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总在楼上的健身房。”
杜凛站起身,提醒她了一句。
星晚朝他点点头,“多谢。”
星晚走后,杜凛坐回椅子上,整个人像是经历了什么,没有从前的刚正凛冽,相反是多了几分迷茫。
她是对的。
是他盲目了。
五楼,星晚找到健身房,她拧了拧门把,发现被人从里面反锁了,秀眉紧紧蹙起来,仙力运转,解锁门,她轻轻打开。
一阵阵哀嚎和沉重呼吸声传来,其次是眼前出现一片阴影。
她抬头,愣住,面前的人也和她一样愣住。
闻湛抬起手正擦拭着嘴角涔出来的血,骨节分明的手指弯曲,显得骨骼更加清晰可见,尤其是泛起了不正常的红色,像是不断击打一样东西,通红并微微发肿。
他的头发微乱,像是特意整理过却还是没理好的样子,原本俊美无铸的脸落下了几道伤痕,添了几分凄美,他睫毛垂下的凤眸冷的不像话,冰冷地气息难以让人靠近。
在与面前的小姑娘对视时,冷漠地样子片刻瓦解,眼中划过一片惊讶,他顿了顿,随后放下手,像是个和人打架后被抓包的孩子,突然有些不自在起来。
“你……怎么来了?”
星晚往里扫了一眼,占了三分之一健身房的擂台上站、攀、躺了二十个人,有些鼻青脸肿,有些疼痛难耐,有些愁眉苦脸。
“二十个人打你一个?”星晚声音微冷。
“嗯。”他又慢慢地补充,“我打赢了。”
星晚剜了他一眼,“别挡路。”
她越过他,却被闻湛一把拉住,“别去,他们不值得脏了你的手。”
“没有什么不值得,打个架而已。”
感受到女孩不悦地气息,闻湛轻声哄道:“虽然是二十比一,但我身份在那,他们真不敢伤我,无非给个教训而已。”
星晚仰头看着他,“教训?从前我会护着你,若是遇到这种情况,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不死就行,可现在你是我男朋友,要欺负也只能被我欺负,轮不得到别人,更何况还是姓霍那条疯狗的!”
闻湛拉紧她的手,笑了笑,温声回答:“星星,谢谢你,但我还是希望你别脏了手。”
他顺了顺她的发丝,想顺走她的怒气,“我与他们的解决方式一向如此,谁动了谁的人,谁抢了谁的地皮,约上一顿就好了。”
至于是吃是打就看情况而言。
他这种为媳妇插兄弟两刀算严重的,是打。
星晚有气撒不出,一巴掌就拍在了闻湛的脸上,力度不大,“md,傻狗!”
她烦躁地摔门而去,门框砰地一声震了几震,摇摇欲坠。
闻湛停在原地,笑了笑,随后大步去追炸了毛的小姑娘。
他去牵她的小手,“生气了?”
星晚瞪他一眼,“我生你爹的气!”
她甩开闻湛的手,没甩动,被他紧紧握着,甩了几次,被经过的人瞧见,怪异地看了他们几眼后,终于忍不住冲他咬牙切齿道:“你是显眼包吗你?”
闻湛愣了愣,理解后握得更紧了,“牵自己女朋友的手有什么问题?”
两人对峙着,星晚几乎咬着后牙槽扯出一抹笑,“呵呵,没、问、题!”
话落,踩了闻湛一脚,小手得已松开后,立即快步离开。
闻湛望着她的背影,低头看了看皮鞋上的灰色小脚印,摇头轻笑。
会害羞躲藏了。
另一边,玄焱进入房间后门就被立马锁上,他回头,用力拧了拧门锁,打不开。
他神经一紧,后背发凉,接着就感受到一道炙热强烈的目光。
玄焱有些僵硬地转身,便对上那道深沉而不可测的目光。
“过来!”
霍卿淮盯着他,沉声发令,一如从前。
他寒凛的话落入玄焱的耳朵,细长的手指不禁蜷了起来,握成拳,与男人目光相对,平淡地目光变得疏离冷漠,没有移动半分步子。
霍卿淮锁了锁眉头,“我说,霍玄焱,过来!”
玄焱笑了一声,嘲讽道:“霍总当真是失去了一次也不知道珍惜!”
霍卿淮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失去?阿焱,你翅膀硬了,联合沈星晚一同骗我,而我……却信了。”
他笑了起来,笑声很低,带着一点点疯。
像是在笑自己愚蠢。
早知他想离开自己,却连这把戏都没看清楚。
抱着他的“尸体”不肯松手,哀痛哭泣,亲手为他操办葬礼。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玄焱觉得他实在疯鸷,简直不可理喻,他惊骇地看着他摇了摇头,“骗?你竟然觉得我在骗你,可笑,可笑啊!”
他声音骤然一冷,“霍卿淮,我是没命了!是你一手促成!”
他胸口剧烈起伏着,身体隐隐发抖。
他虽差一点点就没了性命,可实际上与死有什么区别,那个被人囚禁,被欺压强迫的玄焱,死了!!
是师姐给了一次新生,才有现在的他。
听着玄焱满是怨愤的声音,霍卿淮僵住,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地从他手中脱离。
“阿焱,杨往已经死了,他伤害了你,我让他付出了应有的代价,没有人可以再害你了。”
“他那丑恶的鬼魂,现在就在地下关押着,让他死后也痛不欲生。”
他突然轻声,像是在挽留什么。
玄焱摇了摇头。
“我答应你,回到我身边,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你想要自由,给你,钱或者权利也可以给你,或者你不开心了要惩罚我,也都可以!”
“对了。”他晴朗一笑,可眼底的笑意像是着了魔般贪恋,“我的阿焱就是聪明,已经被京大录取了,过阵子便可以去报道。”
玄焱嗤笑一声,“霍卿淮,你还不明白么?”
“明白什么?”他沉声,“阿焱,过往的事情就让他过去,我可以既往不咎,你也把它忘记,我们重新来过。”
玄焱看着他,眼神充满痛恨,痛恨他自大、专制,到如今都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随后是冷漠,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在一起的?
最后是平静,不值得不值得,连恨都不值得,他的第二次生命,不该再被他侵染。
玄焱变得格外平静,像是看待一个陌生人,“霍卿淮,我们之间从来不是一个杨往的问题,而是我不情不愿,你专制强迫,这段畸形的不成样子的关系永远都走不到头。”