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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内,书艺彤正发愁着。

大姨妈不打招呼提前造访,她慌得一批,丢下要炒姐妹花热度的对家搭档,躲进这家就近餐厅的洗手间内等着有人来送温暖。

刚和经纪人林哥通过话,他表示买卫生巾这种事对他来讲有点难度,已经让女助理代劳,让她再安心等会儿。

况且,被丢在路上的对家花旦此时正在保姆车里发脾气,控诉书艺彤不厚道,那么多狗仔都看着,她居然说走就走了。

“突发情况,你们都是女生,理解一下哈。”林哥尽力安抚。

并表示回去后会向上级申请让圈内大V写手撰写文章,保证把这件事完成的漂漂亮亮。

保姆车启动,喷他一脸车尾气。

“还没到吗?我腿都麻了。”书艺彤抖腿试图分散蚂蚁噬咬般的酸爽感。

“不应该啊,刚才我看着她进了餐厅。”林哥不解,“我给她打个电话。”

“我自己打吧。”

书艺彤翻找联系人,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她敲敲门,试探问:“大白?”

没有回答,想再开口,透过门下缝隙看到那人停在门外,递了包卫生巾进来。

“哎呦,你终于来了!”

书艺彤收拾好出来,门打开,看到的却是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许久没见,有些不敢相信,书艺彤握着门把手一时没动。

“还好吗?”虞松雨温声问。

书艺彤点头,扬起那包拆开了的卫生巾,“这是你给的?”

“一个穿白卫衣的女生拜托我给你送过来,是你助理?”

“嗯。她人呢?”

“说有急事,出去了。”

“噢,……谢谢。”

重逢地点在厕所,有点草率加好笑,书艺彤去洗手,余光透过明静的镜子观察她。

“衣服脏了。”虞松雨靠近,脱下外套递过去,“围上吧,外面有记者。”

“多少钱?我转你,算我买的。”

书艺彤没扭捏,接过系在腰间,见她仿佛诧异的微愣,柔和笑笑,“脏了,你确定还要吗?”

“banesv的新款,我知道价格,亮一下收款码,我把钱转你。”

当时离开时就知道再重逢就是陌生人。虞松雨太了解书艺彤的性格,早有心理准备,但当这些客气疏离的对话真实上演时,那种心酸感无论如何都挥不走。

“不用。”虞松雨往外走,“到时候还给我就好。”

真如她所说,靠近洗手间的位置上蹲守着几个狗仔,书艺彤大大方方从他们身旁经过,径直出了餐厅。

上了车,书艺彤猛的把外套砸向地垫,大白吓一跳,忙回头问怎么了。

她不说话,默默把衣服捡回来,名片顺着掉落,拾起翻面,上面有公司地址和联系方式。

“大白。”

“怎么了姐?”

“这件衣服,你找时间送去干洗,然后送到这个地址。”

“好。”大白伸手去接。

书艺彤紧紧攥着衣袖,无名火直冲心头,她冷笑,片刻又瘪着嘴委屈,“算了,我自己去送……”

新的代言和商务接下来,书艺彤一天跑两个城市拍摄。

这晚新作品的导演组局,邀请几位主演和投资商聚餐,没想到心心念念的相遇机会居然会在饭局上实现。

虞松雨坐在张敏身边,不明白她怎么会带自己来这种饭局。

后者朝她宽慰一笑,压低声音说:“我说今晚跟你谈生意,我爸不信,只好把你拉过来了。喏,中间那位地中海男士就是我爸。”

席间有人探听虞松雨身份,张敏含糊而过。众人以为是哪位幕后大佬,挨个起来敬酒。

张敏打圆场,挡了几杯便称酒量浅到此为止。

书艺彤蹭得站起来,对着虞松雨举杯,没有敬酒词,只说:“我干了,您随意。”

虞松雨捏着杯口没动,看她喝完再倒,其他人不明所以都夸她酒量好,半瓶下肚,书艺彤扶着桌边坐下,愣愣盯着桌面不说话。

“抱歉,有点事。”

张敏起身,“好,我送你。”

虞松雨摁住她,径直走向另一端,揽过书艺彤的腰带她离开包间。

夜晚风凉,等外套搭到自己肩上时,书艺彤忽的反应过来,轻轻推开她,想说‘我们聊聊’,一开口,嗓音莫名其妙染上哭腔,“谢谢……”

“你刚才的行为很迷惑,敬什么酒。”

犀利点评惹得书艺彤不满,靠在电线杆上瞪她,“想喝,怕别人知道我是酒蒙子,找了个正当理由,这样解释能听懂吗?”

虞松雨笑着点头:“言简意赅,懂了。”

“你怎么走?有人来接么。”

“不知道。”

“我送你?”

“不麻烦您。”书艺彤拒绝,眸光流转,笑得摄人心魄,“虞总,咱们俩不是可以一起回家的关系。”

表情逐渐僵硬,虞松雨手伸进口袋里捏着烟盒,克制着没动,似笑非笑地说:“不用阴阳怪气,怪我怨我直说。”

“你猜错了,我不怪你也不冤你。”

书艺彤紧了紧外套,摇头,“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我没办法跟你共情,理解不了你的痛苦,自然也不会评价你独特的自救方法。”

一辆黑车悄然停靠在路边,书艺彤认出来是章成周的车,发短信让他把后座的袋子拿下来。

“陈年恩怨不提也罢,你过得好就行。”

“你理解我的苦衷。”

“我尊重,但不理解。”

不远处站着的章成周没有收到指令不敢上前,敲字告诉书艺彤让她们好好谈。

“仔细想想其实你也没错,我不知道那时候你承担了多大的痛苦,到个陌生的环境散心也许会好很多。”

“我接受不了的是,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和我们联系?你这种做法就跟冷暴力逼人分手一样让人厌恶。”

“可能那时候中二期还没过去。我深刻反省了自己的错误,向你道歉,对不起。”

虞松雨朝章成周招手,“你是公众人物,不适合在大街上情绪激动的讨论这些事,我们改天再聊。”

“没有改天,我不想见你。”书艺彤转身离开,‘哐当’一声合上车门。

章成周搁老远把袋子扔给她,比个电话手势说再联系,然后开车离开。

这晚闹得不愉快,之后书艺彤果然不再见她,章成周装作无意提一句,她立刻炸毛跟人闹别扭。

大小姐难哄,虞松雨不是不知道,倒也没太着急,全身心投入工作。

苏苏收到基金会负责人的回复,邮件里说他这几天在山区督建希望小学,捐款的事要等回去以后再详谈。

“渔火的大老板是谁?”

苏苏对那人的印象深刻,立刻说:“司献,司总。”

研究院里尽是卷神,七点半,司献早到刚进门,尤蒲这个内卷之王已经出现在了实验室里。

他凑到耳边小声道:“教授找你,说是金主妈妈大驾光临,在办公室等着呢。”

“什么?”

“走吧走吧。”

司献被他半拉半推送进办公室,门打开,视线越过黎棠,落在金主妈妈身上。

“来了。”黎棠招手,“虞总想跟你聊聊项目的事。”

他离开,腾出地方,原本宽敞的办公室居然瞬间变得狭小,好像空气也不流通,有些喘不上气。

心里忽的升起一股烦躁,舌尖润了润唇,司献走到窗户边,手扶上窗框,回头面色平淡的问:“冷吗?”

“没关系,开吧。”

窗户打开,微凉的风迎面吹过,司献坐过去,眼眸半阖,注意力全在茶杯上。

“司总。”

心里忖度半天,开口却是这样距离感十足的称谓。

虞松雨观察他表情,并没变化,心中稍稍失落,“我对你们公司做的患者互助项目很感兴趣。”

“抱歉,本来不该占用您的工作时间。”

虞松雨看着他,语速不疾不徐,听得人心里很不舒服,“我约过您的助理,他说研究院的工作比较忙……”

“我的初心很简单,就是让去医院看病的,和痊愈出院不好就业的病人都便利。”

“至于更细致的解释……”

司献回正视线看她,岁月打磨后更加冷厉的气场毫不收敛,公事公办的口吻:“我这儿确实比较忙。”

研究所门前偶尔经过一两辆车,不热闹,没什么别的人来,不知道是不是在这种环境里养成了冷淡性子。

约大小姐中午吃饭,虞松雨早到,站在窗边讲电话,得知被放鸽子,无奈的笑:“道歉有你这么硬气的人可不多。”

“跟您比还略显低级。”书艺彤仰头任化妆师涂抹,闭着眼冷嘲,“还删了联系方式不说,回来的事我们没一个人知道,谁有您做的绝呐。”

“我错了,罪该万死。给个赎罪机会?”

书艺彤直接挂掉电话。

是真的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结账离开时意外碰到被逐渐淡忘的钱玥,她身后跟着司献,和交情不深的吕鹏飞。

很多年没见,钱玥还是那副热情似火的性格,扯东聊西,毫不在意他们是不是可以坐在一起吃饭的关系。

“周扬怎么样?”

吕鹏飞放下筷子,“好久没去看他了,这阵儿忙的头昏脑涨,抽不出时间。”

“还是那样。”司献说。

钱玥感慨:“我也是上次出差之前看的他,个把月了,时间过得真快。”

虞松雨云里雾里,“周扬怎么了?”

“你不知道?”

气氛凝滞,司献姿态自然的倒杯水推给她,“周扬被他爸砍成植物人了,因为他男朋友。”

容老板……

那年国庆假期,周爸生病要求周扬陪护,出院后容策登门拜访,毫不意外的引发一场战争。

混乱中周爸抽刀要砍死周扬,刚打磨过的剁骨刀锋利无比,准确无偏差砍中周扬的头……

虞松雨握着茶盏,万千思绪交集。

“明天我回海城,走之前想过去看看他。”吕鹏飞说,“你们俩去吗?”

“行啊,有时间。”

“我跟你们一起去。”虞松雨突然出声,看着司献的眼睛,“毕竟也算朋友。”

另外两人不知道这俩发生了什么,这么多年也意会出来有些奇怪,侧面问过司献是不是跟虞松雨分手了,他没过多解释,只说她出国了。

约好时间,到医院却发现只有司献自己,钱玥临时出差;吕鹏飞也被派去签合同。

“他这样躺了多少?”

周扬嘴里插着呼吸机管子,各种仪器占满床头,他面色苍白,平静睡着。

“五年。”司献站在床尾,语调低沉地回应,“容策不想放弃,一直吊着他的命。”

到底是葬送在拼尽全力想逃离的原生家庭里。

“过几天是方老师的祭日。”

虞松雨诧异抬眸。

“方老师到三中教书那天是四月十号,班里同学就定了这天。”

司献还是没看她,给周扬擦完手就往外走,“我想回去看看她,你要是也回就说一声,做个伴。”

律师的话始终在耳边回荡,骨灰撒向大海,不许后人祭拜。

虞松雨想,也许奶奶是怕爸爸和自己不去看她,但这么多年,一直有人记着她。

日子越来越近,虞松雨答应司献,空出时间回去。前一天晚上司献开车接到她,驶出京城五十公里,仍没人说话。

司献换个姿势,姿态闲散的开口:“医院里的志愿者一般没有工资和补贴,大多是自愿参加或是需要社会实践经验的人选择性参加,工作时间和人数充满不确定性。”

说到正事,虞松雨坐直身体,司献从后视镜看了眼她,莫名心情好很多。

“康复后的患者有意愿外出工作,因为身体原因不能被录用,这类人的需求很少被注意到。”

“所以我想做患者互助模式,既能帮他们重新融入社会,也能让初次就诊的病人得到引导和帮助,两全其美。”

“从另一方面实现价值,同时给他们带去便利,确实是个不错的想法。”虞松雨表示认可。

“不过,痊愈后的患者除了稳定病情外,另一个需求就是钱,这两点怎么平衡?”

“以上只针对病情较重无法工作,但想找点儿事情做的患者,毕竟一直窝在家里也不好。”

司献从容超车变道,腕表经过光线折射闪着细碎的光,“这份工作全凭自己意愿,但是做的人也不少,可能是感同身受吧。”

“基金会跟多家疗养机构和兼职平台谈成合作,身体素质相对好的患者都会经过培训,到合作单位上班,早八晚四有双休,工资不多,当个零花钱也是好的。”

“捐款的人多吗?”

“慈善不是生意,没多少人有能力去帮扶人间疾苦。”

把项目做起来很难,最初司献投资钱玥的服装公司,年分红的八成都用来作为慈善基金,后来陆陆续续有人投,一点点坚持下来。

帮扶众生苦难,他还是从前那个心怀热忱,至善至臻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