的大门直接走了进去。
“哎,等等我。”
……
乌鸦估算着时间,感觉差不多了就从柴房中走了出来,而何家堡内的人,大部分都中招了,一路上都是些全身无力躺倒在地上的人,只有眼珠子还能转,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人早上刚起床一般都会口渴,无论是喝水,还是吃早饭,都逃脱不了十香软筋散。
不过乌鸦知道肯定还有漏网之人,比如夜里守夜的护卫,也许值完夜班,就回去睡觉了。
还有一种人,就是早上喝的水并不是今日刚打上来的井水,比如水缸里的水,那自然也就不会中十香软筋散。
也许是天佑鸡鸣寨,乌鸦暂时还没有碰到这类人。
而打开何家堡北边大门的就是乌鸦,这也是计划中的一环。
如今第一步算是顺利完成了,后面还有不少事情要做,张澈影没有浪费时间,直接下令道:
“憨牛,你带八个兄弟巡视寨墙,看住大门,记得换上何家护卫的衣服。无论谁来叫门,直接说今日主家有事,让他们明日再来。”
这时天色还早,何家堡还未对外交通,所以此时封门,还不晚。
“和尚、乌鸦,你们两个带着剩下的兄弟,把何家上上下下,全部搜刮一遍,只要金银珠宝或者值钱的小件,大件的一律不要拿。”
说完这两个命令,张澈影面色一正,郑重地说道:“还有,不准私藏、不准滥杀、不准奸淫,违者严惩不贷!”
陈不凡也适时插上一句:“小心所有何家人,也许有假装中毒的,没有中毒的都绑起来,反抗的就地格杀。”
张澈影对着众人一边挥手,一边说道:“好了,都去做事吧。”
“军师,我们去看看粮食。”
等众人离去,张澈影带着陈不凡快步向何家存粮的地方走去。
存粮的仓库离北门很近,那是一个外表非常不起眼的砖木建筑,通体灰白,高只有一丈还不如寨墙,占地面积倒是不小。
有一个大木门,用一只大锁链,锁住了。
这可难不住鸡鸣寨的大当家,只见其将金背大砍刀高高举起,又瞬间落下,大锁链应声而断。
两人各自将手抵住一扇大门,相互对视一眼,同时发力将木门缓缓推开。
“哇!”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赞叹。
只见门内,一个个袋子,密密麻麻的、整整齐齐地堆积在一起,些许米粒掉落在地上。
“军师,我们要发了。”张澈影已经变成了一个小财迷,开始一袋袋的数了起来。
“一,二,三…..一千零二十,一千零二十一。”
“军师总共有一千零二十一袋,每袋刚好一石。”(本书一石等于一百二十斤)
突然张澈影的心情有些低落,喃喃自语:“我们的车太少了,拉不了多少,时间也不够。”
“军师,要不我们多占几天,慢慢把何家堡搬空,如何?”
“不如何,大当家,我们来时可是商量过了,最多一天,我们最多瞒的了一天。
再多,我怕被堵在堡里,别忘了,何家还有乡丁和众多族人,而且像何家这样的大乡绅被山贼洗劫,官府也不会置之不理的。”
陈不凡可是急了,就怕张澈影头脑一热。
“好啦,我就是说说而已。”
陈不凡翻了个白眼:「我不阻止,你怕是想把何家堡的寨墙都拆了打包带走。」
这时李二狗兴冲冲地跑了过来,兴奋地说道:“大当家,军师,你们快跟我来,我找到了好东西。哇!这就是何家的粮食么,真多啊。”
当看清仓库内的粮食时,李二狗也是发出了一声惊叹。
“二狗,你发现什么了?” 陈不凡打断了李二狗对粮食的惊叹。
“马,驴,可多牲口了。”
“走,赶紧带我们去。”
李二狗发现的是一个马厩,其中有二十多匹驽马,五头驴,八头骡,最难得的是还有两匹高头大马,一黑一白,没有丝毫杂色,体型修长,肌肉匀称。
马都养在马厩的左侧,离门近,驴和骡养在马厩的右侧相对靠里一些。
这些畜牲运气不错,看起来健健康康的,也许马夫还没来得及喂食,让它们躲过一劫。
两匹黑白大马比普通战马都要好上很多,张澈影只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那匹白色的,快步走上前去,轻轻抚摸着白马的背部,白马非常温顺,没有任何抗拒,任由张澈影上下其手。
陈不凡看着有些眼红,也有样学样地走向黑马。
“咈哧!”
黑马不停的打着响鼻,不时抬起一条前腿,向着陈不凡的方向踢来,仿佛在说:你别过来,过来就踢你。
「好像被嫌弃了,这黑马不识货啊!」
陈不凡也不气馁,拿出两个水囊将水倒入旁边的木桶中,再将木桶举向黑马。
也许是太渴了,黑马没有拒绝,将头伸入木桶中,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陈不凡乘机抚摸马背。
「得手了。」陈不凡对着张澈影咧嘴一笑。
对于陈不凡的行为,李二狗在一旁想笑又不敢笑,憋的有点难受。
不过看向那几头毛驴,李二狗也有点跃跃欲试。「当家的有马,我弄头驴不过分吧。」
眼角瞥见毛驴一侧背后的东西,李二狗激动地大喊:“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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