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尘坐靠在路边的树下,不一会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银尘才睁开眼。
这一觉睡得太舒服了,疲惫感一扫而空。
伸了个懒腰,看了看天色,已经是傍晚了。
“太阳快下山了,该去纸人村解决事儿了。”
银尘活动了活动四肢,一转身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慕白。
这慕白手里拿着一束狗尾草。
“你拿着这玩意干啥?”
慕白一把将狗尾草塞到了银尘手里,银尘瞬间就明白了。
昨天问慕白有没有定情信物,今天慕白就拿来了这玩意。
“不是吧大哥,这就是你俩的定情信物?玩我呢?”
“你好歹也整束花啊,也不知道那宁羽墨是怎么看上你的。”
银尘拿着狗尾草一脸的嫌弃,可又不能不拿,有总比没有强。
“我去了,你在这儿等着吧,我要是能回来就万事大吉,要是回不来你等着给我烧纸吧。”
银尘边往纸人村走边琢磨。
“现在的手段太单薄,逃命的话瞬移很厉害,可要是攻击的话就不行了。”
“就一把手术刀,还需要近身战,看来以后要想办法增加点攻击力。”
“这一去有可能万事大吉,也有可能魂归西天,要不要去弄几桶汽油呢。”
“最起码也要给自己留个后路,打不过就跑,用汽油放大火断后。”
琢磨着琢磨着也到了村口。
“哎,算了吧,都是些可怜人,一把火烧了,那些鬼还不都缠上自己了。”
再次进到村里跟昨天完全变得不一样了。
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主街上挂满了红灯笼。
路的两边都是全是纸人,只有中间留出一条很宽敞的通道。
每个纸人都面带笑意,手里还提着一个花篮,花篮里全是红色的碎纸片。
仔细看的话,那些纸人的笑意很牵强,很不自然。
随着来回扫视,银尘看到了小纸人阿婆,也就是慕白的母亲站在角落里冲自己招手。
银尘快步走向前,来到小纸人阿婆的身边。
“怎么样?把我的话跟慕白说了吗?”
银尘点点头。
“放心吧,都告诉慕白了,他也很想念你。”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小纸人阿婆一个劲儿的重复着这句话。
“阿婆,这些站在路边的纸人都是被强迫的吗?看表情怎么那么不情愿呢。”银尘问道。
“哎”小纸人阿婆叹了口气。
“参加了几百年的婚礼,你认为还能怎么样。”
“虽然大家都不情愿,但谁敢表现出来,可悲啊。”
正当银尘跟小纸人阿婆说话的时候,街尾传来了响声。
那是敲锣打鼓和吹唢呐的声音。
银尘向前走了两步转头去。
“你们这结婚放哀乐吗?听上去为啥那么瘆人呢?”
小纸人阿婆摊摊手。
“你继续往下看,这才刚开始,你要知道,这个鬼疯了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
“每次结婚吹的音乐都不一样,希望这次能正常点吧。”
银尘也不明白这小纸人阿婆说的是什么意思,只能往街尾看。
毕竟想要跟宁羽墨沟通,就需要先仔细的观察,说不能能发现什么。
这是银尘一贯的做法,遇事不能慌,冷静地分析才能避免很多麻烦。
哀乐声越来越大,银尘也看清了来人。
那是八个身穿丧服的纸人抬着一口大红棺材。
棺材上坐着一个头戴白盖头的新娘。
纸人很高大,每个都有近两米,脸上画着大红圆点,看上去又喜庆又悲伤。
这两种东西放在一起让银尘有种想死的视觉冲击感。
那新娘更是奇葩,穿着大红色的旗袍却头盖白布。
“我擦,宁羽墨小姐姐玩的好高级啊,真有创意。”
“葬礼结合了婚礼,意思是不是告诉大家这是一场血色的婚礼呢?”
“还有那八个纸人,表情太到位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真是专业。”
银尘喋喋不休的发表者言论。
突然,音乐猛的换成了黑人抬棺《Astronomia》很魔性的bGm。
那些纸人刚才稳健的步伐也变成了非洲特色的舞蹈。
“噗”银尘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这视觉冲击力太强了,任谁看了也会这样。
本来就很诡异了,突然玩了这么一出,能活着就算不错了。
“阿婆,那宁羽墨到底是疯了还是个神经病啊。”
“疯了跟神经病有区别吗?”小纸人阿婆不解的问到。
“当然有区别了,好歹咱也是个医生不是。”银尘道。
“我给你讲讲啊,这疯子一般是指精神分裂,抑郁症,焦虑症,恐惧症等等。”
“而神经病呢,可以总结成一个词,那就是逗比。”
“你觉得你儿媳妇是那种呢。”
小纸人阿婆很无语的看着银尘。
“孩子,以后出去了少说话,容易挨揍,惜字如金了解一下。”
“羽墨都那么可怜了,有些异常的行为也是可以理解的。”
“吧嘴上的血擦擦吧,纸人可不会喷血。”
银尘赶忙的从兜里掏出纸巾,刚要擦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音乐停了,有种被注视的感觉。”
银尘猛的抬头,看到抬着棺材的纸人正停在自己身前。
注视感就来源于棺材上坐着那个纸人宁羽墨。
“你很陌生,我以前怎么没见过。”宁羽墨开口了。
宁羽墨的声音有一种空灵感,很好听,让人不自觉的就会陷进去。
银尘的脑瓜子嗡的一下就炸了,浑身发冷。
“怎么会这样,居然动不了了,好冷,这宁羽墨比我见过的任何鬼都猛。”银尘心里大惊。
“我在问你,为什么不说话?”宁羽墨的声音变得冷漠,很明显是有点生气了。
银尘很想骂人,自己现在根本就动不了,更别说开口了。
本想发动瞬移,尴尬的是瞬移也用不了。
“完了完了,这娘们太狠了,摆明了就不想让我说话,还问我为什么不说话,奶奶的。”银尘暗骂。
正在琢磨着怎么办的时候,旁边的小纸人阿婆站到了银尘的身前。
那股压迫感消失银尘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短短两分钟银尘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