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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沉默了许久,似乎是在向主系统那边申请。

片刻后,终于等来了回音。

【考虑到宿主的信用和表现良好,主系统那边答应了您的请求,不过,也有相应的惩罚。】

风时点了点头,并没有问是什么惩罚。

系统的执行力很强,风时很快便被送入了沈颂鹤的梦中。

古树之下,微风回旋,沈颂鹤拥着风时,歪头昏昏睡着。

梦里,依旧是在这棵树下,只是场景不同。

沈颂鹤发觉自己来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古朴的庭院沉寂着,周围白雾环绕,只有背靠着的古树依旧。

天光明媚,漫山滴翠,是个绝好的春日。

他有一瞬间的恍惚,抬手,带起了一缕搭在手背上的头发,是雪白的颜色。

沈颂鹤微微蹙眉,隐约看见了某些画面。

一道人影被长箭射杀在墙上,鲜血不断涌出,染红了地上的皑皑白雪。

“师兄!”

他猛地起身,额头上已满是冷汗。

初醒时的恍惚退去,记忆回潮,沈颂鹤感觉自己瞬间从温暖的春日堕入了冰水之中。

“小鹤。”

忽的,一声熟悉的呼唤从背后传来。

沈颂鹤僵直了身子,不敢回头。

风时无奈,又叫了一声。

这一声格外清晰。

沈颂鹤蓦然回首,看见了站在他身后不足一尺的人。

师兄双手抱剑,身上穿着雪白的弟子服,就那么笑盈盈地望着他。

沈颂鹤盯紧了他,似乎是在确认着面前人的真假。

风时叹息一口气,抬手摸了摸沈颂鹤的脸颊。

“怎么还哭了……”

面颊上的触感是那么的真实,温热的,细腻的。

沈颂鹤眼睫颤了颤,嗓音沙哑的几乎发不出声音:“师兄……?”

“嗯,是我。”风时温声道。

沈颂鹤得到了回应,抬手用力握住了风时的指尖。

“师兄你……你……”

“我是在做梦吗?”

风时不答,反握住了他的手。

沈颂鹤明白了什么,突然伸手,将风时拉入了怀中,用力的像是要将人揉碎了。

风时任由他动作着,任由他拿泪水打湿自己的肩头。

沈颂鹤沉默着,甚至连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他一用力,这一场颠倒的美梦就要醒过来。

系统给风时的时间并不多。

在青青又一次的催促下,风时动了动身子,拉开了和沈颂鹤距离。

面前的人眼是红的,神情是脆弱的。

高岭之花不可采撷,却在此刻甘愿垂落枝头,被风雨摧折。

风时摸了摸他的头发,就像从前无数次那样。

“答应师兄,好好活下去好吗?”

沈颂鹤摇了摇头,明白这场梦就要醒了,慌乱的伸手,想要抓住风时的衣角,却发现风时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便的虚无起来,指尖穿过衣摆,就像穿过了一阵微风。

风时缓缓退后了两步,笑道。

“小鹤。”

“我们约定一下吧,百年为约,我们还在这棵树下相见……”

沈颂鹤叫了一声师兄:“不要……”

不要走。

不要醒。

他宁愿永远沉睡在梦中,只要梦中有他。

可这场梦还是要醒,风时的身影一点点淡出视线,最终化作一抹白色的虚影,消失不见。

“记住,百年为约。”

一阵风拂来,吹落几片树叶,落在沈颂鹤发上。

树下沉睡的人猛然睁开了眼:“师兄!”

他下意识伸手,却惊觉美梦已醒。

面前古树枝叶凋败,不是春天。

而梦境中那白衣胜雪之人,也随着明媚的春色消失不见。

耳边还回当着那一句百年为约。

沈颂鹤垂首,看着怀中已然冰冷的尸体,闭了闭眼。

泪水滴落在风时脸上,惊不起一丝波澜。

这一刻,蒙昧数日的沈颂鹤终于肯承认,怀中的人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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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忙的焦头烂额的邱长洲终于带人找到两人的时候,沈颂鹤已经恢复了正常。

就连邱长洲提出将风时的尸首收敛冰封的要求,他也同意了。

虽然他脸上神情依旧,但邱长洲还是能看出他不一样了,变得更加沉默,抱着风时一步步往回走时,身形削瘦的似乎风一吹便摧折。

对于沈颂鹤,邱长洲是愧疚的。

那日,在赶往莞城的途中,他们遇到了先来一步的魔族新子裴棋。

此人虽年纪尚小,实力却深不可测,心狠手辣的程度与那魔尊空蒙不相上下。

要不是沈颂鹤替自己挡了一下,此时被碎金丹废去修为的人就是自己了,因此,邱长洲在心底发誓之后一定要照护好小师弟,也算是为叫大师兄安心。

这一战,空蒙经受大创,只剩一颗头颅被人供奉在魔族大殿之上,而他的义子裴棋,则在这时上位。

年纪不大的魔尊自然不会被那些魔族元老放在眼中,没人真正认同他的身份,可裴棋却用其和空蒙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残暴程度,彻底压下了那些反对的声音,真正成为了新一代的魔尊。

两败俱伤的局面下,双方协商停战,和平共处。

大战停息,百废待兴,而作为主力的崇山宗更是损失惨重,再不复往日盛况,被人一脚踢下了十大宗门之首的位置。

相比之下,实力更胜的玉水仙门上位,为表对崇山宗的敬意,来保留了其十大宗门的地位。

可人人都是向前看的,崇山宗终是一日日的没落下去,只挂一个空头名号,就连那些从前连名号都叫不出的小宗门都能踩到他们头上。

而崇山宗原本的元老人物一位也未活下来,甚至是新一代的年轻弟子,也近乎死绝。

只剩大长老座下三位亲传弟子,还堪能担起大任。

只是,那天资最好的小弟子被人废了金丹,已经是个废人,二弟子虽实力最强,却似乎承受不了变故,精神出了些问题,整日以酒续命。

只剩一个日里平平无奇的纨绔三弟子,在这时被迫扛起了重任。

物是人非,瞬息似乎便已斗转星移、沧海桑田,有人被迫称成长起来,有人则在岁月深处,被人缓慢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