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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乙闻言推了他一把,嗤笑道:“别妄想了,你的兄弟们都在这陪你共度良宵呢。”

“哼哼~”禁军自知失言,冷笑两声便偏过头去。

小乙暗暗心惊,他们都是有家有口的正规士兵,老家还有亲人在,若是袭击禁军的事情泄露出去,怕是会惹来官司。

难道有禁军士兵逃了?他转身便去找辛将军,将自己心中的疑虑细细说了。

辛将军现在的身份是在逃犯,这没什么可担心的,反正他没父没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朝廷就算想搞诛连都没办法下手。

他唯一损失的就是不能再拿俸禄,当然将军那点钱他也看不上,功劳什么的,他更不在意,只要能带着手下亲军打退北军就行。

至于朝廷所派的新将,就看他有没有真材实料,能不能以德服人。

如果其个人能力还行,辛将军不介意当一名小兵,不行的话,那就毫不客气地架空,总之不能让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亲军,给人练手当牺牲品。

虽然他是天煞孤星,可手下的亲军却不是孤家寡人,他们还要在军中领粮饷,不能毁了他们的前程。

“这事必须问清楚!”辛将军可不是什么温柔的人,问不清楚,那就直接严刑逼供。

龙大当家听说有可能跑了一名禁军士兵,便也跟着过来看看情况。

相对于小乙等士兵而言,此时最紧张的反而是驿丞。

他疑神疑鬼地去开门,只见外面风急雨大,又黑漆漆一片,就算有人隐在暗处偷窥,他根本发现不了。

驿丞不禁暗暗叫苦,虽说这份工作事多钱少离家远,但好歹是一份包吃包住的工作,也算公家人呢。

万一事发,他也得跟着吃挂落,少不得被革职查办。

军中的刑罚手段,不比监狱中的少,在折磨人的方式上,不论是哪国都非常有创意。

小乙带着兄弟们不过用一桶水,加几块面巾布,便让禁军士兵苦不堪言。

自知失言的他倒是真汉子,就算被折磨得徘徊在窒息边缘,也没招供。

可是他身边的同伴看得心惊肉跳,差点吓尿了,直接道出真相,“各位好汉,放过他吧,咱们是有一位兄弟吃坏肚子没在这。”

原来从京城而来的禁军中,有人水土不服,正当小胖子率村民围攻时,那人却恰好因出恭而躲过一劫。

作为训练有素的禁军士兵,他没有第一时间逃跑,而是提好裤子,悄悄跟在众人身后,尾随至驿站。

透过门缝,看到自己兄弟被拴在廊下任雨打风吹,心下酸楚不已。

不过此行也并非一无所获,那些蒙面汉子此时都已取下布巾,这里面可有不少熟脸孔,都是之前在衙门里闹事的士兵,没想到这些家伙还是出城劫囚了。

禁军用袖子胡乱擦去脸上的雨水,转身消失在雨夜中,他得赶紧通知潘知府,将这些贼子们抓起来。

而驿站内众人面色凝重,还是辛将军开解道:“从这里到京城,路途遥远,一来一回可要好多天,指不定到那个时候,朝廷上下都自顾不暇。”

众人想想好像是这个理,那些朝廷上的大官,指不定都忙着逃难呢,哪里会关心他们几个普通士兵的死活。

倒是驿丞一脸如丧考妣的模样,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如今他好似上了贼船,早知道今晚就该早早睡下的,钱嘛可以慢慢赚,哎,悔之晚矣!

他干脆破罐子破摔,又是开火做饭、又是杀鸡宰羊,菜肴丰富得就像这是最后一顿断头饭,吃完就该上路。

章小林还纳闷呢,这人性子转得真快,原本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直接变成败家子。

待到天明时分,众人要回汾城,章小林依着约定将银钱交给驿丞,只是驿丞脸上毫无喜色,“还不知道有没有命花呢。”

小钉子在一旁道:“若实在不行,不如就来守城呗,咱们有这么多兄弟罩着呢!”

“那我可不去,这不是明摆着送死嘛!”

驿丞心里明镜似的,京城那边就算查他勾结匪类,也不过是撤职了事,可去守汾城,那得是拿命去拼,他才不会这么想不开呢。

小钉子拍拍他的肩,什么也没说,便跟着大伙往汾城而去。

一路上他们押着禁军士兵前行,惹来不少百姓侧目,有禁军士兵见机大喊,“快去报官,他们是山贼!”

百姓们惊呆了,这年头真是啥稀奇事都有,从来只听说官兵抓贼的,今天怎么倒过来了。

不过他们可不敢惹事,涉及到官场之事,谁敢淌浑水呢,还是明哲保身为妙,于是百姓们只是站在路两旁,静静看热闹,充当尽责的吃瓜群众。

辛将军向不明真相的百姓解释,“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可这些士兵听到北军要来,就成了软脚虾,当了逃兵,你们说该不该抓?”

“该抓,逃兵可耻!”

“吃着皇粮,竟不为国尽忠,咋能这么干呢?不厚道呀。”

百姓群情激愤,纷纷伸手指责,禁军士兵们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了,“别听他们胡说,这些人才是逃兵。”

有些人狐疑地打量着双方,纳闷道:“当了逃兵不换衣服,确实可疑?”

毕竟逃兵怎么可能大咧咧地就穿着红色兵服逃呢,这不是明摆着让人抓嘛,怎么滴也得乔装改扮下。

禁军士兵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可不就是这个理嘛,群众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

不过也有人置疑,“你看他们都是从城外而来,可能是真抓逃兵,要不然现在这会儿谁上汾城去。”

“咦~说得有理,难道他们还真是逃兵。”

“肯定是啊!”

禁军百口莫辨,楚国士兵都是统一红色兵服,普通百姓哪里能分得出禁军和边军的区别。

辛将军冲众人拱了拱手,便对身后的亲军们下令,“堵住他们的嘴!”

可怜这些亲军身上哪有多余的布,撕衣服那更不可能了,衣服很贵的好不好,不过还有一样东西可以堵住他们的嘴。

一名禁军士兵大惊,“啊~你要干什么?我不说了,我保证一个字都不往外蹦!”

可惜已经晚了,小乙将脱下的原味袜子塞进他的嘴里,“别咬烂了,否则揍死你,我就这一双袜子!”

其他人都是有样学样,可怜的禁军们被熏得直翻白眼。

围观群众吓一跳,俱都惊惧地看向辛将军,小声问道:“这位是谁?怎地脸上还有刺字?”

“嘘~有刺字的才是好将军呢,你们忘了面涅将军吗?”

面涅将军的威名谁能忘得了,众人暗暗打定主意,若是真没活路,不如就投奔眼前这位面有刺字的将军,虽说长得丑,但看着安心啊。

且说辛将军来到汾城城外,可他却犹豫不决,不知道这城门该进还是不该进,同时城门守卫看到辛将军返回,也不知该怎么办。

说起来辛将军最近积极参与城防建设,他们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中,却不知上头为何要治他的罪。

可辛将军如今人已在城外,这是让进呢,还是不让进呢。

守门士兵悄声对同伴道:“这事咱们让人知会潘知府处理便是。”

“也好,你且在这看着,我回去通禀。”

守门士兵见同伴打马而去,便恭敬对辛将军道:“将军请稍候,请到一旁休息。”

“也好!”辛将军还不知潘知府是什么态度呢,若是顾虑他在逃犯的身份,怕是这场兄弟做不成了。

章小林百无聊赖地踢着城墙下的枯草,时不时往城门瞅上一眼。

这一瞅不要紧,倒让她看到几辆熟悉的马车正出城接受检验,她赶紧跑了过去。

马车夫只当她是逃难的百姓,遂道:“这位姑娘,这辆车有人雇了,你还是去寻别的车吧。”

“你们可是从台城而来?”

车夫惊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章小林笑笑,她能不知道,这些马车可是载过不少账房先生去台城查账的。

此时后面的马车见前方堵路,侧身探头催道:“前面的怎地不走啊?堵啦!”

“哦~这就走!”车夫回头应了一声,转头小声道:“姑娘若想顺道去京城,不如问问最后面那辆车。”说罢,抖抖缰绳驱马离开。

“这人还怪好的嘞。”章小林对身边走来的龙大当家道。

龙大当家已经看到最后一辆马车缓缓驶来,“是唐朝奉吧?原来他早已到汾城。”

商人的嗅觉果真不是一般的灵敏,竟然能从突发危机中脱身,不过他今天从汾城离开,是不是已经听到什么风声?

章小林冲着最后一辆马车挥手,高声道:“唐朝奉请留步!”

帘子掀开,露出一张满月脸,不是唐朝奉还是谁?“原来是章东家,怎地你们还没离开啊?”

章东家干脆下了马车,其他车夫纷纷将车停在路边,不少账房都探出头来,好奇地观望。

唐大朝奉对众账房挥手道:“你们先去前面驿站等着,千万记得吃饭要讲价啊!”

“知道了,朝奉早点跟上来!”

唐朝奉不好意思笑笑对章小林道:“那驿丞委实可恶。”

章小林深有同感,“可不是嘛,我们才从驿站过来,唐兄这是准备回京吧?”

“是呀,也是咱运气好,去合阳镇查账,才把仓库清理完,就听说北军要来,便将货拉到汾城,忙了几天才盘完账。”

章小林有事相商,便将其请到一旁问道:“唐兄,上回在合阳镇,你不是和商人们谈妥注资一事吗?”

前一阵子合阳镇的经济确实不错,商人们闻着味都来了 ,一来给本国军队带来紧俏商品,二来也是为了赚一笔快钱。

唐朝奉有钱可以放贷,而商人们则有销售渠道,双方合作共赢,才能将生意做大、做强。

唐朝奉不无遗憾道:“本来一切都谈妥了,谁知道北军会这么快打过来,也不知道那些人有没有逃出来?”

人都找不到,生意还怎么做得下去,而且当初说好以地产、房产或货物作抵押贷款,这房是别想了,地也不知道何年何月能收回,货就更别说了,指不定全白白送给北军。

“唐兄勿忧,合阳镇的商人大部分都逃出来了,此时都在城中呢。”

“那我就放心了,果真吉人自有天相。”

章小林悄声问道:“如今辛将军和潘知府欲重建城防,需要不少物资,不知道唐兄可愿意与商人们再次合作?”

唐朝奉看了看城门处一脸严肃的辛将军,“章妹子,我倒是挺乐意,只是辛将军已是戴罪之身,这城防一事还有诸多变数呢。”

关键他对于汾城能不能守得住,实在没信心,唐朝奉手里是管着一笔大钱,但是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做为一个商人,如何让钱生钱,才是最终目标。

章小林给他吃了一个定心丸,“放心吧,汾城肯定守得住,至于潘知府的想法,咱们再等一会儿,便知道了。”

唐朝奉并不怀疑潘知府的守城决心,实际上他已经从暗中得知,潘知府冒着全家被斩的风险,将今年本府的税银全部予以截留。

他只是不知道章小林如何有信心保证汾城能守得住,这种承诺换作任何人都不敢保证。

“章妹子,你我相识时间也不短了,不如有什么话你直说,我这心里也好有个底。”

章小林一想也是,招商引资确实需要稳定的经商环境,她空口白牙说的话,实在没有说服力。

“小钉子,来,你开两枪给唐朝奉看看,还有那手雷也展示一下。”

小钉子得了章小林的吩咐,也有意显摆自己射击技术,“你就瞧好吧!”

他屁颠屁颠地捡了块破砖,放到几百步开外,然后冲着唐朝奉道:“我可以从这里打中砖头,例无虚发。”

唐朝奉好奇地看着他手里的黑色烧火棍,这玩意儿几乎人手一根,也不知道这长不长、短不短的棍子为何要背在身上。

小钉子抬头、挺胸、收腹、提臀,举枪瞄准好目标,便扣下扳机,不出所料,哑火了。

章小林无奈地拍了额头,“昨晚下雨,你是不是没换弹药?”

小钉子恍然大悟,按照习惯,枪里总会装一发弹药,以便紧急时可用,可昨晚的大雨将火药仓打湿,打不起火来多正常。

“都怪我,那重新换药!”

唐大朝奉看他将弹药倒出来,好奇道:“这位小兄弟身材瘦削,若是能轻易打中百步之外的砖头,那就说不需要花大力气训练弓箭手了?”

“正是如此!”章小林回道:“不论男女,只要食指还在,都能百步穿杨。”

后面发生事不必细说,小钉子的枪法和神射手相比,差得太远,但架不住弹丸飞出去的面积过大,砖头还是被打得千疮百孔。

至于手雷的效果也不错,当听说还有一种可以拉发、绊发的地雷时,唐朝奉很明智地没有追问具体做法,只是拍着胸膛表示,“这门生意我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