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南大学校食堂内，中午，乔英子看着对面不自在的方一凡，“你从一大早开始就经常愣神，问你话回答也老是颠三倒四的。”
“说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配合上乔英子严肃的表情，还真让方一凡非常不适应，好像看到了很多熟悉的影子，自己老妈、英子老妈、高中班主任李铁棍等等等等。
“其实也没。。。”
方一凡扭捏的不太想说，对面的乔英子放下筷子，咳嗽了一声。
“我说！”
这个咳嗽声就如同打开了一个开关，方一凡立马坐直，把心里想的全部都说了出来，不带一丝犹豫的。
“上次我妈生朵朵的时候，咱们不是一起回北京一趟的吗。”
“嗯，快两个月了，怎么了？”
虽然过去快两个月了，不过那天被方一凡在他父母面前光明正大的牵着手，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
“我是跟我爸妈闲聊啊！”方一凡先把自己给撇出来，“不是特意说的。”
“那天去过农场，回家闲聊，我爸妈就问我跟你关系怎么样了，我说非常好！”
“本来说完也没什么，不过磊儿插了一句，说你爸爸对我的态度不怎么样。”
“我爸妈就不开心，说等朵朵生下来安稳之后，我爸就去找你爸聊聊去。”
“意思是今天？”乔英子现在内心的情绪还挺复杂，有激动、有期待，还有对于结果的畏惧。
真的很像第一次考试出成绩的时候啊！
“嗯，昨晚我爸跟我说的，定的是今天中午，现在应该已经在一起了。”
......
“你这文洁刚出月子的时候，喊你出来放松放松，你是一点都不松口。”
饭店包厢里，乔卫东带了两瓶好酒，推开门就开始嚷嚷起来。
“老季，你说老方是不是做样子？！”
“这个点不年不节的，文洁也没去哪，怎么就能喊我们出来吃饭？还特意叮嘱我带两瓶好酒？”
“就你话多！”
方圆白了他一眼，起身将他手里的酒接过，然后朝着桌上的菜单努努嘴。
“我跟老季点了两道，你看看有什么要加的。”
“怎么喝酒没有油炸花生米呢！”乔卫东眉头一皱，“一点都不认真点菜！”
“还得是我来！”
又加了两道菜，方圆叫来服务员，让尽快上菜，包厢里，三个老男人开始天南海北的闲聊起来，不过大多都是方圆在聊自己女儿的事情，那一脸的沉溺和宠溺，看着就让人心生羡慕。
“我说什么来着？”
乔卫东挑了挑眉毛，看着季胜利，“这生男孩和生女孩就是不一样。”
“他之前跟咱聊他儿子的时候，那表情可没这么轻松啊！”
“那怎么能一样？”
“方一凡都多大了？他小时候我谈起他的时候，表情跟现在基本没差别！”
“你就是嘴犟。”乔卫东摆摆手，不想跟方圆在这个话题上聊下去，正好服务员进来上菜，便张罗着把酒给满上。
临喝第一口之前，乔卫东按住方圆端着酒杯的手，再次确认道。
“你确定你家里那位给你下达的命令，是可以喝酒而不是可以聚餐但不能喝酒吧？”
“你要不信，我现在开外音当你面给童文洁打一个？”
说着就要掏手机，被乔卫东给拦了下来。
“怎么说说话就急眼了呢！”
“老季，你帮我劝劝他！这个状态，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季胜利昨天就知道，今天中午这顿饭的主要目的是什么，也知道他来这的任务是什么，所以一点也不怕方圆把气氛搞僵，所有的一切，都是精心准备，为调动乔卫东情绪的。
“哎呀，圆圆，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不过知道是一回事，该演的还是要演，不然这出场费不是白给了吗？
“说你两句怎么了？这是关心你！”
“对对，我这是关心你！”
乔卫东觉着季胜利是在帮他说话，连忙顺着梯子就往下爬，临了还不忘给了季胜利一个感谢的表情，差点没把季胜利给逗乐了。
“那什么，咱们先来一口！”季胜利提议道：“也有段时间没聚了，今天还好圆圆组了这局，不然真有可能到了过年才能聚上。”
“来，喝！”
又是一阵你来我往，桌上三个人，两个人不停的拿话来回的说，主要目的就一个，加快喝酒进度。
所以还没半个小时，一瓶酒就已经被干掉了，看着面前脸颊泛红，说话开始有点迟钝的乔卫东，方圆觉得火候差不多了。
真要给放倒了，那今天这酒不是白喝了吗！
“那什么，老乔，我问你句话。”
“你问！”乔卫东笑着摆摆手，“你问我今天内衣什么颜色的我都告诉你！”
嗬！这话听着辣眼睛，可别！
方圆赶忙伸手做了个阻拦的动作，“不是这个，这个问题我就不问了。”
“那你想问什么？尽管问！”
“你觉得咱俩关系怎么样？”
“那还用问？”乔卫东眼睛一瞪，拿手拍着桌子，“咱俩认识多少年了？！”
“快十七年了！”
“都能算得上是知根知底了！”
“这关系还要提？！”
“那行，我还以为是你对我有什么意见，所以连带着不喜欢我儿子呢。”
“你儿子？”乔卫东一时没转过弯了，想了想才记起来，“哦哦，方一凡啊！”
“我没有不喜欢他啊！”
“凡凡这小子虽然从小就皮，但毕竟是男孩子，就是要活泼些才好，你看，现在不就挺好的。”
“那我怎么听说，你这高考之后，看方一凡是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的，经常见面跟你打招呼，你都不搭理？”
“嘭！”乔卫东猛地一拍桌子，把一旁正专心看直播的季胜利吓了一跳，还以为要发火，都准备站起来去拦一拦了。
没成想，乔卫东只是指着方圆。
“你还好意思问我！”
“你儿子做了什么事，你这个当爹的不知道？！”
“知道什么？男未婚、女未嫁，两情相悦，又都在同一所大学，谈个恋爱，怎么了？！”
“我一直把方一凡当半个儿子看，他跟英子以前也处的跟兄弟一样，突然两人到你面前牵着手说在一起了！”
乔卫东停了一下，把面前的酒一口干掉，红着眼瞪着方圆，“你说，我怎么了？我怎么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