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舜闻言偏头朝门口看去，满脸委屈包的样子，他觉得好笑，“怎么？还把自个儿委屈到了啊？”
“就是委屈到了！”蔚之凝攥着拳头跺脚，“老祁要是直接定了继承人是你，有人要是敢抢，我就给人剁了。可他偏不干！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都是放屁！他心里面明镜儿似的，你们争来争去根本不是争的祁家家主的位置，是在争取他的认可，然后享受那种虚荣感，背地里不知道乐的多欢。”
“我呸！谁需要他的认可啊？谁稀罕啊。”
“好好好，咱不稀罕。”祁子舜看她的眼神就跟看小孩儿似的，满是宠溺。
揽着她的肩膀揉着，就跟顺毛一样，“不要说着说着给自己说生气了。”
蔚之凝鼓着腮帮子，被他搂着坐到餐桌。
“我没生气。是不想一直在他面前装得一无所知，毕竟他迟早都会告诉我，我就是他外孙女。”
说着她整个人都很颓靡，声音也变得小了很多，“而他这么多年一直没说，不是觉得我接受不了，而是担心有人知道你不是他儿子。”
这些天她胃口差到极点，祁子舜都是做了些清淡饭菜。
舀着粥，他低低笑着，“究竟是不想人诟病我的身世，还是不想被人说他被我妈妈带了绿帽，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小乖不用担心，我身份公开是迟早的事。“
“先把饭了吃了，休息一下，明天去医院做个检查，老是这么胃口不好也不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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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检查完，蔚之凝让祁子舜回公司处理，她去照看蔚闫润。
祁子舜跟着去探望了一下，这才回了公司处理。
蔚闫润躺在病床上输完液体，躺得浑身都变扭，略有些费力的撑起身，“起来走走，躺的浑身都腰酸背痛的。”
夏菁说：“医生让你多休息。”
“散步对我来说也算休息啊。”蔚闫润笑笑，看向蔚之凝，“皮皮，扶我一把。”
“……啊？……嗯。”
蔚之凝低眉坐在窗台前的椅子上。
他话落了好几秒，蔚之凝才木讷地反应过来起身扶他。
她接过夏菁递来的外套，披到蔚闫润肩上整理，“妈妈，你回去休息，我在这儿照顾就成。”
“在医院我心都惴惴的，回去哪能休息得了？”
蔚之凝无奈叹了口气，“那你把自己劳累到了，爸爸能安心静养吗？”
“那不刚好我能跟你爸一起住院。”
蔚闫润知道蔚之凝跟谁说话都有些冲，在她还未开口出声时，抢先一步开口，“老婆哪能这么说？你要跟我一起在医院躺着，我真的没办法安心休息。要不这样，医院的饭菜我真的有些吃不惯，你找医生要些食谱，每顿做了给我送来？”
“你看我都在医院躺着了，就心疼心疼我，我就想吃些你做的。”
二老说了会儿，终于是把夏菁说通了，一三五蔚之凝照看，二四六夏菁过来。
外面飘起零星小雪。
父女二人沿着长廊走了一段，蔚闫润就已累的额间冒出了细密的汗。
扶着他坐到长椅上休息会儿。
小湖泊的冰面已经结了薄薄的一层冰，光秃的树枝也已挂满了积雪。
蔚闫润看着她寡言少语的样子，主动找了话题，“你们出去玩儿的怎么样？”
蔚之凝眼眸中倒映着从天空飘落下的雪花，她‘嗯’了一声，“挺好的，他带我看了极光，给我放了烟花。”
蔚闫润偏头看了眼她极为平静的面庞，轻笑了声，“那怎么闷闷不乐的？”
蔚之凝身子往后靠了靠，也跟着他低低笑了几声，豁然道：“爷爷走了，你在医院疗养，我要是还嬉皮笑脸，那还像话吗？”
蔚闫润揶揄，“你会怕别人说你是个白眼儿狼？”
闻言，蔚之凝眼眸极其不易察觉的波澜，刚还上扬起的唇角，往下撇了撇。
她自然不怕任何人说她不孝之类的话，可会隐隐的担忧有人会说祁子舜的任何不好。
“我才不在乎别人对我的评价。”
父女俩正说着，几米处宋亦菲身后跟着两名保镖提着大包小裹的补品朝俩人走来。
蔚之凝余光瞥见，深看了她一眼，抬头环视了一圈，倒还是坐在长椅上纹丝未动。
蔚闫润眯了眯眼，问：“什么情况？”
“谁知道。”蔚之凝轻蔑道。
“弟妹，伯父。”宋亦菲走近笑着跟二人打招呼，“伯父身体还好吧？外面冷怎么不在病房里待着？我这听到伯父身体病……”
“不想在病房待着不就是怕吵吵嚷嚷的人来探望躲过清净吗？”蔚之凝嗤笑着打断她，“而且我爸住进医院三天，你是今天才听说的吗？”
“要是感谢我帮你处理掉祁子异，谢礼什么的都不用，磕头就好。”
两人坐的长椅还有不少空隙，宋亦菲心底的笑意藏不住，脸上挂着的笑倒是没这么张扬。
她顺势坐下拉住了蔚之凝的手，“弟妹误会我了，我是来替他求情的。”
蔚之凝侧头扫了眼身后人提着的礼袋，全是各样的补品。
她突兀的笑出声，“这不也没一样是送我的吗？”
说着蔚之凝抽出被宋亦菲拉住的手，“还是你觉得我爸收了你这三瓜俩枣，能替我做决定？”
“沾亲带故，体面的过场还是要走的。”
她话虽如此，可面上的表情已经不藏了，扬了扬眉骨笑的温和。
更像种胜利者的姿态。
蔚之凝秀眉微挑，笑的玩味儿，“想跟我单独聊聊？”
“自然。”
话毕，宋亦菲站起身。
蔚之凝慢条斯理的挺直了身子，不慌不忙站起时脸上的笑意逐渐消散，冷厉的神色逐渐攀升。
“额……”
她蓦然掐住宋亦菲的脖子，脸色瞬间涨红。
“蔚之凝！”蔚闫润见状，厉声呵制。
蔚之凝置若罔闻，不顾宋亦菲挣扎抓挠着她，钳住她脖子的力道更紧，一步步掐着她逼到墙角。
她眼眸欲笑不笑，语气温吞，“我只喜欢跟死人心平气和的说话。”
蔚闫润坐在长椅上，伸手想要拉她，“蔚之凝！你给我松手！咳咳咳……蔚之凝！”
“你们愣着干嘛！”蔚闫润拧起眉，捂着胸口，“把人拉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