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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时没想到,居然又和金合有关。

一次两次可能是巧合,三次风时就不得不多想了。

老农自顾自的说了一大通,说完了,才问风时:“敢问仙人,寻那人参来,所为何事啊?”

“我倒是觉的,可以问问金合和他哥,说不定没用完的,还在屋里藏着嘞。”

风时看了他一眼,随口道:“救人所用。”

而后双指凝聚灵气,点在了这人的眉心。

“不该知道的,还是忘记的好。”

老农恍惚着闭上了眼,失魂般摇摇晃晃的自己走回床边躺下了。

这一觉再醒来,他不会记得风时,也不会记得自己曾经见过金合阿娘手上的那株人参。

等风时问了一圈,最终回到金合家中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醒了。

金合在鸡圈里面喂鸡喂鹅,沈颂鹤就坐在院子里低矮的石桌子前,和鸡圈里的鸡大眼瞪小眼。

这画面……

风时人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遥想当年,他还给沈颂鹤起过外号,叫走地鸡呢。

不过沈颂鹤到底是仙鹤之灵,自然比这凡间的肉鸡好上千倍万倍。

听见风时这一声笑,沈颂鹤蓦地转眼看了过来。

风时身上穿着一件朴素的麻衣,外面套着短衫,头发也只一根发带松松系着,实打实一副普通农户打扮。

昨夜凌晨下了露水,地面有些泥泞,风时的鞋袜和衣摆上都沾了些泥渍。

但这一切的一切,包括那平凡的样貌,都遮挡不了他浑身脱俗的气质。

这样的画面,让沈颂鹤微微愣神。

恍惚间,他也开始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和风时做一对这样平凡的夫夫,沾一沾这人间的烟火气。

“看着我在想什么呢?”

突然间,眼中的身影已经走近了,背着手微微弯腰,歪头笑看着他,头上顶着的几个字带着莫名的喜感。

沈颂鹤回神:“师兄去哪儿了?”

风时听着他略带埋怨的语气,心情颇好,自顾自地在他身边的小石凳上随意坐下。

喝了口茶:“就是出去问点事情,已经妥了。”

见沈颂鹤还是一副为什么不带我的表情,风时又说:“见你睡的好着呢,就不舍得叫你了。”

看表情,沈颂鹤似乎满意了些。

“那今日,我们便回去?”

风时闻言却是摇了摇头,他原本确实是这样打算的,但现在有了新的线索,他们或许还要再多留两日才行。

“还有些事情要办。”

沈颂鹤自是好奇风时要办的事情,但师兄不同自己说,一定是有自己的道理,所以他也不会主动开口去问。

金合手忙脚乱的喂了鸡鸭,便准备去给他哥送水。

风时和他说了要多留几日,金合笑着应了,转头跟他哥说了一声,回来的时候,便跑到鸡圈里抓鸡去了。

风时看着漫天飞的鸡毛,和被鸡折磨的浑身抓痕的金合,边帮忙便问:“这是要做什么?”

金合怀中抱着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脸上脏兮兮的,笑着说:“哥,哥说,,吃……吃鸡!招待,你们!”

听金合说话间,那大公鸡伸了伸脖子,头顶的大红冠子甩了甩,歪着头看沈颂鹤。

沈颂鹤眯了眯眼,在风时看不见的地方,和那鸡比了个杀头的动作。

大公鸡扑腾着,最终还是没挣脱金合那双手。

现在的风时,对吃鸡兴趣不大。

毕竟之前做柳忆的时候,师尊他老人家养的灵鸡,都是被他们四个小徒弟霍霍光的。

每每都是风时带头,四个人一起吃,完事儿邱长洲挨一顿臭骂。

现在想想,那些四人一起,搞得崇山宗鸡飞狗跳的日子,还真是怀念至极。

“也好,帮我们谢谢你哥。”

虽然但是,能和金合他哥相处的时间着实有些短,风时想,趁着一起吃饭的时间,或许能问些什么。

傍晚,金合他哥踏着暮色回来,手上提着已经卖剩下的小猎物,一只野山鸡。

金合不会做鸡,只能找隔壁大娘帮忙处理,然后等着他哥来做。

趁着金合去后院见柴火的空当,风时进了那间低矮的厨房。

灶台是土围的,里面摆设什么的都很干净。

见风时进来,金合他哥有些意外,但也没说什么,只是擦干手,又将烧火用的小板凳拿袖子抹了一下,示意他坐下。

风时一笑:“不必了,只是想来向您打探一些事情。”

金合他哥添火的动作又是一愣,目光正正的落在了风时身上。

这一瞬间,风时看到对方似乎已经明白了他要问什么。

“你们是什么目的?”

“和小合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哥嗓音生冷的问道,目光中带着警惕和打量。

风时觉得意外。

从见这人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他性情沉稳,且不是爱财之人。

怎么他连人参两个字都还没问出来呢,对方就这么大反应?

风时心中古怪,但面对对方的逼问,他还是实话实说。

“我与金合是旧友,十多年前曾受他照拂,而门外那位是他的师尊,也是离此处不远的崇山宗中的仙尊,我们都不是坏人。”

见风时居然这么实诚说这么多,他哥都有一瞬间懵了。

风时甚至还拿出了崇山宗的玉牌,递了过去。

“这人参对我来说至关重要,所以才厚颜来问,还望你告诉我有关此物之事,这玉牌可以当做信物,若你有愿,都可以通过它告诉我,我定竭尽全力。”

他哥看着那玉牌,却是没动手。

虽然不再对风时冷眼相对,但态度却仍旧冷硬。

“抱歉,我绝对不能告诉你,你也不用想着用你的仙术套取我的记忆,否则我会在你动手之前自戕。”

风时没想到他态度这么决绝,也不知这人参到底怎么了,值得他以性命守护这个秘密。

但若是要他逼问,风时做不出来,也不可能对一个凡人强行使用扣灵之术,一时间只能作罢。

这时,抱着满怀柴火的金合也回来了,一张脸上染着煤灰,双眼无辜的看着僵持着的两个人,脸上浅淡的笑渐渐落了下去,小心翼翼地开口。

“这……这是怎么,了……”

风时听见声音转身,见是金合回来了,便不再多留,淡笑之后,侧身先走了出去。

金合心中有些不安,风时走后,连忙放下手中的柴火,问他哥。

“哥,这,这是怎么了?”

他哥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复方才的严肃,变回了一如既往的冷淡。

“没什么,就是到我这里来打探一些事情。”

金合有些不信,担心道:“真,真的吗?”

他哥看了他一眼,沉默了片刻,突然道:“无论他们怎么问你,都不许说,知道了吗?”

金合闻言浑身一震,像是瞬间知道了什么,脸色微微发白,目光空洞的盯着竹编锅盖中冒出来的袅袅白烟,半晌才回神,小声道:“知道了。”

这一顿饭,四人吃的都不尽兴。

吃完了饭,他哥突然开口。

“两位,后面几日我要出趟远门,家中就不方便住了。”

风时知道他这是要赶人了,也不多说什么,点头道谢,应了。

而金合站在一边,始终沉默着,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第二日,风时他们一早便打算离开。

金合他哥来送。

在这之前,他和金合单独说了会儿话,似乎是不太想让金合跟着他们一起回去了,但金合还是决定和他们一起离开。

风时悄悄留了自己的玉牌下来,也配了留信,说是这两日收留的酬谢。

等到天际全白,三人便已经来到了崇山宗的结界外。

这一路三人都没怎么说话,金合一路上攥着胸前包袱的带子,看起来心事重重。

那包袱里应该是他哥给他的东西,金合很宝贝。

刚到山门前,便有几个弟子慌忙过来迎接。

即便两个人样貌还没变回去,但他们一早便收到了消息,见他们一共三人,还气度不凡,便不敢怠慢。

离开了凡人的地界,风时他们也不必再遮掩身份,一掐决,便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那几个前来接应他们的弟子见状皆是一愣,痴痴地看了两人一会儿,才惊觉自己视线冒犯,连忙低头去。

“两位仙尊,请。”

风时微微颔首。

进了山门,渡过入云长阶,便见到了熟悉的地方。

虽然经过百年时间,重建过后的崇山宗和风时记忆中的比起来大有不同,但毕竟十年前他还在这里生活过,也不能说是完全陌生。

自沈颂鹤和风时被冰封在问心秘境中后,邱长洲便以一道结界彻底封住了忆鹤峰,可以说这十年间,里面的一切都没有变过,还和十年前两人离去时一模一样。

两人带着金合行走在宗门内,引来无数人侧目。

这些人中,有大半的人都认识风时和沈颂鹤,也都已经听说了风时就是百年前诛魔救世的天才柳忆,并且已经复生了,不日便会回来的消息。

但真等人活生生的站到了他们面前,众人才知道,世间真的会有死而复生的奇事,也是才知道,原来用惊才绝艳也无法完全的诠释一个人。

怪不得传闻都说他是整个修真界的白月光。

这可不就是,实至名归的月光?

任谁看上一眼,哪怕只是远远的一眼,都要放在心上的吧。

风时看着这些宗门崭新的苗苗们,感慨着。

当年那些先辈们拼命换来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只是这些小弟子对他太过敬畏,都是远远的看着。

还没到忆鹤峰,原本忙于宗门事务的邱长洲愣是抽空赶过来迎接他们。

他脸上胡子刮干净了,脸上也多了笑,看起来年轻了不少。

“欢迎回来,师兄,师弟。”

“忆鹤峰我收拾的好好的,你们回去便能住。”

邱长洲忙的头上都是汗,恐怕是在安置那些新得来东西,再加上那试剑大会不日之后就要在崇山宗再次举行,宗门上上下下都忙。

风时劝他:“不用急,师兄帮你。”

“你要是忙,便不用送我们了,我们带着小弟子四处看看。”

邱长洲连忙道:“那怎么行?”

说着便在前面引路,但其实真的没什么好引的,不过是他想多和两人相处罢了。

风时明了,没有拆穿他。

路上,邱长洲不住的给两人介绍着这十年间的变化。

一路走来,风时才明确的看到了邱长洲在这十年间的努力。

宗门内这十年的变化,已经追赶了之前近五十年的变化。

他太拼命了,不知经历了什么,才将宗门一步一步变成如今的模样。

“你们走了之后,我一直留着忆鹤峰,谁也不能进,这次回来之后,便连忙派人修缮了新的吊桥。”

“师弟这个新收的小弟子,就住在之前几位师兄的住处,我也已经派人修过了,住着安全的,明日便能安排他去主峰上课了。”

“你这小弟子想学什么,我都可以安排。”

他话赶话的说着,甚至爱屋及乌,说的金合一脸受宠若惊,连忙道这谢。

只是等路过原来松涛峰的旧址时,三人都不约而同地顿住了脚步,沉默了片刻。

自百年前大战之后,松涛峰有小半被毁,荒废了数年,等邱长洲终于有能力回首的时候,才拿结界护了起来。

只可惜,往事不可追,他孑然一人,从未敢再次踏足过,只敢偶尔去看看师尊师娘的神像,再去斩魔塔看看他那自封多年的二师兄。

正想着许檐呢,风时便问了起来。

“许檐如今还在斩魔塔中吗?”

邱长洲一愣,遥遥看了一眼,点头:“不愿意出来,无论我怎么劝,不过这次师兄师弟回来,我还没来得及去告诉他。”

风时颔首:“无妨,这两日我亲自去。”

当年的事情,不能全部怪许檐,若他真是自责,这么多年时间,也算够了,更何况,风时从来没有真的怪过他。

邱长洲应是,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大,路过的弟子们,都一副看怪物的表情看着他。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铁面无情的掌门吗?怎么感觉问心秘境这一趟回来,直接大变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