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那一缕与众不同的风,钟离放下茶盏。
“怎么?风神说了什么?”
很显然,那一缕清风的不同,若陀也察觉出来了。
“唉,深渊,深渊。”
并未正面回答,钟离叹息了一声。
“别叹气啊,到底怎么了?”
若陀急眼了。
能让风神特地通知老友的,说不好就是小家伙的事情。
上次小家伙在蒙德陷入昏迷之时,他无法前往一探,已经是遗憾了。
“没什么,就是深渊盯上了小家伙。”
见他着急,钟离也不卖关子,左右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
“什么!”
若陀是知道秦微光的特殊之处的。
神庙一事,回来之后秦钰就讲了一遍。
当年秦微光被说“明珠蒙尘,潜龙在渊,若得契机,洗净铅华,方可绽其锋芒”的那一场宴饮,他也是在的。
故而他再清楚不过,老友为了不让小家伙被牵涉,可是早早就给人打发走了。
谁能想到当时七神齐聚凯瑞亚,结果大后方的家差点被偷了。
为了这件事情,也为了消失在那场战争的夜叉浮舍,小家伙没少自责。
可是她哪里知道,命运有数,在极致的战斗中死亡,对以战为生的夜叉来说,也是解脱。
同样的,那些死在当年抗战的千岩军,为了保护自己的国家自己的亲人而死,也是无憾的。
她是变数不错,却也不能要求她事事都能解决,事事都仔细亲为,为了璃月,秦家已经死了太多人了。
“上次不是同你说过了,小九愿截获了深渊给小家伙送的信。”
“只怕他们早就盯着小家伙。”
钟离的话将若陀的思绪拉了回来。
“是吗?没关系,再等个半个月,我就不会再受制于璃月,我去保护小家伙,想碰她,先踏过我的尸体。”
将茶一饮而尽,若陀站起身,负手望着璃月港的方向,将璃月港尽收眼底。
钟离有些无奈。
“收一收你的气势,明心域还有小草神在,别吓着她。”
“而且若是明心域毁了,当心小家伙生气。”
老友这一身气势,别回头给明心域整石化了。
惹毛了小家伙可是比深渊麻烦。
打不得骂不得,说句重话都舍不得。
“也不知道,她在蒙德玩的开心不开心。”
若陀没有再纠结于深渊的问题,老友的态度告诉了他,深渊无关紧要。
反而操心起秦微光玩的是否尽兴的问题来。
若不论某些人见她总是说的话,秦微光其实玩的还挺开心。
就比如…
眼前这个深渊法师说的话。
“这句话我听厌烦了。”
深渊、戴因、安德留斯 每一个见了她的人都会说一句“为什么她会在蒙德”或者“她应该在璃月”这种话。
那我应该说什么?
你本来就不应该在蒙德啊!
明明前不久还在璃月,跑的这么快的吗?
深渊法师内心骂骂咧咧,面上还得谄媚:“嘿……嘿嘿,开个玩笑,小域主大人有大量。”
“噗哈哈,你倒是会说话。”
秦九愿没忍住笑出声了。
这个雷系深渊法师倒是比他抓住那个火系的识趣的多。
“既然会说话,就多说几句,说到点子了,也许你就不用死了。”
深渊法师一抖。
“不……不行,不能说,你们还是杀了我吧。”
若是破坏了王子殿下的复仇大业,简直是比死了还难过。
“哦?那只好送你上路了。”
秦微光收紧了力道。
她方才没有阻止秦九愿试探,但不代表着她需要打探出什么。
所有隐匿于暗处的宵小,最终都会暴露在光明之下,只要不把手伸向她在意的人,她不着急。
对于杀死深渊法师的提议,荧和派蒙都没有意见。
戴因就更不会有了。
秦九愿虽然遗憾,却也做出无可奈何的表情:“看到了,你不愿意说,那就去死喽。”
就在此时,变故陡生。
一团深红色的火焰逼向秦九愿。
秦微光皱眉,把深渊法师扔出去后,将秦九愿拉到自己身后。
而原本直冲秦九愿的火焰中途改道,奔向了被扔出去的深渊法师。
而戴因,在火焰出现后,就紧绷了身体,做足了战斗姿态。
“别紧张,戴因,这一次,我可不是来找你的。”
是深渊使徒。
真正见到使徒,派蒙反而捂着眼睛躲在了荧的身后,荧有些无奈,却也握紧了手中剑。
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敌人是她目前遇到过最强大的。
“秦小域主,我们聊聊?”
出乎意料的,使徒并未袭击任何一个人,而戴因也始终只是戒备,并未出手。
“老祖!不要理他。”
秦九愿有些紧张,使徒要是来忽悠他,他不怕。
可是深渊似乎了解自家老祖的一些事情。
那他就有些怕了。
“别怕。”
一如既往,秦微光温柔的话语充满了安抚的力量,只一句,秦九愿紧绷的身躯放松下来,看着他家老祖认真而又执拗:“早点聊完,老祖。”
我们要一起回璃月。
一起陪伴钟离。
“知道了。”
三个字落下,使徒带着秦微光离开了众人视线。
“秦九愿,你还好吧?”
见秦九愿深受打击的样子,派蒙顾不上害怕,飞过来试图安慰他。
就连荧,也扔下了戴因,走到了秦九愿身边。
“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秦九愿扯出一个笑容。
“还是继续查看风龙废墟吧。”
这一句话说完,又四散开,查看着方方面面的细节。
最终自然是除了与秦微光一同离开的深渊法师与使徒,没有任何收获。
“看来,这里也没什么线索。”
“刚才太危险了,那个深渊法师要是偷袭我和荧,我们一定是躲不开的。”
“我现在看见他们都想绕着走。。”
派蒙躺在草地上,她有些累了。
“哈……旅途中有无数危险,如果绕开就能解决问题的话,真是再好不过了。”
戴因似是在嘲笑她的天真。
“喂……你很懂啊。”
派蒙不服气。
“那也没有……只是与旅伴一同游历的时候,有所感悟罢了。”
说到这里,戴因的语气有些惆怅,抬眼看了一眼四周的山崖。
“总是同你说旅伴,可你的那位旅伴在哪里啊?”
派蒙飞了起来,凑到了戴因面前。
“他…已经不旅行了。”
“旅行太容易让人心神俱疲了。”
“我还有一些必须要做的事情,结束了就回家休息。”
说到回家,戴因看了一眼正认真倾听的荧,目光复杂,却又迅速移开视线。
“家啊。”
“荧,那一天找到你的亲人了,我们也在哪里安个家吧。”
派蒙挥舞着手臂,有些兴奋。
“好啊,如果想来璃月,可以来找我哦。”
秦九愿接了句话。
他清楚戴因的旅伴是谁,也清楚为何如今只有戴因一人旅行,对此并不好奇,只是派蒙的提议让他很感兴趣。
如果一切平定了,他会很欢迎荧与派蒙来璃月定居。
“家……等你到旅途的终点之后,再考虑吧。”
“在旅途之中,就先……”
清风吹起,戴因的话没说完,荧蓦然坐起身,目光死死盯着身后的山崖。
“怎么了?”
派蒙连忙询问。
总不是,有敌袭吧?
“那里,有熟悉的气息。”
“之前也有一瞬间出现过。”
荧一字一句。
“我们去看看吧。”
戴因思索一瞬后提议。
“你们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们。”
秦九愿选择躺平。
他都清楚哪里有什么了。
拯救特瓦林前,哥哥空在那里偷偷看了自己的妹妹一眼。
留下了一株带有记忆的蒲公英,勾起了妹妹的伤心事。
他方才还在想什么时候荧会察觉。
看来是那一阵子风,将残存的气息扩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