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菀菀双手紧握,张了张嘴:“......二兄?”
她有些不知所措,事出突然,所以没完全准备好听下去,怕会听到不好的事情。
身侧的墨以峥环住她,轻轻揉了揉。
那深邃眼神好像在告诉她,别担心,凡事都有他在。
凌菀菀瞬间感觉到稳稳的心定,连忙先过去扶着容初瑶坐下,喝口热茶缓缓。
“二兄到底怎么了?娘,你别着急,慢慢的说。”
容初瑶还是无法说话,凌修然代替她将事情缘由细细道出。
“玉泽前日独自一人前往幽州,说是有档子好生意想谈。我与阿父还高兴来着,想着他可以有心从商独当一面,便随他去锻炼锻炼。”
“没想到今日却有封密件送到府上,竟是一封勒索信!”
凌修然说着从怀中掏出信件展开。
墨以峥接过,凌菀菀与他一同快速浏览。
信中内容字数不多,短短三行,字迹潦草。
只提到凌玉泽目前人在幽州,若要取人,便以三千两白银交换。如果耍花招,那就等着收尸!
时间在明日辰时,地点位于幽州与平江交界。
“不到半日时间,筹备如此大额的钱数,对方简直狮子大开口。”凌菀菀看完内容,气得无处发泄。
“想必写信的人调查过凌府,知道你们能给得起这笔赎金,也不会放任凌玉泽不管。”
“而且对方大概率不止几个人行事,或许会有一队人马。”
“那将军有何建议?”凌修然看着墨以峥,诚恳提问。
对这位妹妹夫婿凌修然很是尊敬,也是为何来将军府求助的原因。
凌弘在府中忙着筹备赎金事宜,无法抽身,他知道来找墨以峥肯定会有更好的办法。
凌菀菀也赶紧去看男人,紧紧拽着他衣袖。
眼巴巴的哀求。
“将军......”
“别担心。”墨以峥弯腰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下,示意她到旁边坐着陪容初瑶。
自己则转身大步离开前堂,叫上宋祁到旁边屋子商讨。
“菀菀。”容初瑶止住了哭声,抓着她手握着,声线还有些颤抖:“娘就你和阿泽,可千万不能有事,不然娘真没办法活下去了。”
“放心吧娘,不可以说这番话。将军会有办法的,我们等着就好。”
其实凌菀菀说完也没有很大的底,等待过程中时不时看向旁边紧闭的屋子,寄托全部希望。
在她的认知中,那人一定能很好的解决这件事情,并且不留下任何后患。
很快,墨以峥重新踏入前堂,朝容初瑶微微鞠躬。
“凌夫人,你先回吧,这件事交由将军府处理,无需担心。”
凌修然眼眸一亮:“是有什么法子?”
“明日我会亲自领兵前往幽州与平江边界,交付赎金,确保凌玉泽能平安完整归来。”
凌菀菀立刻起身:“我也去!”
“你也留在凌府,陪着凌夫人。”
墨以峥答得飞快,好似早就决定好,不容任何商量。
“眼下也只有如此,凌府上下先在此谢过将军。”
凌修然双手抱拳,随后看向倔强站着的凌菀菀。“四妹,你与我回去,阿父在府上焦急,也好大家一同陪陪他,互相照应。”
“可我想去。”
凌菀菀还想争取,走到严肃板起脸的男人身边,声音放软,想靠老办法来磨。
“将军......”
“不许胡闹。”
在其他事情上墨以峥都允许女孩用撒娇来让他退步,可涉及到重要问题,他只能佯装冷漠,以此让她退缩。
偏偏凌菀菀胆子大,就不怕惹他生气,非要强调自己不会帮倒忙,必须要陪他前往幽州。
墨以峥轻轻叹气:“凌公子。”
凌修然明白他的意思,上前拽过凌菀菀,用力把她扯走。
“墨以峥,你不让我去,我就在凌府不回来了!”
“带她走。”
“菀菀,走吧。”凌修然下了狠心,提溜起倔强的亲妹妹,随侍卫到府外坐马车回去。
墨以峥始终冷着脸,故意不去看那道刺眼的注目,刻意生疏又强硬。
未等他们三人完全离开,就已经转身留下背影,往反方向快步拉开距离。
他边走边侧过头,冷静下达命令:“调动一队精兵,即刻到操练场待命。”
“是。”宋祁道:“不过将军,万一夫人真的生气......”
“她那性子就是如此,难道我真要随她跟着?万一出现任何意外,谁的命跟她比都不值一提。”
墨以峥觉得头疼,揉了揉太阳穴。
怎会不知凌菀菀要拿这事和他闹,但权衡利弊,他宁愿对方气他好一阵子不愿说话,也绝不允许她靠近半点危险。
回到飞羽殿,墨以峥铺开幽州地图,仔细标记好每一处的路途与状况。
包括从哪儿能快速包围四周,走水路还是山路才占上风。
平江清晨常有大雾环绕,视野能见度不过几十米,绑架凌玉泽的人估计算到这点,想要借地势优势取得更大利益。
只可惜遇上善战的墨以峥,区区雕虫小技,根本逃不过他的预判。
这夜,所有人都没睡。
等到寅时一过,墨以峥换上盔甲战衣,带领十二人的小队精兵,从将军府后门准备。
宋祁独自在最前方开路,比他们先行几里。
在出城之际,墨以峥发现他停在了那处。
夹紧马肚提速向前,正要厉声询问。
忽然,一道熟悉至极的身影出现在城门旁的树下,牵着匹白色的骏马,拦了宋祁去路。
“将军。”宋祁吞了吞口水,回身禀报。
“是夫人。”
“本将看得到。”
墨以峥胸膛猛烈起伏,双眸死死瞪着逃出来的凌菀菀,对方豁出去的表情和势不退后的姿态,真是令他又气又无奈。
“回去!”他跃下马,抓过小家伙的手,就要把她扔给侍卫。
“本将说了,休得胡闹!”
“我没有胡闹。”
凌菀菀猛的抱住他手臂,说什么都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