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疾低垂着眼眸不说话，眼里却带着几分欣喜。
“看着我做什么？”时时安松开他的手探究的看着他。
摇摇头，霍去疾笑开：“我很开心。”
“你把秘密告诉我，是不是说明，这一辈子都非我不可了？”
时时安轻哼一声点点头：“那可不一定哦。”
“万一日后我变了心，也会带另一人进来的。我只是对爱的人毫无保留。”
霍去疾脸一黑，抬手握住少年的手，却又怕伤了他不肯用力：“不可以。”
“除了我，再不能有别人了。”
时时安怔愣的看着眉眼俊俏的少年好一会儿，而后噗嗤一声笑开。
“看你表现吧。”时时安抽回手，压住嘴角低下头看着陶罐里翻腾的牛奶。
霍去疾略显委屈的哼唧一声，如同求摸摸但却被拒绝的大狗狗，一双眼睛上目线看着时时安。
“……”美色误人。
时时安轻咳一声，压制住想要伸手揉他脑袋的冲动。
白色的牛奶逐渐变成焦黄色，时时安拉开抽屉拿了一对干净的玻璃杯。
澄澈干净的杯壁上带着烧制出的花纹，此刻在折射进来的光线下熠熠生辉，发出亮眼的彩色光芒。
“这就是晶玉做成的？”霍去疾拿起一个玻璃杯在手中打量。
时时安用手帕垫着将陶罐端到一边晾着，又在放着网格的炭火炉子上搁了几根红薯。
“嗯。”他点点头。
“前儿太子说这东西好卖，市舶司今年还因这东西还受了封赏。”
“你大哥很聪明。”
霍去疾放下杯子，真诚夸赞：“之前也听太子提过一嘴，那净水的设备也是从你家传出来的。”
他看着时时安眼里带着几分探究，净水好说，用的都是常见的东西。
可这烧制玻璃……
他手指轻点桌面，一下一下敲的不急不缓。
“从哪儿来的，是谁想来的又有什么区别？”时时安抬眼看着他，笑的温和：“左右我们都是一家人。”
他将奶茶盛出来倒进杯子里，香味儿一阵阵散发出来。
“这些与大哥有益。”
他将奶茶推到霍去疾面前，而后撑着下巴看他。
霍去疾许久没说话，手指在光滑的杯壁上来回滑动，奶茶温热的触感隔着被子传到手指上。
他展开笑容：“你总有道理。”
时时安挑眉撇嘴，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今日的事只你我二人知道就好，你万不能再说给别人听。”霍去疾定定看着少年。
时时安生的好看，细眉圆眼带着几分幼气，可行事作风却总是叫霍去疾忘了，这人比他小上好几岁。
想到年岁的差距，他一时臊红了脸。
“……”他摸了摸鼻尖，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像是在老牛吃嫩草。
“想什么呢？”时时安疑惑地看着突然红了脸的人，眉头轻轻簇起。
霍去疾当然不肯说，他摇摇头：“没事。”
而后掩饰一样慌乱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烫的他眼睛都瞪大了。
“！”他看着无语的少年，强行咽了下去。而后借着低头的空隙，吐出舌头散热。
“含着。”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蓝绿色的袋子，他伸手摸上去是光滑的触感。
时时安将袋子撕开，挤出来一块儿冰块儿塞进他嘴里。
甜滋滋的冰凉中和了舌头的麻木，霍去疾看着少年疑惑：“这是什么？”
“好吃。”
“冰袋。”时时安自己也吃了一个。
这是他在商店里找了很久才找到的，小时候吃过几次，便宜又解渴。
“冰袋……”霍去疾拿着袋子点点头：“确实很冰。”
“这也是你那地方的东西？”
时时安含着冰块儿点头，鼓起的脸颊像是屯粮的仓鼠，看起来带着几分滑稽的可爱。
“贵吗？”霍去疾突然问道。
时时安疑惑眯眼，不知道他为何问这个，但也摇摇头说：“便宜的很。”
霍去疾哦了一声又往嘴里塞了一个，而后放下东西在怀里摸索着什么。
半晌后他掏出一个玉牌，推到时时安面前：“将军府的玉牌。”
时时安歪头看他。
“拿着这个，可以到钱庄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